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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也以为,女儿同容公子定亲,是眼下最好的一个选择。”叶明沁迈步进了门槛,微笑着开口。
萧氏正要说出口的话,在听到女儿这句话后,不得不咽了回去,满目不解地回头看向她,“沁儿,我也中意容淮那孩子,你若同他定亲,我心中也满意。”
“可此事,我总不放心,就怕宫里那位因此而暗中使坏,平白连累了他。”
萧氏是皇族人,虽说不是长于宫中,但王府里尔虞我诈的阴私也不是没有,也因此,她自然会担心。
毕竟,四皇子当初就险些覆灭了整个叶家,若沁儿与容淮定了亲,四皇子未必不会因此而针对上容淮。
容淮那孩子,不是叶家人,不该被卷入叶家的事中来。
“母亲多虑了。”
叶明沁微笑摇头,见萧氏目露诧异,这才道,“河中一行,已令容公子被那位盯上了,即便女儿不答应容公子提亲,那位难道就能放过容公子了?”
“何况,说起来,女儿欠了容公子许多恩情,怕是拿命还也难还得清,如今他愿聘女儿为妻,女儿自愿嫁他。”
答应嫁他,除了她心悦他外,也有想还他恩情的缘故。
话本子里的以身相许,如今倒成了现实。
“河中……”萧氏听了,这才想起了河中发生的事,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河中一行那会儿,那孩子确实出了不少力,得罪狠了他。”
对于容淮做自己女婿一事,她是极为满意的,之所以提这句,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容淮被牵连。
如今听到女儿说的,萧氏心里纵然愧疚,但到底没反对了。
毕竟,女儿有句话说得没错,做人要知恩图报。
“这事,回头等容尚书再来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应了吧。”叶明沁笑笑,提议一句。
萧氏对这个倒是没异议,听了当即点了头,“我和你父亲早就想好了,一会儿就让人去将容尚书找来,这事,再细细地商量下,但总归是要应下的。”
一直旁听的郑氏和崔氏,在听了萧氏的准确话后,这才一致点了头。
“容家公子彬彬有礼,待人又谦逊,同沁儿是极为般配的,往后沁儿同容家公子定了亲,走到一处,也就不必怕让人说闲话了。”郑氏当即笑着开口。
崔氏说话则温婉许多,但也道,“这门亲事,确实不错,沁儿能觅得如意郎君,我们这些做婶娘的,也放心不少。”
对于沁儿,崔氏心中一直都是喜爱的,也当成了女儿来看待。
如今沁儿能得个良缘,她心中自然欢喜。
“二婶娘放心,我必定能为妹妹们树立个好榜样。”叶明沁听了,笑着朝崔氏颔首。
她是叶家嫡长女,她嫁的人如何、日后日子过得又如何,皆是为后头几个妹妹做参考。
为了不让妹妹们“恐婚”,她自然会树立个好榜样。
“日子得自己过,婶娘只希望,沁儿你的日子能过得好。”崔氏听得心头酸涩,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叶明沁微笑看着崔氏,她这位二婶娘,平日里是最沉默的,可待人也是最真诚的。
想着,叶明沁便朝崔氏点了头,目中含笑,“必定不负二婶娘所望。”
她再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女子。
这世她虽答应了嫁容淮,但若是容淮对她不好,她一样不会委屈自己,哪怕容淮对她有恩。
“嗯。”崔氏话确实不多,今日说了这么多,已是极限了,点点头,不再开口。
郑氏则同崔氏相反,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堆,也不嫌口干舌燥。
面对郑氏的关心,叶明沁也颇有耐心,微笑着一一地应下。
……
等到将郑氏等人送走后,叶明沁留了下来,朝萧氏开口,“母亲,有些话,女儿憋在心里许久了,实在是困惑不得解。”
自从河中回来后,她便想着找父亲询问下,可父亲对她想问的事,却总是回避。
若说原先她心里还有几分不确定,可如今她却确定了。
只不过,还差了个人来为她的念头做证明。
“……”许是已有许久没见过女儿这般郑重的模样了,又许是上回见到时,是发生了大事,这次再见到,萧氏愣了下后,很快便也郑重起来,“沁儿,你说!”
“父亲同外祖父之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明沁略微斟酌了下,还是开了口。
萧氏从未想过她会问这个事,听了还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却摇了头,“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父亲同你外祖父发生过巨大争执,还大打出手过。”
“自然,你外祖父是长年领兵打仗的,你父亲只是个文人,打起来,自然是你父亲输了,可当时,你外祖父却一气之下离开了京都,还扬言,再不会同你父亲来往。”
“这些事,不止我一人知道,可具体的事,除了你父亲和你外祖父,却没第三个人知道。”
没第三个人知道?
“母亲就没问过父亲?”叶明沁秀眉微蹙,目中带了一丝不解。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极为恩爱,父亲也极为敬重母亲,母亲若是询问,父亲没有不告诉的。
倘若父亲连母亲也隐瞒了,那便说明,事情绝不小!
或许,便是她猜测的那样。
“问过一次。”
萧氏摇头,眉目间带了一丝黯淡,“就那次,为了那个,当时我同你父亲还起了嫌隙,可即便如此,你父亲也没妥协,仍是不肯告诉我。”
“后来我还写信给你外祖父了,可你外祖父连回信也没。”
说起陈年往事,尤其是并不美好的,萧氏自然不痛快。
她嫁给叶书远这么多年,除了那次,从未同他红脸过。
可那次,他至始至终都没妥协,即便后来他主动去同她冰释前嫌,但她心里,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丝嫌隙。
这些年来,不过是她再未提起过,他也对她始终如一。
“……”叶明沁听了,薄唇轻抿起,目中透露出一丝复杂来。
母亲虽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母亲说的来看,当年发生的事,必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不是谋反,也必定极为相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