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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竑看着前面拿着洛阳铲找位置的小二，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峰哥，你看小二那动作。往往我们探下去以后发现那土很松，那就说明这个墓可能近几年被打开过，就会放弃这块，找其他地的。如果是结实的，说明是个处子墓，我们就会下去。可这也不是绝对的，大多时候仍是个空膛子。”
“还是空膛子？”凌峰惊讶，“没有被人动过的墓怎么会是空膛子？”
“有些汉代的膛子，唐代就被人开过了，之后的一千年就没人再进去过，所以我们铲子打下去显示土是结实的，以为是处子墓。结果发现啥都没有。”慕容竑解释道。
“那么倒霉啊。我今天难得来一趟，千万别碰上这种事，我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墓里陪葬品的摆放和室内的布局。”凌峰小声嚷嚷着，怎么觉得这倒斗怎么还跟中彩票一样，还得看运气，他祈祷着今天此行希望自己有所收获。
“那还不算倒霉的，因为那种墓少说也有些陶罐留给我们，因为古代的倒斗行可不拿便宜货。说不定还会有些壁画或是汉砖，这类东西现在卖得很火啊，汉砖我们都是百来块成批卖的。”慕容竑继续跟他聊着多年的倒斗经验。
凌峰听着有些吃惊，汉砖有那么大的量吗？
“你刚说那不算很倒霉，难道还有更倒霉的？”凌峰继续问。
凌峰现在倒是被提起了兴致，起初他是杜绝倒斗的，也不想听这方面的什么经验。但是踏入圈子以后，发现倒斗的经验确实也能帮到他鉴定古董，了解古董在底下的生坑状态。
“最倒霉的就是下到个膛口，里面的老祖宗是个贫穷的人，连陪葬品都买不起，那样的话就啥都没有了。或者这个老祖宗不喜欢当时的厚葬风气，一向主张勤俭朴素，他的陪葬品里啥也不放。如果是碰上这样的膛口，那大伙一晚上就都算是白忙活了。”慕容竑扭过头来看着凌峰，然后继续说，“一般来说啊，我们一个月碰上两三回有货的穴就已是幸事了。”
“几率那么小？”
“你还别说，这事啊都算好的。我们掏墓子还有其他的风险。”慕容竑继续补充道。
“还有什么风险，是要被警察抓吗？”凌峰小声地问道。
“条子抓不着我们，你就放心吧。虽然确实有专门巡逻的条子，但这么大片山林，被他们撞上的概率还是极低的，再说了，这不还有人放哨的吗？”慕容竑说着就看向站在高处的傻大个，那家伙站得高看得远让他放哨再合适不过了。
“那还有什么更大的风险？”凌峰接着问道，因为在他印象里地老鼠们应该最怕的是警察，难道还有比警察更可怕的事？
“我们除了要提防着条子之外，更担心底下的膛口塌方。五色夯土虽然结实坚硬，但他毕竟是存在上千年的一个整体。我们以外力打破它这个相互挤压的作用力，难保之后有塌方的事发生。”慕容竑说着便点上一支烟，他知道凌峰和哥哥都是不抽烟的，所以也就没递烟给他们。“另外还有毒气，就像昨天我跟你讲的百花香就是一款使人兴奋晕眩的迷药。还有白蚁、红蛇等各种生物出现在土里，另外还有暗器和陷阱，这稍不留心小命就交代在里面了。”
凌峰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他现在也不知道慕容竑是认真说的还是故意吓他的，可是已经上了贼船，要想临阵脱逃可就难了。
慕容竑正说着，那头就传来小二的声音，“老大，竑哥，这里有膛子。”
他急忙走了过去，接过小二手中的洛阳铲，观察五色夯土在铲上的位置。显然，小二探到的是东晋的墓。
慕容竑冲凌峰摇摇头，“峰哥，可真是不走运。这是东晋的膛子，八成是没货。不过，你是客，还是由你决定吧，咱掏不掏？”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掏这个的话，我让小二再找找其他的。”
“掏，万一里面有国宝呢，不进去怎么知道。”凌峰毅然决然地决定要下去，毕竟几个人在这已经忙活了很久，要另外重新找个膛子指不定又得多久。
慕容竑看向哥哥，慕容翊微一点头。
看到哥哥准许后，慕容竑转头对凌峰笑道，“成，反正咱今天就是陪你来玩儿的，你说掏，咱就掏。”
说完，慕容竑又转头朝小二打了个手势，“掏。”
小二不愧是打洞专家，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了一个小凹槽，然后渐渐地自己越陷越深。他很拼，双手一直连贯地挥动着铁锹，偶尔上来换口气。
不过打洞也是个体力活，高强度高频率的工作，让小二有些吃力，他想坐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凿洞。
在小二休息的时候，慕容翊拿起一旁的铁锹，“小二一人干活也辛苦。我过去帮忙，阿竑，你在这陪凌峰。”
“哥，还是我去吧。”慕容竑迎上前。
慕容翊推开弟弟的手，不容分说地往小二那走去。
慕容竑只好讪讪地收回。
凌峰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感慨，“这弟俩，感情真好啊。”
慕容竑看着哥哥的背影，心里有些触动。
凌峰拍了拍慕容竑的肩，后者转头朝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