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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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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兰最喜欢在茶楼兜售干货,一来听客们喜欢配着清茶嚼点小零嘴解解乏,二来铃兰还可以趁机在茶楼听听书。若讲天界,便是上神征战仙子逸事;若讲凡间,便是王侯将相公子小姐;若讲魔界,那就是……如何被天界打得屁滚尿流。过不了那种生活,听听书想象一下总可以吧!

    近几日,说书先生讲得好像是当今天帝麒麟大帝第三子朱雀殿下的故事。

    “话说那朱雀殿下,赫赫火神,岂是凡人长相?他生来便长着八臂三眼,眼似铜铃,手托火焰,齿硬如钢,一口便可咬碎一个魔界小鬼!那小鬼在他嘴里咯吱咯吱响,他嚼了两下吞入肚中,鼻子又喷出火来!……”

    “好!说得好!”说书先生一停声,满堂宾客皆喝彩。

    这日铃兰如常在茶楼兜售干货,正想着八臂三眼该是个什么样子,忽见茶楼进来一男子。

    那男子着墨色长衫,贵气凌人,偏偏又生的皮肤白净,眼角微微上扬,薄唇未笑而勾,平添一份魅惑,甚是撩人。

    世间竟还有此等人物!铃兰目瞪口呆。

    他身边随侍着另一赤衣劲装男子,按说这劲装男子也是身姿挺拔一表人才,走在大街上定会受到不少姑娘青睐,可站在那男子旁边,生生被吸去了全部光采。

    只见这墨衣男子随意寻一座位坐下,等小二掌了茶,便悠然听起书来。他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茶杯,看着说书先生嘴角擒着一丝玩味的笑。铃兰不知他在笑什么,只知道看他一眼便被下蛊一次,直至失了神志。

    显然注意到这男子的不只铃兰一个。茶楼里其他姑娘也都用手帕掩着嘴,看向那男子面色含春羞答答的讨论。不行,此等好物要和妹妹一起鉴赏!铃兰立马收摊,急火火地跑去小学堂,拉了浮舟便往茶楼跑。

    “阿姐,怎么了?什么事如此慌张?”浮舟拉住铃兰问道。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快点,晚了说不定他就走了!”铃兰拽起浮舟跑了起来,“边走边说!”

    “什么人?”浮舟不解道。

    “我今天在茶楼看见一男子,简直惊为妖孽!比说书先生说的俊俏小生还要好看百倍!你一定也要看看!”

    浮舟扑哧一声笑了:“阿姐你又夸张了!说书先生嘴里的男子本就是为了吸引听客而编纂的,如何比他们还要好看?”

    “哎呀,是真的!若我不是亲眼所见,我也是不信的,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啊,”浮舟抬了抬眉毛,“倘若世间真有如此绝色,那下周屋子洒扫我来做!”

    “你输定了!”

    进了茶楼,铃兰已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用手一指:“就是那个!”

    浮舟顺着望去……她瞬觉整个天界都安静了,嘈杂的茶室噤了声,耳畔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如何?”铃兰见浮舟这痴痴的样子,得意的问道。

    “下周的洒扫……你不用做了。”

    “怎么样?阿姐没骗你吧?”

    浮舟回了回神,道了声“好看”,扭头便往外头。

    “哎~你去哪?”铃兰跟着出来拉住了浮舟。

    “回去修炼呀!”浮舟不解道,“他长得好看归好看,可是又与咱们没交集,咱们该干的活不还得干?”说罢一手揽住铃兰拖着她一起往外走,“你也别看了,走走走,回家!”

    回去的路上,铃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浮舟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那块酥饼。小时候,我说酥饼好吃,你不信,我便偷了来给你,你也说好吃。真是和今天这件事如出一辙。不过这是个人,我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掰一半给你了。”铃兰嬉笑道。

    浮舟想起来小时候铃兰为了给她偷那块酥饼,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还好长大了自己渐渐变强了一些,欺负她们的人也就少了。

    “浮舟,我觉得从小到大,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铃兰拉了拉浮舟的衣袖。

    “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看,四岁时,你便跑去小学堂偷着学体术;五岁时,你就可以挥着小藤条将一群高你一头的小崽子们打的哇哇乱哭;入学了,常年保持长街第一的成绩,甩第二名狠狠一大段,连长街师傅都说没教过你这么聪明的学徒;我不想上学了,你一句话就解决了我的就业问题,聪明得简直不像我们老庄家的人!”

    “……行吧,说吧,你又想要什么?”

    “嘿嘿!你读书多,又有想法,你觉得我和那个妖孽可能发生点什么嘛?”铃兰羞笑着。

    浮舟细细回想了一下那男子。那男子着一身墨色长袍,貌似清简,但细观之,可发现上面暗金丝织就着繁杂花纹。身边随侍的另一男子,配宝剑,着暗红绸衣劲装,对其毕恭毕敬。想来那妖孽必是富家子弟,甚至可能出自权贵大族。而自己的傻姐姐只会卖干货……

    “比较困难。”浮舟得出结论。

    “唉,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铃兰深深叹了口气。

    浮舟觉得好笑,忍不住反驳道:“你只见了他几眼,和他一句话都没说过,不知他姓甚名谁、脾气性格、灵力如何,谈何喜欢?你不过是看上了他的皮相罢了。”

    “就算是皮相又如何?长那副皮相,不管什么脾气什么灵力我都认了!”铃兰倔强道。

    “或许他虽然长得帅,但是身子上长满了红疹子,或者一开口是个娘娘腔?”浮舟笑嘻嘻道。

    铃兰气急败坏:“你这就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诋毁人家!我就不信他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好吧,就算他不是我说的那样,你看他定是出自高门大户,就算你们两个发生点什么,他的家人也肯定从中作梗,你不会幸福的,你忘了咱们偷看的观尘镜里凡间的故事了?”

    “哎呀,你总是想那么多干嘛?我既然喜欢他,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何必去想那么多烦心事!小舟,从小到大你最有办法,你快帮我想想怎样才能追到那个妖孽!”铃兰晃着浮舟的胳膊恳求道。

    浮舟想了想,罢了,若真有了这样一个有钱的姐夫,也可以接济接济自己这个贫穷的小家庭。看铃兰这么热切,倒也不妨一试。凡间直播里,霸道王爷总是会爱上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的无知少女,或许……他也瞎呢?

    “倒也不是说全无可能……”

    铃兰眼前一亮:“快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听你的!”

    “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第一步,就是打扮打扮你。”浮舟从头到脚将铃兰审视了一番,“现在你穿的,只配卖干货,要想飞上枝头,得先学会包装。”

    “啊?可是街上卖的那些金银首饰哪一样不要钱?咱们没这么多钱啊……”铃兰有些为难。

    “无妨。以那男子的富贵,想必早就看厌了身边的庸脂俗粉穿金戴银、拋媚眼献殷勤,我们若想吸引其注意,必要反其道而行之。”

    “那正好,我就这样灰头土脸荆钗布裙,说不定,他就会被我这种勤劳朴素、辛勤持家的散仙女子所吸引呢?”铃兰越想越得意。

    “……这肯定是不行的,你这种,长街上一抓一大把,他若是喜欢,怕是早就将整个长街买下来了。你等着,明日我去给你置办些行头。”

    “你哪来的钱?”

    “多多修炼自然就有了!以我现在的灵力,多凝练几颗灵珠还是没问题的。”浮舟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