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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来了!
纵然叶明沁心里清楚,母亲必定会请外祖父来,可清楚归清楚,真见到了又不一样,心里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有外祖父在,今日她不仅能顺利进宫面圣,今上那儿也别想袒护萧衡!
自然,她更清楚仅凭她手中的这张“罪证”,无法置萧衡于死地,但能脱下萧衡一层皮,也不算亏了。
“外祖父?”
叶明沁装作错愕地看向那道魁梧的身影,连忙行礼,“沁儿见过外祖父。”
蜀王生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不说话时,看着十分威严,丝毫没有已近六旬老人的疲态。
数万灾民及守城将领们见了,纷纷让出路,让他畅通无阻地进来,可六部带来的那些官兵,却个个都提防着他。
对此,蜀王半点也不在意,甚至看都没看一眼,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同萧氏以眼神安抚过后,便看向了叶明沁,“沁儿,这一路上我已多少了解了许多,一会儿我领你进宫去,咱们祖孙一道为你父亲讨个公道!”
公道!
叶明沁听得喉底哽咽,鼻头险些泛酸,前世萧衡成了太子后,便力荐外祖父去攻打赵国,外祖父却战死沙场。
前世她从未疑心过萧衡,只当外祖父是上了年纪,才会栽在赵国一个年轻将领手中。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萧衡的阴谋诡计!
“外祖父……”
叶明沁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气,将泪水逼退回去,看向蜀王,微笑点头,“好!”
“……”蜀王被她的目光看得一怔,竟从她眼中,看到了已故的亲家——老叶相。
不过,蜀王也没多想,只当是他多年没见到外孙女了所致。
这般想着,蜀王便也朝她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落到了萧衡脸上,不怒自威,“下月底,本王的女婿便满四十,本王原是进京来为女婿贺寿的,却不想,竟叫本王遇到了女婿被人污蔑的事。”
“四殿下,今日本王必定要护送沁儿进宫面圣,为女婿讨回公道的,四殿下是要一起,还是自己进宫?”
藩王无诏不得回京。
但蜀王对萧国有盖世军功,又与先帝一母同胞,先帝曾下旨,蜀王可无诏回京,不过是不能带着超过二十人的军队回京罢了。
“……”对着战功赫赫、威震天下的蜀王,即便是萧衡,也难以抗衡,只觉压迫感极重。
可想到叶明沁手中的那张“罪证”,萧衡心底怒火便又升起,目光阴鸷。
是他低估了她,没想到她能煽动数万灾民和守城将领们,纷纷为叶书远请愿。
更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破他的所有计划,甚至做出反击,令他陷入如今处境!
不过,即便她有那张“罪证”又如何?
河中当地官员已被他尽数灭口,其余人都有把柄捏在他手里,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定他的罪!
“皇叔祖父客气了,侄孙不敢劳烦皇叔祖父,”萧衡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再抬头时,面上已没了半点愤怒,躬身道,“皇叔祖父先请。”
叶明沁见了,眸底浮过一丝讥讽,萧衡这会儿必定在想,她只有一张物证,并无人证,即便闹到了今上那儿,只要他否认,她也拿他无可奈何吧?
等着,很快他就会收到一封信,一封足够他主动低头的信!
“外祖父,咱们进宫吧?”叶明沁垂眸,敛去心底恨意。
听到外孙女的声音,蜀王这才没再盯着萧衡,回头看向外孙女,笑道,“好,外祖父带你进宫!”
一旁的萧氏等人也想跟着进宫,却被蜀王一句“你们在这儿等着”给挡了回来。
天子好颜面,一两个人进宫还好,满门进宫,那是对天子的巨大羞辱。
……
在蜀王和叶明沁,领着数万灾民和守城将领们离开之后,萧衡便看向了萧氏等人。
不知深呼吸了多少下,萧衡这才彬彬有礼地朝萧氏行礼,然后目光阴沉地瞥了眼兵部尚书,带着满身怒气,匆匆离去了。
“……”兵部尚书心里又怕又委屈的,他哪里知道事情有变?
他那不也是想着,配合配合殿下,好让殿下高兴么?
“黎尚书,今上那儿还在等着呢,咱们赶紧进宫去吧?”一个面容看着便慈和的老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兵部尚书姓黎,瞥了眼老翁,纵然心里不悦,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讪讪一笑,“容尚书说得是。”
老翁便是礼部尚书,当今皇后的亲爹,也是今上的老丈人。
这样的身份,足够黎尚书“捧着”了。
“襄阳郡主,告辞。”容尚书可未管黎尚书心里有多不爽,点点头,朝萧氏拱手,便率先出了相府。
“……”黎尚书见了,在心里啐了他好几口,这才领着其他几个尚书,快步离开了。
在这些人离开后,萧氏等人坐立难安,叶书中则回了房,按照大侄女交代的做起来。
……
宫中,文德殿上。
元嘉帝看着底下的叶相,目光闪烁了下,沉声道,“叶爱卿,你口口声声说,你到河中之前,河中便已决堤,那你可有证据啊?”
证据?
所有参与了的河中地方官员全都被灭口了,还能留下什么证据?
叶相心里清楚,也因此,看向龙椅上的元嘉帝时,只觉悲哀,“臣没有证据,但臣所说,句句属实,今上不信,臣唯有一死。”
“若今上信臣,今日即便臣只字不言,今上也不会对臣如何。”
叶家在萧国建国之初便存在了,又辅佐开国天子打下这江山,百余年来更是从未断过行善之事。
为了不让天子疑心,叶家从不张扬、敛财,甚至从不与权贵联姻,即便联姻了,也再不往来。
如此忠心为萧国的叶家,如今,却为天子所不容了!
“叶爱卿……”元嘉帝被他的目光看得大为不喜,脸沉了几分。
底下的朝臣们见了,纷纷弹劾起来,“今上!叶书远所言并无证据证明,可河中当地官员却已用性命证明了,河中决堤一事就是叶书远所为!”
“臣恳请今上下旨,废黜叶书远‘宰相’一职,并将他斩首示众,还有叶家满门也应当充军流放!”
“叶书远是在狡辩!若非他贪墨巨银,导致河堤不稳固,河中百姓又何至于身死?”
听着一众朝臣都在弹劾叶书远,元嘉帝心里总算舒服了,但他是天子,便道,“六部已去相府搜查证据了,诸位爱卿稍安勿躁,等六部将证据呈上来,再做定夺也不迟。”
那些朝臣一听,就知道天子还是想维护颜面,做个“仁厚天子”,便也都安静了。
随着时光一点一点地过去,一众朝臣都快要站不住了,元嘉帝也有些坐得太久,不大舒服了。
“今上,臣以为,要不还是派人去催催看?”一个朝臣出列,提议一句。
元嘉帝心里早就想了,当即就要答应,却听外头传来一声:
“启禀今上!蜀王领着叶相之女在宣武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