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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君子好找,这个齐威却不好找。
毒虫万万没想到,头一天刚被一顿好打,这煞神第二天竟然又找上了门,吸毒把自己吸成麻杆的男人半边脸被白振赫揍得肿了老高,这会儿简直吓破了胆,见他居然还带了个一看就不是好鸟儿的帮手一起,当即吓破了胆,威逼利诱之下,把自己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说了。
他竟然真知道RX45,只是黑市上倒手买卖的人不是齐威,而是一个叫麦克的人。
现在整个兰库帕能拿到RX45的,只有这个人。而自从RX45的货源不知为什么突然断了之后,他每天能走的货少之又少,市面上这种新型毒品几乎被炒到了天价。
珞珈给了钱,跟这人要了麦克的联系方式,但这个麦克谨慎精明的很,他们找了个时间按麦克的规矩把现金塞进了住处附近的信箱里,那麦克明明已经开车到了附近,车在小浴场巷口停了不到两分钟,竟然连车都没下,掉头就这么跑了……
这特么是察觉有诈,鼻子比狗还灵?
藏身在小浴场门后的珞珈跟白振赫面面相觑,珞珈看着车转头就没了踪影,眼睛微微眯着,给麦克打了个电话,刚一接通就语气不善地问道:“为什么不送货?”
他不满质问,麦克几乎已经是气急败坏了,隔着电话劈头盖脸地破口大骂,“那他妈是七星社的场子!道上哪个不知道七星社禁绝毒品?在他们地盘上弄这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他妈敢坑我?王八蛋!”
电话被挂断,把小浴场和七星社的关系捅出去的始作俑者有点懵逼,半尴不尬地迎着白振赫皮笑肉不笑的脸,讪讪地笑了一声,“想不到这浴场和七星社有关的消息传得这么快……换你再试试?”
白振赫开门把信箱里厚厚一沓钞票拿了出来,“今天肯定不行了,药叔那边打电话,今天他的夜店开业,要我们去捧场。”
上次郑泰诚当着七星社众多元老的面儿,把鼎盛合拿来赔礼的场子给了以老药为首的一帮老兄弟,从接手到重装开业,药叔跟他的老伙计们亲自操持,天天忙的不亦乐乎,如今好不容易终于开业了,这个人场当然是要去捧的。
不过……
珞珈眼珠儿滴溜一转,胳膊肘怼怼白振赫,一脸的不怀好意,“药叔那场子,之前是鼎盛合的吧?”
白振赫戒备地拧着眉毛看他,“你又冒什么坏水儿呢?”
“七星社禁绝毒品道上人人皆知,鼎盛合靠贩毒起家不是也无人不晓?”珞珈嘿嘿一笑,把白振赫手里那摞钞票夺过来放在白振赫眼前指尖弹了一下,“麦克不敢犯七星社的禁,鼎盛合,该不犯忌讳了吧?”
………………
…………
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上,过了晚上八点,沉睡了一整天的夜场就在纸醉金迷群魔乱舞中彻底“活”了过来。
鼎盛合转过来的夜店位于喧闹酒吧街的中间地段,店面不大,但位置绝对是整条街上一顶一的好,此刻门口热闹喜庆地摆着庆祝开业的大花篮,门外站着揽客的姑娘和服务生们个个水灵妖娆,打扮得性感而张扬,头发染的颜色搁在一起,差不多能凑成一套彩虹桥来。
白振赫把车停好,跟珞珈一起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喧闹的电音节奏霎时冲破耳膜,DJ的喊麦合着舞池里摩肩擦踵的牛鬼蛇神们放肆兴奋的尖叫一起拧成尖锐的音调直往房盖上冲,震得中央造型夸张光线迷离的吊灯灯线似乎都在跟着颤抖。
珞珈他俩从舞池中疯狂扭动着身体的红男绿女中挤出来,上了二楼,才这么一截的路,后背就已经被热汗打得潮乎乎的。
今天二楼封了场,不让闲杂人等进,针对舞池的开放式看台上,一圈沙发几乎都坐满了,七星社的几位重要人物都在场,老药心满意足地看着店里火爆的生意,转头的时候正看到白振赫他们过来,连忙开心地迎了上去。
各自落座,随口寒暄,于永义推推自己怀里左拥右抱着的姑娘,让她们过去个人陪他兄弟,打扮格外妖艳性感的姑娘还没等起身,白振赫已经一记眼刀割在了于永义的身上,于永义讪讪地耸耸肩,把不知所措的姑娘搂回来,终于收起了老母亲般拉郎配的心思,自顾自地跟怀里的姑娘们调笑去了……
于永义这个看上去就极不靠谱儿又不着调的劲儿简直就是与生俱来,郑泰诚也那他没办法,由着他去地摇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笑着对珞珈称赞道:“珞珈,医院的事情我听说了,做的干净利索,而且有情有义,不错。”
珞珈谦虚的笑了笑,“您谬赞了。”
“不骄不躁,好。”郑泰诚毫不吝啬地表达对珞珈的欣赏,“振赫啊,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这小兄弟不得了啊。”
白振赫瞟了珞珈一眼,“运气好而已。”
郑泰诚笑着打趣,举起杯来,跟白振赫和珞珈碰了碰杯,“运气好更不得了,不止是猛将,还是福将。”
满杯清酒一饮而尽,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间,偏就有不尽人意的破烂事儿来搅局。
于永义留在楼下看场子的手下带着一小包白色胶囊快步上了楼,附耳在于永义耳边说了几句,于永义看了手下一眼,接过装着白色胶囊的小自封袋,在二楼晦暗的灯光下不动声色地自里面取出一粒,打开闻了闻,随即脸色微微一变,摆摆手,让在他身上缠的如胶似漆的两个姑娘下去了。
姑娘走的时候他就在喊老药,喊了几声,无奈楼下音乐开得太大,跟他隔了段距离的老药根本听不见,于永义干脆随手拿了块果盘里切块的水果丢向老药,老药一惊,连忙凑过来,“于部长,什么事儿?”
老药原本就是陪在郑泰诚那边的,现在突然殷勤地去找于永义,郑泰诚他们的视线也就跟着一起挪了过去。于永义笑容里分不清喜怒,只是径自说:“药哥,咱们的场子里,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你应该清楚啊。”
老药不疑有他,憨厚地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这是肯定的,规矩咱都懂。”
于永义挑了挑眉,眼角微微一撂,指了指楼下,满场喧闹中,语气微微地凉了下来,“可这场子里,可不干净啊。”
他说和,把手里的小包毒品扔在桌子上,老药脸色倏然大变,郑泰诚虽然听不太清他们说什么,但看见桌子上的白胶囊,立刻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皱起眉头,面色不愉,“药哥,怎么回事?”
“这……”刚才还喜形于色的老药转瞬间已经紧张到满头冷汗,他盯着那包毒品一个头两个大——他是真不知道刚开业的场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连解释也显得苍白无力,“郑老大,我也不知道。按理说这些贩子应该知道规矩,不敢在咱们公司的场子上出货的。可今天这……”
于永义没有为难老药的意思,在场所有人心里都知道,老药这些人绝不可能犯禁去碰毒品,他生气也不是对老药的,之所以把事情拿到明面上直接问,一个是提点,再一个,就是有要帮这些老哥哥们清清场子的意思,“这场子是老大给你的,也没放在公司的名下,估计没人想到是跟公司有关。药哥,用不用我帮忙?”
珞珈和白振赫对视一眼,对这毒品来历心照不宣的俩人皆是不动声色,白振赫在于永义话落后适时站起身来,“药叔,我去吧。”
老药手足无措,郑泰诚安抚地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老药的肩膀,“你太久不出来了,没关系,慢慢来。振赫,那你就辛苦一趟。”
白振赫点点头,起身下楼,珞珈将跟班的角色扮演得十分敬业,当即也赔了个笑追着白振赫一起下了楼,在他们之后,于永义向身后的手下摆了摆手,两个西装大汉也紧随其后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