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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泰罗克鸦巢的途中,瑞沙德尽量保持安静,避免惹来丛林中的麻烦。纳萨诺斯也一句话没说,但他怕的不是危险,而是为希尔瓦娜斯的离开感到失落,尽管他提醒自己,不让她参与进来是最好的。
“我们就快到了,朋友。”瑞沙德提醒。
纳萨诺斯暂时从脑海中的烦心事里解脱,转而把注意力放在瑞沙德身上,这个种族也有些神秘,既然他们的神灵与暗影界有关,那么他们呢?是否也或多或少有些接触?
“我听过安苏的故事。”纳萨诺斯抬眼去看通天峰,引来带路鸦人的好奇。“听说他爱上了鲁克玛,并且在得知塞泰的阴谋后,立刻告知了她。塞泰在临死前发出诅咒。为了阻止他,安苏吞下了他的肉体,但也导致了自己被暗影扭曲,甚至再也没和爱的人见面。”
“真没想到还有人听过这个传说,”瑞沙德点点头,肯定纳萨诺斯说的没错。
“他是位好神灵,为了守护的人可以牺牲一切。”
“但是牺牲也往往会给其他人带来负担。”
瑞沙德自顾自说了一句,却感觉到凋零者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瞥,果然,他正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自己,似乎要让自己为这句话作出解释。
那个传说还有后半部分,是只有藏卷人才知道的秘密,不过他一直没有公开。
“问题还是在于牺牲,牺牲越多,亏欠也越多。”瑞沙德走到纳萨诺斯面前,抬头看着困惑的被遗忘者国王,“安苏被扭曲后躲了起来,他不想让鲁克玛看到他的样子,因为他觉得鲁克玛是高傲的,像天上的太阳那般耀眼,她不会接受被暗影包围的自己。但鲁克玛一直在呼唤安苏,想要感谢安苏所做的一切。可最终,安苏也没有出现。鲁克玛相信安苏一定是在独自承担塞泰诅咒带来的痛苦。回报他高贵的牺牲,鲁克玛用自己的精血创造出了带翅膀的人形生物。这个新种族继承了鲁克玛的优雅和高贵,同时具有着安苏的智力和聪慧。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会飞的鸦人。”
用自己的精血,创造一个种族?纳萨诺斯根本不敢想象。这样做必然会造成鲁克玛变得虚弱,且永远无法恢复。
安苏保护了鲁克玛,但鲁克玛最后却为回报安苏牺牲了自己。
该死!纳萨诺斯咬了咬牙,不知为何,这个故事让他隐隐不安。他不喜欢。
“我们到了。”瑞沙德说。他跪在地上,拨开散落在地上的树叶和泥土。纳萨诺斯看了一眼,他们的前路仍然是森林,没有城市,只有道路。虽然有些意外,但他知道干扰他视线的是某种精妙的魔法。
“泰罗克鸦巢的外围被一层暗影领域魔法所掩盖。为了隐藏,鸦爪祭祀们不敢松懈。”瑞沙德仍然跪在地上,他找到了一颗色泽淡黄的水晶,“虽然被流放,但我们仍然继承了部分埃匹希斯文明的知识。”
他念动刺耳的咒语。
森林开始闪烁,眼前的景象扭曲得越来越厉害了。道路消失了,周围的环境也在变化,目之所及,尽是简陋的棚屋。
“希望安苏已经向其他人传达了你的到来,否则解释起来会很麻烦。很紧我,从未有外人涉足泰罗克鸦巢。”
步入这个地方,那道幻术立刻又启动了。
这里聚集了许多流亡者鸦人。纳萨诺斯记得,在外域,鸦人几乎快要绝迹了,他没想到这个种族也曾有繁荣的时候。
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试着反抗压迫他们的通天峰同族?纳萨诺斯心想,而他注意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他和瑞沙德一行公开走进泰罗克鸦巢,没有任何一个鸦人表示出警惕,就好像他的出现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只有几个人在看到瑞沙德后,目光露出了希冀。
他一直跟着瑞沙德,当他被带到另一个鸦人面前,这趟旅途才算抵达了终点。
“啊,瑞沙德,你终于来了。没看到你,我以为你死了。”这个鸦人无疑是个鸦爪祭祀,有一颗暗影光球一直围绕着他旋转,似乎是他的身份象征。
“就差一点。”瑞沙德认识这个鸦人祭祀。“其他人都到了吗,艾斯卡?”
“死了很多人。现在我们只能呆在泰罗克鸦巢,才能避免更多的伤亡。”艾斯卡已经注意到了纳萨诺斯,“这位就是安苏提到的救星吗?为什么还有个人跟着他?”
纳萨诺斯明白这句话是什么含义,但不知怎么的却令他感到意外,也让红龙女王感到意外。
“我没想过自己会暴露。”阿莱克丝塔萨走到纳萨诺斯身边,“你们不仅擅长隐藏,还懂得识破伪装。”
如果对方是个兽人,可能早就赶走了擅闯领地的阿莱克丝塔萨,但艾斯卡只是笑了笑,把生命缚誓者的话当成赞美。
“安苏在等你们。”
“你们已经完成了召唤仪式?”
“是的。不过,鸦神只有灵魂形态。”
在外域,有传言说,鸦神安苏在吞下塞泰后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但这个世界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安苏保留下了自己的双翼,他全身上下都被蒙上了紫色的‘外纱’。
“你终于来了。”安苏用清澈的低音说道,“我看到那座要塞发生了什么,那些灵魂,我很遗憾帮不上忙。”
接下来的一阵沉默让人感觉如坐针毡,众人纷纷望向该说话的被遗忘者国王。
“最值得遗憾的是,他们的牺牲没有多大价值,人们还没注意到来自暗影的威胁。”
“即便意识到,也不知该怎么防范,就像你一样。”
真可惜,这是事实!纳萨诺斯上前一步,把手放在胸口上,“所以我来了,向你寻求暗影界的知识,作为回报,我会帮助你解决塞泰带来的麻烦。”
安苏这时露出了微笑,“公平的交易。不过,只有灵魂才能去暗影界,你的身躯得留下。等你做好了准备,我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