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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这一问,麋芳的神色顿时一僵,讪笑道:“这个,这个,下官没什么专长,只充当文吏而已。”
曹昂顿时笑了,这麋家两兄弟死心塌地的追随刘备,也不知能图得什么,去年刘备投靠曹操,曹操上表麋竺为赢郡太守、麋芳为彭城国相以趁机拉拢,但都被麋竺一口气拒绝了,宁愿跟着刘备东奔西跑。
现在看来,这麋芳的话里,隐隐有股不甘心,让曹昂顿时来了精神。麋家可谓支持了刘备一生,真正走到绝顶的群臣之首,似乎只有麋竺。至于麋芳,因为受到关羽的批评,心绪不安之下投降东吴,致使成为关羽兵败身死的罪魁祸首之一。
“麋芳能够投降东吴,就说明此人是个可以诱使的对象,既能降吴,自也能降我大魏。”
曹昂循循善诱道:“那真可惜,麋先生这样的一个人才,竟只充当文吏,宝珠蒙尘啊。”
别说刘备现在一穷二白,只有小沛一块三亩地,即使发展到了占据益州时,麋竺虽然成为数一数二的权臣,却也没有军权在手,能发动战争的唯有刘备和关羽而已,由此可见关羽也为什么能够对麋芳呼来喝去,麋芳也正是在这个原因上惶恐不安,认为关羽要陷害他,情急之下投了东吴,关羽没能按时得到粮草补给,最终遭孙权所害。
刘备这个人也很绝情,又倚重两个结义兄弟,在失了徐州,张飞仓皇出逃没能将刘备一家老小带出来,刘备抚慰时更是说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话来,足可见联姻所系的感情相当之薄弱。
在曹昂看来,麋芳或许是一颗足以打进刘备阵营深处的螺丝钉。
虽然,他在刘备眼里不过是一个炮灰而已。
麋芳脸色变了变,陷入了沉默,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见曹昂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禁脸上一红:“教曹将军笑话了。”
曹昂道:“麋先生为何去年执意不肯任彭城国相一职?是否有何难言的苦衷?”
麋芳听他言语中透着责备之意,忙道:“曹将军勿怪,这不是下官的本意——是,是下官的兄长麋竺认为,刘使君无依无靠,还需多加辅佐,所以无力担任曹公嘉许的官职,多有得罪,勿怪。”
曹昂心中一动,暗想:“是这样。”麋竺看中了刘备这一支潜力股,可谓倾尽全力的押宝,事实也证明,刘备确实是有潜力的,在后期打了鸡血般直线上升,与魏吴二国鼎足而三。
曹昂也没天真到自己一顿说,就能让麋芳心甘情愿的投奔自己,只需要让他动摇一番便可,笑道:“麋先生不必惊慌,在下没有责怪的意思,刘使君杂务缠身,正急需人才辅佐,麋先生分身乏术,我是知道的。只不过刘使君留下如此少的兵马,让你在此安营扎寨,自己却回师徐州,倘若今晚不是本将亲至,只怕这偌大的军寨都要给袁术拔了。”
麋芳脸色微变,他也是精于算计的老狐狸,给曹昂一点破,立即想通了前因后果,这可真是“金蝉脱壳”之计,留下他当炮灰。麋芳惊出一身冷汗,颤声道:“这个,刘使君百密一疏,所以才有此事。”
曹昂暗笑,这下子麋芳终于对刘备有了些疙瘩,以后要离间可就容易许多,当下也点头道:“是,刘使君如此急智之人,为了严防吕布,金蝉脱壳的回了徐州,却差点教麋先生遭了殃。”
麋芳心中对刘备已经恨到了极点,暗想我兄弟如此辅佐你,并与联姻,竟拿老子当炮灰使。
“来人呐,去将仓库里最大的一口箱子抬过来。”麋芳向侍卫喝道。
那侍卫不敢停留,急急出帐。过不多时,四名侍卫两前两后,抬着一口沉重的楠木宝箱进来,即使轻轻放落,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沉重的声响。
曹昂暗自心惊:“这一口箱子就值不少钱。”但兀自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
楠木宝箱一打开,露出金银玩物,大小物件足有二三百件。
时值汉末纷争,先有自然天灾大荒,颗粒无收,后有董卓铸小钱引起恶劣的通货膨胀,再加上各地诸侯并起,九州残戮甚重,民间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作为交换,粮食是最贵重的,至于黄金首饰次之,也唯有士族阶级的人士才用得起。但这也展现了麋氏富商的冰山一角。
“多谢麋先生,如此重礼,却之不恭。”曹昂谦让几句,反正乱世讲究吃喝,再多的金银也换不来等价的粮草。
麋芳仰天大笑,说道:“若无曹将军,这儿的营寨早让袁术给拔了,这可是救命之恩,您必须收下。”
曹昂微一拱手,也不客气,当即招呼手下人运上车。
“另有一物,下官保存了七八年之久,也想赠送给将军。”麋芳猥琐地一笑。
曹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什么东西?”
麋芳双手拍了拍,立即有一名红衣女子款款进来,长发垂腰,美艳不可方物,坐到曹昂的身边。曹昂左侧的陪酒侍女,见到红衣女子,立即就退了出去。
曹昂侧头瞧这女子,她好似一眼深幽的潭水,波澜不惊,跪坐在身侧,臀部压在脚后跟上,勾勒出撩人的弧度。
麋芳道:“曹将军尽管享用,这是家中培养的侍女,赠送给达官贵人,下官虽然好色荒诞,却从未碰过她的一根汗毛,将军若不信,可当场验货。”
曹昂听得心寒,原来的古代豪强士族,都会养几个陪睡的丫鬟送人,这也太没有人权了吧?丫鬟通常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没有人身自由,就如一件商品无疑,否则麋芳也不会说出“验货”二字。
曹昂白了麋芳一眼,问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银儿,将军这般称呼奴婢便是。”红衣女子垂下眼帘,低眉顺眼的道,声音婉转动听。
“银儿,银儿,名字挺好听的,只不过银不胜金,金虽贵不如珠宝,以后你就叫珠儿吧。”曹昂大大咧咧地道。
“是——”
红衣女子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不解的神色,望着泰然自若的曹昂,很难想象,一个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竟会如此用心的问一个奴隶的名字,并且亲自为其取名。
麋芳笑呵呵地道:“你以后,可得好好服侍曹将军。”
“奴婢遵命。”珠儿展颜一笑。
曹昂与麋芳寒暄几句,没了继续东拉西扯的心情,收拾着麋芳所赠的一切宝贝出寨。麋芳相送出寨三里,曹昂方始与其谢别。
马车平直的向着大道行驶。
曹昂与珠儿相对而坐,饶有兴趣的望着她。珠儿脸上一阵绯红:“将军,您,您看什么呢?”
“太美了,忍不住多看几眼。”
曹昂调侃道:“你若介意的话,我可以装作没看见。”
“不——不介意,奴婢已经归将军所有,将军,将军请自便……”珠儿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入蚊蚁。
曹昂拍拍自己身边的垫子,说道:“既然如此,做到我身旁来,让我仔仔细细的瞧一遍。”
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入怀中。
曹昂用鼻尖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蹭了蹭,深吸一口,作陶醉之状:“好香!”
珠儿满脸红霞,她自幼被麋氏买入家中,有专门的管家教导其各方面的才艺和知识,以达到送人之时不至于技穷。但那也只是理论上的教导,虽说自小就已有决心要面对今日之事,但还是不可抑制的羞涩。
“将军,这还在车上呢。”
曹昂心想车子上也行呀,尤其是古代的车轱辘都是木头的,不像现代的橡胶轮胎拥有减震效果,轻轻磕个小土坑、碾过石头都要震动得厉害,玩起来那简直是颠龙倒凤。不过想到古人的思想毕竟不如现代人活跃和开放,还是算了,当下尴尬一笑,揭起车帘,说道:“我们看看夜景吧,月朗星稀,不可不赏。”
马车行驶而过,左右均是明火执仗的曹兵,黑压压的肃杀之意弥漫。夜里行军,星空银河倒悬,繁星点点,柔和的月光洒下一片净光。
曹昂仰天遥望,正值满月,屈指数来,今日正好是八月之际,想到花好月圆,本是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吃月饼放烟花的佳节,可自己却再也见不到盛世美景了,只能在汉末乱世中挣扎,不禁悲从中来,低声吟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相知相见知何日,此情此景难为情。”
珠儿娇躯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曹昂察觉有异,收起伤感的情绪,问道:“怎么了?”
“没事,奴家觉得将军的文采极好的。”珠儿娇柔地道。
曹昂捧着她的脸,笑问:“你也识得诗词歌赋吗?”
珠儿露出慌乱之色:“奴婢穷苦人家出身,怎识得字?”
曹昂道:“好好好,我就顺口一问,你不要紧张,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珠儿这才松了口气,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曹昂哈哈大笑,说道:“你若想学,教你便是。”
珠儿道:“奴婢但求侍奉将军左右,别无所求,学不学字,也没有关系。”
曹昂调笑道:“还没进门呢,就已经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什么嫁鸡随鸡?”珠儿露出诧异之色。
“当然是娶你过门呀。”曹昂一副没心没肺地道。
珠儿惶恐道:“那怎么可以?奴婢是庶民下等人,岂能作将军之妾?”
曹昂作为后世者当然不在意这些,什么庶民士大夫的狗屁阶级,老子想娶还得看世俗礼法不成?先不说别人,就说自己的老爹曹操,二娘卞氏就是出身倡家的,倡是歌伎,卖艺不卖身,跟娼妓只差了一个偏旁,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严格的划分,随时可以相互转换。但曹操毅然娶其为妾,生下曹丕、曹植两个儿子,至曹丕称帝,更尊其为皇太后。
“我已经说了娶你过门,至于同不同意,那只看你的吧。”曹昂将她揽在怀里,肆意地爱抚,一双手在她的酮体上摸索。
珠儿满脸通红,说道:“愿……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