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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部族原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
只是这对于吕梁他们来说显然只有坏处,而没有什么好处。
任何哪个部族、山寨都可能因为成都郡衙门的封锁而彻底倒向大渝朝廷,哪怕只是暂时的向大渝朝廷示好。
就算是那些不愿意去示弱的,估计也没有胆量和吕梁他们交好。
除非是吕梁他们展现出能够破局的实力,亦或者,能够拿出足够供给他们生活的粮食等等生活必需品。
而随着封锁的时间越长,最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西山野川诸族会为了恢复到以前的生活,而选择将吕梁他们抹除。
因为他们没必要在乎吕梁、吕方他们的死活。也没法子,为了活命,只能乖乖充当大渝朝廷的“刀”。
起义的先决条件,从来都不是武器,而是粮。
土豆,就是山寨现在最大的希望。
……
画面再到京都。
吕方之前在京都里闹出来的那些动静早就随着他的悄然消失而无人提及了。
他的名字在京都只算是昙花一现而已。
但在梁翰民这个大渝君主的心里,吕方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却是要比以前多得多了。
甚至他有两次梦见过吕方,只是这种事情不会被外人得知而已。
开春以来,大渝边境的局势越来越紧张。
大辽、金奉两国虽然国力都不如大渝,但最近以来,两者之间的来往却是有些密切。甚至频频在边境交界处有所举动。
这实际上自然就是在给大渝威慑。
在这个传递消息只能靠车马的年代,在大渝内陆的百姓很难及时知道边疆的消息,但梁翰民这个皇帝,无疑还是清楚的。
事态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这场仗是必打不可了。
而且他从开始的时候起就没有想过不打这场仗。
不仅仅只是因为大辽、金奉不老实,更因为他登基的方式受人诟病,所以他迫切的需要用文治、武功来证明自己。
但是……金奉的突然加入,并且铁了心站到大辽的那边,还是有些出乎梁翰民意料的。
他也再没有十足的把握,大渝的禁军能够在沙漠、草原上击溃大辽、金奉的军队。
因为那本就是两个游牧民族,都极为擅长马上作战,马匹也是相当的精壮,冲锋不是贵州马可比。
在沙漠、草原那等开阔地方交战,禁军中多步卒、弓箭手等徒步作战兵种的大渝禁军还是很吃亏的。
除非……能够有相当厉害的火器。
就是吕方用来对付宗师级高手的那种火器。
梁翰民觉得自己都要害上相思病了。
既是迫切的想要吕方手中的神秘火器,同时也很想知道吕方身上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秘密。
他是皇帝,也是人。而是人,就有好奇心。
御书房内。
梁翰民坐在龙案后批阅着奏折。
只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耐的样子,大概也是因为这阵子的这些事,让他这个城府极深的皇帝都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烦闷。
老太监并没有在旁边侍候着。
自从吕方带着梁思琪逃离京都以后,他直接远程指挥吴钩,便有很多时候都是在他那个小房间里。
换了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在这里伺候着梁翰民。
见着梁翰民边批阅奏折,脸上神色也越来越不耐,小太监心里很是有些忐忑,却又不敢做什么举动。
别说是上去给梁翰民揉捏肩膀,就算是喘气都不敢大了,生怕惹着明显心情不好的梁翰民。
在皇帝的眼里,他们这些身子都不完整的人,压根就不能算是人。只有那么仅有的几个才算是例外而已。
“饭桶!”
“都是饭桶!”
“可恶!可恶啊!”
“气煞朕也!”
就在小太监偷偷抬头打量梁翰民的时候,也不知道梁翰民看到什么,忽地暴怒。
他额头上的青筋蹭的就爆了起来,整个人像是发怒的雄狮似的,将龙案整个踢了出去。
小太监战战兢兢跪倒在地上,哆嗦着只差点尿了裤子。
他何曾见过皇上如此震怒过。
“可恶!啊!”
而梁翰民的怒火并没有龙案被踢翻而消减丝毫,他左顾右盼,继而猛地拔出了旁边墙上悬挂的那柄他以前赐予过梁释的佩剑。
“可恶!”
“可恨!”
他边怒吼着,边胡乱劈砍起来。
全然没有了君主的气度。
直让小太监更是抖得厉害,生怕梁翰民的剑会落到他的脑袋上。
只害怕的同时,仍然是忍不住生出丝丝好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将皇上给气恼成这样。
他运气大概算是不错。
直过去好半晌,御书房内被梁翰民用剑劈砍得七零八落,小太监还完好无损。
梁翰民的怒气总算也是稍微消减下来,只双目中仍然是透着浓浓杀意,对着外面喊道:“让内阁众臣都给朕滚过来!”
他竟是对内阁众臣都用“滚”这个字。
要知道,在大渝能入内阁的,最起码也是禹元纬这种某部尚书。
“是!”
外面自有人应答。
“罢了!”
只梁翰民忽地又改变主意,道:“让王宰、苏宰以及吏部尚书、吏房主事过来就是。”
“是。”
外面又响起声音。
梁翰民眯了眯眼睛,又坐回到龙榻上。
“别动。”
正当小太监要上去收拾他刚刚踢翻的龙案和奏折时,他又忽地开口。
才刚刚起身的小太监便连忙又跪倒在地上,脑袋挨着地,不敢多说半个字。
梁释民似是有意想让王宰、苏宰还有那两个同样手握实权的重臣看到御书房内的狼藉,感受到他刚刚的暴怒。
“皇上,王大人、苏大人……求见。”
过不多时,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
“宣。”
梁翰民道。
小太监忙扯着嗓子往外面喊,“宣……”
在丝丝的吱呀声中,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当朝最具权柄的王宰、苏宰两位宰相领头走进御书房。
他们都已经是须发发白的年纪,且同样稍微佝偻着身子,好似行将就木似的。
但步伐却又稳当。
在他们后面那两人虽也气度不凡,有不怒自威之色,但较之两人,隐约总是要欠缺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