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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当然不认帐,那个纹身的小子又开口道:“谁欺负你女朋友了?我们大哥好意请你女朋友喊杯酒,她不同意也就罢了,还把酒倒在我大哥的头上,明明是她欺负我们!”
那小子一开口,倪晓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对司空明说:“就是他刚才骂我,你给你打他!”
那小子一听,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之前的情况让他们三个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们都认为现场肯定有一个隐藏的高手在对他们出手,所以他们紧张地看着周围,不知道究竟是谁。
一听只是言语上的一些冲突,司空明觉得更没有动手的必要了,劝倪晓澜道:“没有打架的必要,打架是违法的。打赢了进牢房,打输了进医院,我们不能干这种傻事!”
倪晓澜一眼就把司空明的内心看透,骂道:“你装什么装啊?你直接就说你是个胆小鬼,不敢和别人打架就行了!你这样的一个男人,什么都指望不上你,真是一个窝囊废!
我还指望着你来保护我,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也好,我总算看清你是一个什么人了,我们分手吧!”
倪晓澜说完,气乎乎就要向外走,酒吧的侍者却毫无畏惧地拦住了她的去路,一伸手道:“美女,你还没买单呢!”
倪晓澜看看紧跟在她身后的司空明,来了句:“找他!”
司空明急忙问:“多少钱?”
侍者回答:“一百八十元。”
倪晓澜把眼一瞪,问:“哪有这么贵?我只喝了一杯酒!”
侍者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们这里一杯酒就是一百八!”
倪晓澜恨恨地咬一下牙,走出了酒吧。司空明一向节俭,这一下可是让他大出血一次,估计会让他肉疼很久吧?想到这一点,倪晓澜就有阵阵的快意。
司空明急忙买单,然后追出了酒吧,恰巧看到倪晓澜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正准备上车。司空明一把拉住了倪晓澜的手问:“你要去哪里?”
倪晓澜一把甩开了司空明的手,怒吼道:“我要回家!”
倪晓澜钻进车里,出租车随即开走了。司空明还不放心,担心倪晓澜会不会真的回家,又会不会在路上出事,于是自己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倪晓澜的后面。
幸运的是,倪晓澜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回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司空明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眼看着她走进了单元门中。
司空明还不放心,又站在楼下守候,一直到几分钟后,倪晓澜家中的灯光亮起,他这才放心地离去。
倪晓澜将家门推开的瞬间,她的眼泪开始哗哗地流下。这个熟悉而又温馨的家,是她永远的港湾。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远离这个家的束缚,远离父母的羁绊。可是当她遭遇挫折、遭遇失败、失落痛苦的时候,能够安慰她的,还是这个永远的家。
倪晓澜的动静惊醒了父母,刘晨曦很快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见是倪晓澜回来,惊讶地问道:“晓澜,怎么了,你怎么半夜三更地回来了?”
倪晓澜随口道:“妈,没什么,你去睡吧。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你可没有跟我说过,半夜不允许回家。”
倪晓澜一开口,刘晨曦更感觉不对了:“你刚刚喝酒了?这么大的酒气!眼睛为什么这么红?是不是刚哭过?”
没想到一回家,就被妈妈看出这么多问题。倪晓澜一阵心虚,只能敷衍道:“妈,你快回屋睡觉吧,我没事。”
说完之后,倪晓澜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给关上了。
刘晨曦敲了敲门,不高兴地喊道:“晓澜!晓澜!”
倪晓澜在屋里不耐烦地喊道:“妈,我要睡觉了!”
刘晨曦心里生气,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再回到自己的卧室。
倪光远看到妻子回来,问:“怎么了?晓澜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啊?今天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刘晨曦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倪光远说:“你去问问我们的宝贝女儿呀!”
刘晨曦更生气了:“我问她,她就跟我讲啊?哼,女大不由娘,现在有什么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大半夜的,浑身酒气回来,还哭了。你说,她会不会又跟她男朋友闹别扭了?”
“什么,她喝酒了?”倪光远一下子觉得情况有些严重:“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喝酒,这太容易出事了。不行,你得去问一问,究竟怎么了?”
刘晨曦怒道:“有本事你去问啊!你是她爸,难道你不该问?都推到我身上干什么啊?”
倪光远叹口气,女儿的脾气他知道,她自己不愿意说,问也没有用。
倪光远想了想,突然道:“要不我们给她男朋友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刘晨曦点头道:“主意是不错,不过我没有她男朋友的电话号码。”
倪光远却说:“我有。”
刘晨曦奇怪了:“你怎么会有她男朋友的电话号码呢?”
倪光远回答:“因为她男朋友前几天给我发了一封邮件,想让我做他毕业设计的指导老师,我已经同意了。在他的邮件里,留下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让我打开邮件开开。”
倪光远打开手机,从邮箱里开始查找司空明的邮件,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然后拔通了司空明的手机。
司空明的手机里并没有倪光远的电话号码,所以看到一个陌生来电时,他犹豫了一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可能会与倪晓澜有关,于是接了起来。
手机那边,有人说道:“喂,你好,我是倪光远。”
司空明怔了一下,这才脑袋一亮,想起了倪光远是何许人也,兴奋地道:“倪教授您好!”同时在心里开始纳罕:倪教授突然这么晚打电话给他,能是为了什么事呢?是不是他在科学研究上又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所以非常兴奋地想让自己跟他分享呢?
倪光远道:“司空明,我女儿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您女儿?”司空明糊涂了。倪教授的女儿跟他有关系吗?他会不会是打错了电话呀?不会呀,他把我的名字都喊出来了,那就是找我的呀。可是,我跟倪教授的女儿,有什么关系呢?
倪光远似乎是猜到了司空明的疑惑,又加了一句:“我女儿叫倪晓澜!”
“啊,倪晓澜是您的女儿?”司空明感到脑袋瓜有些不够用,他得好好捋一捋。倪晓澜姓倪,倪光远也姓倪,对,他们完全有可能是一家人。怪不得他对倪晓澜说倪光远教授已经同意当他的导师时,倪晓澜表情怪异,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司空明,我女儿刚刚回家,喝了酒,还哭了,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什么,倪晓澜哭了?”司空明觉得心情好多了。之前被倪晓澜一顿莫名其妙地讽刺、挖苦再加侮辱、谩骂,让司空明无法明白究竟是怎么了。不管是怎么了,他都觉得很难受,很生气。现在听到倪晓澜哭了,知道倪晓澜还是心疼自己、在乎自己的,司空明的心里好受多了。
“倪教授,倪晓澜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也觉得她今天很奇怪,行动和语言都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司空明一边诉说着委屈,一边从晚上十一点突然接到倪晓澜的电话讲起,一起讲到他目送倪晓澜回到家中。
听完司空明的讲述,还是听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真正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倪光远再次提醒道:“你们不是每天下午都在一起吃饭吗?吃饭的时候,晓澜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倪光远一提醒,司空明就想起来了:“下午的吃饭的时候,确实有情况。
一开始都很正常,倪晓澜跟我有说有笑的。可是突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后她的整个人都完全变了。她说她的一个朋友出事住院了,她要去看看。
当时我说要陪她一起去,我觉得这很正常啊。作为男朋友,我陪着她一起去医院看望住院的朋友,这不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吗?
可是倪晓澜的反应很不正常,她很不耐烦地说我不能去。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我有什么不能去的?
我想难道这个所谓的朋友是她的男闺蜜,她怕我去了会产生误会?可是再一想更不对了,她这样坚决阻止我去,不是更容易产生误会吗?
可是倪晓澜也不解释,饭吃了一半就不吃了,然后就直接走了。
再然后,就是晚上十一点时候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很想我。剩下的事情,我刚才都说过了。”
从司空明的语气中,倪光远听出了他的委屈,于是安慰道:“司空明,你今天的事情做的很对,我替我女儿谢谢你!
如果是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那你应该奋不顾身地去保护她,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但只是为了几个小流氓骂她几句,就要跟人去打架,这肯定算不上是什么勇敢的行为,只能称之为鲁莽的行为。更确切的说,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我们都是读过书,受过教育的人,违法的事情不能做。
好了,你也不要觉得委屈。女孩子呢,总还是要哄的。等明天我再问问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会说她几句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