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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柒染看了一眼小女儿，深吸一口气。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了……
在张野身边的小厮三催四请中，云柒染牵着张兰雅去了祠堂。
家族耆老已经端坐在椅子上了。
张野站在中间，控诉着云柒染的暴行。
张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这些长老的地位也全靠张野。
自然是张尚书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听的摇头晃脑，连连点头。
“这种毒妇，休了也罢！”
“就是啊，尚书大人，我们都同意！”
“是啊，赶紧写休书吧。”
云柒染跟张兰雅听到里头的人都赞同休妻，心头一痛。
张兰雅直接冲了进去，朝着那些长老吐口水。
“你算什么东西，我爹娘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张兰雅骄纵的话在祠堂中炸开。
张野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儿，发现云柒染居然洋洋得意。
上去就给了小女儿一巴掌，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是祠堂！这里头摆放的都是我的祖祖辈辈！”
“谁让你在这里说这些烂心窝子话？”
那些长老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大长老坐在族长边上，看着张兰雅，一脸的失望。
“阿野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娶到这样的媳妇，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大长老都发话了，剩下的自然是各种应承。
张野只觉得脸上一点面子都没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长叹一声，心头悲愤交加。
张兰雅见这些老不死的还在说休妻的事情，朝着大长老吐了一口口水。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吆三喝四的。”
大长老愣了一下，看到小姑娘骂他不是个东西，心头一沉。
看着一直没出声的云柒染，沉声说道：“你就是这么教导尚书府嫡出小姐的？”
云柒染默不作声，眼下他说什么都是错。
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她相信女儿可以闹的张野无法收场，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张野去到案板，三下五除二就写了休书，放到云柒染手上。
“滚！”
云柒染三两下就把休书给撕了：“我无错，为何要被休？”
张野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冷笑一声。
“难不成，你还想和离？”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这辈子都别想，这种毒妇的下场就是被休。
“不孝有三，无子为大！这是第一点。”
“你善妒，这是第二点！”
“你无法教导女儿品行，这是第三点！”
云柒染听着张野口中说出的话，凄惨的笑了起来：“无子！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吗？”
眼看着女人说话疯疯癫癫，言语无状。
族长赶紧开口：“既然有女儿，生不出儿子就是你的问题！”
“你若还想面上好看，这休书上自然不会写这些，若你还要闹下去，后果你自己掂量。”
张兰雅看到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母亲，有些傻眼。
有心辩解一二，但是有心无力啊！
云柒染看到所有人都在向着张野，一把抓住女儿，拔下额头上的簪子。
抵在张兰雅的脖子上，撕心裂肺的喊道：“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杀了兰雅！”
张兰雅只觉得脖子上一疼，摸了摸脖子，手指上沾染了些许鲜红的液体。
“娘！我是兰雅啊！”
张兰雅后知后觉的呼喊起来，她意识到母亲是狠了心了。
“别说话！”脖子上又是一阵刺痛。
张兰雅知道，母亲是疯了。
求助似的看着张野，希望父亲可以帮帮他！
一旁的张野后退了几步，朝着长老们挥了挥手：“都走开点，当心被误伤。”
云柒染丧心病狂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端庄大气的云夫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可是你的女儿啊！”族长站起身子，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苦口婆心的说道。
云柒染这会可顾不上母女亲情了，冷笑着说道：“是你们逼我的！我要你们都活在内疚中！”
张野突然笑了起来，那是赤裸裸的嘲笑。
“你要杀就杀，反正我也不在乎！”
张兰雅愣愣的看着自己父亲，这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父亲吗？
居然对她的生命置之不理！
“父亲！”
张兰雅泪流满面，这一声父亲，听的人肝肠寸断！
别的长老想要出声劝解一二，都被张野制止了。
云柒染也有瞬间的愣神，他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绝情至此，连自己的至亲骨肉都可以舍弃。
张野看准时间，抓起一个茶盏，砸到了云柒染得手臂上。
女人吃痛，松开了手，簪子也掉到了地上。
张野飞快地把女儿扯到身后，推到长老们的身边。
侍卫早就来了，看到小姐没事，一窝蜂的冲了进来。
很快，云柒染就被拿下了。
“你！张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野厌恶的挥了挥手：“送去有司衙门，就说她伤了尚书府的小姐。”
张兰雅靠在大长老的身边，看到双目通红的母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害怕，明明娘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张野深吸一口气，看到小女儿十分胆怯，忍不住安慰起来：“别怕，坏人会被绳之以法的！”
原本张扬得女儿只是怯深深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女儿有些离经叛道，并且脾气十分暴躁。
可到底是他张野的女儿，打心眼里，还是心疼的。
朝着女儿伸出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我带你回去。”
张兰雅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了父亲的手里，深吸一口气：“母亲会怎么样？”
张野皱了皱眉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纠结这些吗？
“你很想知道吗？”
张兰雅用帕子捂住脖子，轻微的疼痛让她更加记忆犹新。
“那是我娘……”
张野点了点头，这一点上，倒是值得夸奖！
都这种情况了，还不忘关心云柒染的死活。
“她伤害了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怕女儿会求情，张野又补了一句：“我不会让她死的。”
我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因为，那也是她的女儿，是他最爱的人，生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