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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段清泽无视了谷巽的喊话并于第二天又偷偷杀了一个分神时,远方的戮天宗也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得到了万炁宫分神在宫内无故失踪的消息。是说失踪,也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尸体,人多半是没了。
戮天宗长老岑魄在看完了消息后,看了眼身旁半死不活正在疗伤的徒弟贺滃。
贺滃运功正好告一段落,睁眼看向自己的师尊。
他神识扫到了门人呈上来的消息,一种敏锐的直觉让他低声说:“疑似洞虚……那会不会是……”
当世没有哪个洞虚会偷偷摸摸跑去杀分神,除非那人情况有异……
贺滃并未将话说完整,但岑魄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几天前,他这个徒弟一身狼狈地回到宗内,明明平常最爱干净,那时却连仪态都顾不上了,身上竟还有被凶兽伤到的痕迹。若非他及时出手替他护住心脉,又先后替他拔除云炁钉,调理经脉,他怕是当场就要掉落一个大境界。
岑魄犹记得贺滃一脸激动地说自己是被宗主打伤时自己的惊讶与怀疑。
宗主虽然平常确实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但也不至于杀自己宗门之人。
直到他听完了前因后果以及贺滃的猜测,才勉强多信了几分。
岑魄道:“若那人真是宗主,只怕是他出了点岔子,被你所提及的那女修利用了,我们不能眼看着宗主如此。”
贺滃道:“师尊,弟子也是如此想的。那接下来,我们可要去万炁宫看看?”
岑魄沉吟片刻后问道:“你还有寻灵蝶么?”
贺滃道:“还有最后一只。先前寻来的都被宗主要去了。”
他想起自己那只寻灵蝶被那女修一把抓住然后递给宗主被宗主收走的那个场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的顺滑,简直像是做了千百遍。
“那便好。我去宗主那儿寻一样他的东西,等到了附近,便能确认那人是不是宗主。”岑魄起身道,“那你……”
“弟子跟师尊同去!”贺滃连忙道。事关宗主的大事,他怎么能不一起跟着去呢?
师徒二人做好一切准备,没有泄露任何风声,便出发去寻他们的宗主了。
此时此刻,段清泽正在苦恼分神都躲到谷巽身边没法再单独杀。
沈黎这些时日从未出过训场,闻言道:“那是不是就要跟谷巽一对一了?”
段清泽点头道:“确实只能如此了。”
他说完便看着沈黎,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沈黎道:“阿泽,你是想把我先送出去吗?你跟谷巽打的话确实很难顾及得上我,谷巽毕竟是个洞虚。”
段清泽没有说话,只是朝沈黎伸出手。
她刚将手放上去,段清泽便用力一拉,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确实应当如此。可我舍不得。”段清泽在沈黎耳边道,毕竟对手是洞虚,不知要打多久,会殃及多少地方,得将阿黎送得远一些,可他却隐隐觉得,送她离开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沈黎笑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就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你,你一结束回来就能见到我。”
段清泽点头:“是这样没错。”
可他抱着沈黎的双手却没有放松一点,一种不确定从心中涌出。
他低声问:“你会等我吗?”
沈黎十分确信自己没办法在段清泽打倒一个洞虚之前逃出五百里外,因此便十分笃定地说:“当然。不然我还能去哪儿?”
段清泽便想起沈黎说的,她早忘记了过去的事,如今她是孤零零的一人,跟他一样。除了他身边,她还能去哪里?
他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沉默片刻后忽然促狭一笑:“阿黎,不然走前你怀个孩子吧,万一我回不去,你也不会孤独。”
段清泽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黎在腰上狠狠拧了下,她嗔道:“说什么鬼话呢!你以为怀个孩子这么容易?”
段清泽故意哎哟呼痛,抓了沈黎的手按在被她拧的地方:“阿黎好狠的心,快帮我揉揉。”
沈黎倒也没挣扎,帮段清泽揉了几下,便听他说:“我以为阿黎会说我怎么会回不去,原来阿黎更在意孩子之事。”
沈黎心道,因为你是洞虚巅峰,谁都可能回不去,就你不可能。
她冷哼:“那是因为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
段清泽思索片刻后道:“其实,我从崔钰那儿要到了几本书。”
沈黎满脸问号:“……?所以呢?你背着我去找崔钰为什么还敢理直气壮说出口?”
段清泽笑道:“我没什么可瞒你的,早些迟些总要跟你说。那两本书我看过了……”
不等段清泽把话说完,沈黎就捂住了耳朵:“不听!”
对普通人来说,捂耳朵有用,可对段清泽这样的高阶修士来说,毫无用处。
他传音道:“书中有不少很有意思的……”
段清泽的传音并未能完整进行下去,因为沈黎一个用力将他推倒,扑上去凶狠地咬住他的嘴唇,双眼瞪他的模样像极了小兽。
段清泽笑出了声,胸腔的震动传递给沈黎,让她也忍不住笑了。
“阿黎,阿黎,你怎能如此可爱……”他抱着沈黎翻身,虚虚地将她困在身下,一下下啄吻她的唇,并不深入,却流连不去。
“想将你永远困在我身边,想要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阿黎,你会永远陪着我,只属于我的,对么?”
耳边的话语是如此真诚炙热,眼前的双眸是如此深邃缱绻,自穿越以来沈黎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强烈地被需要,即便这种需要是虚假的。
她环抱住段清泽的腰,低声道:“是,我会永远陪着你。”
段清泽蓦地笑了,这笑如幼童般纯粹、满足。
自从万炁宫宫主当众挑衅段清泽却失败后,万炁宫就戒严了起来,那之后没什么人再来训场,万炁宫各殿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但对于段清泽这样修为的人来说,即便再带一个沈黎进出也不是问题,且当初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卧底潜入,如今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
第二日,段清泽带着沈黎离开万炁宫之后又飞了很长一段路,直到距离约三十里外才停下。
此地是乡村和山林的交界,没人,也没凶兽,沈黎也并非没有自保能力,这种毫无特点的小山村也不会出现修为太高的修士,因此,段清泽还算放心地将沈黎放在此处,最后要了她一个深吻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沈黎直到段清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中才收回视线。
她忽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叹了口气,扫视一圈,恰好发现一棵老树中间有很大的树洞,便躲了进去。
接下来会如何呢?
段清泽恢复记忆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再加上他如今要去打一个洞虚,只怕打完就会恢复记忆。
那之后呢?
跑是不能跑的,反正又跑不掉,被抓到的结果还更糟糕,她只能待在原地等待。
也不需要等很久,半天应该就够了。
半天足够段清泽打完谷巽回来找她,到时候结果就能见分晓了。如果半天了他还不找来,要么是他打完谷巽恢复记忆后觉得她那些事不值一提,径直走了,要么是他受了伤或者怎样,无法来找她。
总之,耐心等待吧,这段时间的恐慌焦虑,总该有个了结。
段清泽回到万炁宫之后,并未直接去找谷巽。
他先去了训场,找到训场阵法的阵点,一一破除,等到最后一个阵点破掉,整个阵法也失去了原先的效用。
段清泽飞上半空,朗声笑道:“训场阵法已破,要走的快走!”
训场中,崔钰第一时间听出了段清泽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多想,如同一道雷电般瞬间飞出训场。
离开训场范围的那一刻,崔钰整个人好像都脱胎换骨了一般。
他就知道,恩人当初救他一次,这回就一定能救他第二次,不枉费他送上了压箱底的书啊!也不知恩人有没有用上?
崔钰离开训场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万炁宫,而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看恩人的架势明显是要大闹一场,他如何能不待在最近的地方好好看看?而且就这么跑了岂不是便宜了万炁宫?走之前他总要送点礼物吧!
段清泽大喇喇出现在万炁宫上方,没等几息谷巽便飞了上来。
谷巽看外表是个威严英挺的中年修士,一身气息内敛,乍一眼看过去似乎平平无奇,但若多看一眼,便会发觉此人身上的气息似乎组成了旋涡,让人不敢多看,怕是看多了吧会被吸进去。
段清泽自然没有这样的顾虑,看向谷巽的视线还暗含嘲讽。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来我万炁宫捣乱?”谷巽此时也没有想开打,对面那人像是个魔修,修为似乎比他还高,他已经是洞虚前期,而魔门这边比他修为高一两个小境界的魔修单手就能数过来,但没有一个能跟眼前人对上。
可要说对方是正道修士,他也不像是正道的任何一个洞虚。
段清泽笑道:“无聊来玩玩而已,谷宫主不会不欢迎吧?”
谷巽道:“阁下若是来做客,谷某自然欢迎,可阁下这几日接连带走我好几个门人,究竟是何意!”
段清泽微微一笑,相当欠揍地纠正说:“谷宫主,我带走的不是你的门人,而是他们的尸首。我也不知他们竟是如何好杀,轻轻一碰就没了,为免谷宫主见了伤心,我只好带走埋掉。”
“你!你究竟是何人!”谷巽好久没碰到这么气人的事了,怒吼一声差点失态。
“来杀你的人。”段清泽从储物袋中取出他简单重新炼制过的长剑。之前他的剑一直是断剑,谷巽毕竟是个洞虚,总要给几分面子,便花了些时间重新炼制。
这柄剑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他将之握在手中时,它发出了一声铮鸣,似乎欢喜于作为一柄完整的剑重新被他掌控。
“好大的口气!”谷巽面上不屑,实则心中警惕,也万分谨慎地取出自己的本命剑。
段清泽心中惦念着独自一人的沈黎,也不愿意多废话,只想速战速决,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谷巽,在临近对方时,他一剑横扫,眼看着剑气快冲到谷巽面门,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出现在谷巽身后,又是毫无保留的一剑。
谷巽本已提剑挡向面门的那一剑,哪知还没挡结实,攻击便从身后而来,他略有些狼狈地躲开,转身凝重地看向并未追击的段清泽。
“你……究竟是何人!”
谷巽惊疑不定地再问,刚刚那一瞬间,他好似看到了另一人。
段清泽懒得理会他,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笑意,提剑再次如鬼魅般杀向谷巽。
谷巽连忙抬剑格挡,二人的剑招在空中对抗,两把剑都几乎看不到实影,剑气四散,在二人身周形成了数个剑气旋涡,任何人若不慎被卷入其中,都要吃一番大苦头。
下方万炁宫中,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空中的这场洞虚对决。如今洞虚都是各自门派世家的镇派之宝,不会轻易动用,已经许多年没听说过两个洞虚战斗的事了,如此盛景怎能不多看几眼?
崔钰虽早知恩人实力出众,看恩人跟谷巽这个老洞虚打得你来我往还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乖乖,当初恩人成为金丹时他可是现场看着呢,这才三百三十一年,金丹就成了洞虚?这么快的成长速度,天道看了都要害怕!
他越看越觉得恩人能跟谷巽打得不上不下,一定也是成为洞虚很久了,却不知他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呢?三百多岁的洞虚,这说出去谁信啊!
等等,等等!那、那位,戮天宗宗主,魔尊戮天,不就是小几百岁的洞虚吗?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天才,莫非他的恩人正是那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魔尊?
崔钰想到这个可能不禁呼吸急促起来,他慌忙做贼心虚般四下看了看,好似生怕被人听到了他的内心想法。
太有可能了,太可能了!
崔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片刻后终于决定要收获两份惊喜。
他的恩人竟然是魔尊阁下!魔尊阁下竟然正是他的恩人!
如果他的猜测为真,那此刻就绝对不会是他所看到的势均力敌局面!
正如崔钰后来的判断,段清泽完全是在压着谷巽打,他的灵力化作剑气密度大,能量高,每一次二人剑与剑的相撞,谷巽都觉得本命剑身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压力一点点累积,他的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再这样下去不行。
可谷巽才冒出这个想法,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他的本命剑上竟然多了一道裂痕。
他大惊,连忙收剑后退。
此人对剑与剑气的操控简直是精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竟比他预计的再早了些毁坏他的本命剑。
本命剑与他相连,剑毁,人亦会受重伤,他只得将本命剑收回紫府内温养,又取出一柄比不上本命剑的长剑,匆匆挡住追击而来的段清泽。
段清泽手中长剑看起来并不出众,可刚一击打上谷巽新拿出来的长剑,竟生生将此剑砍断。
谷巽骇然,却已来不及躲闪,剑气刺破他的小臂,他挥袖勉强挡下其余几道剑气,退后,再退后。再看对面那人,气定神闲,好似没花多少力气。
谷巽忽然有一种奇妙的预感,他今日怕是要陨落在这里。
如果他不逃的话。
一个洞虚想逃,只靠另一个洞虚是拦不住的。
可若他逃了,他这万炁宫又会如何?今后他哪还有脸继续当这宫主,继续在这苍沧大陆上露面?
然而,能熬过漫长岁月和重重劫难的洞虚,哪个不惜命?
作为洞虚,以及万炁宫宫主,谷巽是个有决断力的人,几乎在做了决定的下一秒,他便立即祭出一面镜子,丢向段清泽。
那镜子在半空中翻滚着,忽然停住,能照出人脸的那一面对着段清泽,只一息的功夫,这镜子就像是能无限增值的细胞,不停复制自身,最终形成一个庞大的球形,将段清泽关在里头。
谷巽先是停顿了两息,想看看它能不能将对方困住,然而很快他还是考虑到性命要紧,看也不看结果,转头便往远方飞去。
球镜中,段清泽先是对着任意一面劈了一剑,剑气撞到镜面上又反弹回来,险些削破他的衣服,他试了几次,每一次剑气都会被反弹,而先前反弹的剑气并未消失,整个球内空间顿时充斥着数不清被反弹来去的剑气。
段清泽一边躲着自己的剑气,一边冷笑,也不想什么花里胡哨的办法,就是对着一面镜子猛劈。
球体内的剑气越来越多,被段清泽盯上的那镜面也逐渐开始出现裂痕。一开始为了躲闪剑气,段清泽劈砍镜面的速度有些慢,后来他没了耐心,索性站那儿不动,躲不开的剑气刺中段清泽的身体,他面色未变,只忍了没一会儿,镜面便彻底破碎,崩溃如同会传染一般,很快整个球面都消失,空中掉落一面有裂痕的镜子,被段清泽一手抓住,收入储物袋。
他想,这个祭炼后可以给阿黎。
远处,察觉到自己跟法宝间联系已失的谷巽刹那庆幸自己跑得快,果然困不住那人多久。
他猛地加快了逃亡速度。
段清泽没找到谷巽的踪迹,也不再追寻,只是提起剑,看着下方,扬声笑道:“你们宫主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他抛弃了你们!”
随后他抬剑,一道道剑气往下劈砍。
这些剑气威力无限,劈中一座建筑,就会将之炸成废墟,整个万炁宫在这样的狂轰下发出哀嚎,而半空中的人犹如修罗,冷酷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
崔钰都来不及为恩人鼓掌喝彩,一见情况不妙就赶紧跑,很后悔他干嘛要留在离战场这么近的地方看热闹。
很快他发觉他恩人的目标是那些建筑物,人只是顺带的,便连忙待在一处空旷的地方不动,等着剑气雨的结束。
他还发现恩人似乎避开了训场,可惜他已离得远,跑不过去了。
等到剑气雨结束,只擦破点皮的崔钰仰头看向半空的人,恩人却不知为何好像身形晃了晃,随后便往某个方向飞去。
崔钰追了几步便不追了,没关系,若他猜得没错,今后只要去戮天宗,就能找到恩人了,不急。
如今,他还是快跑吧,恩人不在了,万炁宫宫主不知何时会回来!
距离万炁宫约三十里外,躲在树洞中的沈黎隐约听到了远方的轰鸣声,声音不大,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所躲藏的树洞上方有个破洞,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稀疏树叶之间的天空。
没一会儿,她头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她定睛一看,正是段清泽。
因为离得有些远,沈黎看不太清段清泽的神情,心刹那提了起来。
结果会如何呢?
就在沈黎打算出去直面未知时,只见段清泽的前方出现两道身影,其中一道她有些眼熟,正是戮天宗长老徒弟,那另一人……就是戮天宗长老吗?
那戮天宗长老跟他徒弟一样都是年轻人的样貌,不过这长老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威严。
一只蓝色蝴蝶晃晃悠悠从戮天宗长老岑魄身边飞过,正要飞向段清泽,却被岑魄一把抓住,丢进储物袋中。
已经可以确认,眼前之人就是他们的宗主。
两方飞在半空,对峙着。
段清泽的目光落在眼熟的贺滃身上,看得贺滃赶紧低下了头。
岑魄恭敬地开口道:“宗主,我这不肖徒儿说他见过您,还不知死活地冒犯了您,望您看他平日里还算忠心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
沈黎闻言心都凉了,就算段清泽没恢复记忆,听到他的门人这样叫他,只怕也……
段清泽面色苍白,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们来做什么?”
沈黎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段清泽果然都想起来了,他现在是魔尊!
岑魄连忙垂下视线,姿态愈发恭敬:“是贺滃这小子说宗主您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着或许能帮上宗主的忙,便鲁莽前来,还往宗主见谅。”
段清泽蹙眉冷声道:“别碍我的事,滚。”
岑魄一惊,连忙道:“是,宗主,我们这就走。”
他带上贺滃,飞速离开。
等离得远了些,贺滃忍不住问道:“师尊,宗主真的没事?”
岑魄恼怒地瞪了贺滃一眼:“为师差点被你小子害了!若宗主真要杀人,当日怎会让你跑了?只怕当时是做戏给旁人看!那女修身上,定有宗主需要的东西,且极重要!她方才就在下方吧?只希望我们说的那几句话没坏宗主的事。”
贺滃顿时脊背冒出冷汗,急急道:“方才宗主还瞪了我一眼,只怕是嫌我坏了他的事!师尊,等宗主回归,您可要替我求情啊!”
岑魄看了自己的爱徒一眼,叹息道:“到时候师尊会尽力的,实在不成,死在宗主手中也算你的幸事。”
贺滃:“……是,师尊。”
树洞中,听清楚了两方全部对话的沈黎紧咬下唇,口腔中慢慢多了些铁锈气。她的双手死死握成拳头,指甲刺破掌心也不觉得疼。
她听到了莎莎的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往她这边走来,就好像踩在她心口,将她的希望一步步踩碎。
很快,脚步声停了,段清泽,不,魔尊就在树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