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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尚尘一醒来就看到床边的三双眼睛,他不着痕迹皱眉,视线接触到笑儿关切的眼神还有笑儿脸上貌似是血的痕迹,心内一震,“发生什么事了?”
三人听到这话,眼神更是如钉子一般钉在郁尚尘身上。修罗眸色一转,伸手指指自己脑袋,“你不记得了?”
郁尚尘抿唇回忆一下,“有点模糊。”
笑儿着急起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手上动作不停,把起脉来,并没有大碍,脑内也没有淤血阻滞的迹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会说话了?郁尚尘惊讶,不过还是说道:“我没事,可能刚醒过来记忆有点不清,过一会儿就好。”他看向修罗,会不会有伤害?
“你这么一出也算有好处。”修罗讥笑,“你看,这不将某人多年的顽症给治好了。你还是多在乎自己吧,现在我可是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你的事这两人已经知道,我可是迫不得已招供的。
笑儿总觉得这两人的气氛很诡异,让人插不进去。她还是乖乖闭嘴,不要参与。
郁尚尘眼神一眯,人虽然躺着,仰视面前的几人,但任是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不劳你担心。”郁尚尘看向笑儿脸上露出疲惫,眼神温柔,“我有点胸闷,你留下陪我。”眼尾嗖嗖对着修罗放冷刀。
这就开始赶人了。修罗冷笑,这一手可怜装的。修罗一把拉过还在发蒙状态的罗迪,将人拉出去。罗迪四肢挣扎,他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不过看到修罗冷酷的眼神,还是乖乖闭嘴,跟人出去。
此时,屋内就剩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笑儿这时回过神来,她的手还被郁尚尘给紧紧握着。她用力挣了挣,不敢直视郁尚尘,脸上渐渐染上红色。
郁尚尘眼神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他看向笑儿,心内一片柔软。手里握着那双小手,没有多用力,但随时防止人挣脱。回想起自己活在世间这些年,从没有一个人让他生出这种情绪,不舍、珍惜、害怕、无力、欢愉种种,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坏掉了。他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所波动,可偏偏在这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小人身上翻了跟头。他逃离过,结果却弄成这幅样子。
郁尚尘内心叹息,他认栽了,而且还栽的万分情愿。
“不要走。”
笑儿没看过这么虚弱的郁尚尘,这人在她面前永远那么自信那么不凡,她一直认为这人无所不能,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能够沉着面对,轻易解决。而现在的郁尚尘,脸色苍白,看起来那么无助,笑儿发现这样的郁尚尘简直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上,哪还有半点拒绝的力气。
用力摇头还不够,笑儿开口说道:“不走。”笑儿一直以为她是不被需要的,没人会在乎她的感受。如今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正被人需要,这让她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
郁尚尘笑笑,“怎么办,我被你下了毒,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仔细听去,那声音还带着丝委屈。
笑儿哪是郁尚尘的对手,听到这顿时蒙住。下毒?她没有啊!
“你要是走的话,我估计我会疯掉。”郁尚尘看着笑儿呆愣的表情,煞有介事地继续说道。
“不走。”笑儿手上吃力,下意识回答。不提毒,笑儿想起这人身上的毒还没解掉,心里不由更软,任由人说去。
郁尚尘是什么人,他伸手摸上那张娇小的脸,笑儿额上的伤疤只剩下浅浅的白痕,但还是习惯用头发挡住半张脸。他想擦去笑儿脸上的血迹,却因为血已干掉擦不去。他记得之前的自己已经丧失理智,只剩本能的狂躁,“只要你不走,我这毒就不碍事。”
笑儿抓住脸上的手,将人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轻轻磨蹭。她眼里泛起泪花,连修罗都没办法的毒,又哪会那么简单。
“乖,不哭。”郁尚尘手指抹去笑儿眼角的泪珠,“我会心疼。”一边说脸上还露出不适的神色。
笑儿眨眨眼收起那股涩意,她不能一直低落下去,她还要帮人解毒,她还要和修罗一起想办法。那么多人都离她而去,如今自己最在乎的人也不过只剩眼前这一人。如果连这人都……,笑儿不知道她还留在这世上干什么。
若是她和修罗实在没办法,笑儿控制不住的想到,大不了,大不了……不行,笑儿咬唇,不能放弃,事情还没发生怎么能如此自弃。她还有,还有……对了,笑儿舒眉,她还有老爷爷。老爷爷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毒。我还有老爷爷,他一定行。咳咳……”笑儿说的有点急,喉咙一痒,咳嗽出来。
“你才刚能发声,少说话,不要伤着自己。”笑儿点头示意知道,只不过脸上掩不住喜色。
郁尚尘眸色一闪,脸上的神色更添温柔,“嗯,我相信你。”
笑儿的眼睛弯起来,越想越觉得可行,恨不得立马就去找人。郁尚尘哪会放人离开,手上带上力道,捏住笑儿的脸颊,将人的魂拉回来,“等我休息好,就去帮你找人。你一个人,找起来不方便。”
笑儿动动屁股,是她心急了,而且她一个人,估计也找不着。
“我困了。”
笑儿一听,赶紧坐好不再动,看到郁尚尘脸上露出疲惫,不由责怪自己不够上心,没有眼色。她将被子拉到郁尚尘脖子处整理好,就要出去。
想走!郁尚尘嘴唇一抿,休想。一个手快就将人手腕抓住,“你不在我睡不着。”声音那叫一个哀婉。
笑儿哪受得了,重新坐下,“不走,你睡。”
笑儿吁口气,看人闭上眼,呼吸不自觉放轻,生怕打扰人。笑儿没发现她连呼吸的节奏都延长了,长吸一口气,直到憋不住才慢慢吐出。笑儿正处于憋气的最后一刻,哪想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吓得笑儿鼓着腮帮子呛咳出声。
郁尚尘笑出声,“你这样,我睡不着。”
笑儿涨红脸,深觉自己无用,她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
“要不这样吧,你上来陪我睡。”郁尚尘轻飘飘说出一句话。
笑儿的脸烧起来,头越来越低。
“你都是我的人了,不用不好意思。”
笑儿抬起头,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人?
郁尚尘皱眉,“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还是说你心里有人了?”
这哪跟哪?笑儿脑子彻底木掉。
郁尚尘眼里的笑意消失,“那人是谁,是不是修罗?”
怎么又提起修罗,关修罗什么事。
郁尚尘见人不回答,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起身。笑儿赶紧把人压住,“你要干什么?”身体还没好,怎么能乱动。
“我的人都被抢了,我还哪有心思睡!”郁尚尘没好气说道,“陪我睡,要不然我就去找修罗。”
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起来?笑儿疑惑不解,不过看到郁尚尘的脸色,也没空去计较,点点头。就这么一点头的功夫,笑儿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眨眼,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郁尚尘一个用力,将人的脑袋按向自己的胸膛,“睡。”郁尚尘下巴抵着笑儿的脑袋,我的,谁也抢不走,眼里带着危险的笑意。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想必知道自己中毒的人将会多起来。虽然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这样也好,倒是省了一些麻烦。有些人估计会等不及,早早露出尾巴。不过这样的话,就会将笑儿置于危险当中,这是他不乐意看到的。郁尚尘不由搂紧怀中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嗜血而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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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羽拿出一张纸递给郁达天,“你那侄儿也没有想象中信任你吗。”
郁达天没有反驳展开一看,眉头不由皱起来,没想到尘儿竟然中了毒,还瞒了这么久。他看向灰羽,“你有没有办法?”
“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灰羽耸耸肩,“而且这毒,我闻所未闻。”
郁达天只不过是随口一问,别说他也不知道“双月勾”是什么,“那你知道谁能解了此毒。”
灰羽撇撇嘴,自从认识郁达天,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见鬼楼”楼主竟然成了情报贩子,不过还是回答道:“连那修罗都没有办法,估计也就只有那鬼医了。”
灰羽不待郁达天发问,继续说道:“鬼医行踪不定,喜怒无常,我就算再厉害,也不知道那人在哪里。”
郁达天没有失望依然说道:“看来又得麻烦灰羽,帮我留意那鬼医。”
“要不是当年我……”灰羽嘀咕,他才不会和这人共事呢。
说是嘀咕,其实声音也不小,郁达天笑笑,“是我无能,得要处处麻烦你。”
灰羽咂咂嘴,“我能知道这消息,鬼姬也会知道,她可不像我这么讲道理,你那侄儿危险了。”
郁达天思考片刻,“我相信尘儿,他一定会有应对的方法。”他看向灰羽,“大不了,到时候不还有你嘛。我想那鬼姬看到你,肯定会束手就擒。”
灰羽嘴一咧,“那是当然,我可比她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