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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情况都表明,这个叫高泽的人其父应该确实是名副其实的活地图。蔡小三伸出手,高泽也回应着把自己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握住了蔡的手:“你好你好蔡总,大成哥跟我说您要见我,我都不敢相信呢。我以为大成哥在这忽悠我呢,我寻思您这么大个人物怎么可能会见我呢。见过还真见到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但我都是在角落里偷偷地;“看过你两眼。”
蔡小三刚才跟王大成还有小金那一顿折腾已经昂让他不想再说什么客套话了:“大成应该把我找你要问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你确定你的父亲真的清楚二十年前常州所有的路线?”其实本来要想找到那么久之前的地图还是有很大的难度了,遇到这么个情况要是真的靠谱,那找到当年车祸可就指着他了。
高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是很有信心的样子:“那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我父亲他年纪大了以后就很少出过门了。因为身体的原因吗,家里的摩托车他也有好几年都没碰过了。所以,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记得很清楚。要不然,我把我父亲给您叫过来您问问?”
确实,每个人都会有变老的那一天,高泽的父亲在陪伴自己儿子成长的过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即使是作为最了解自己父亲的儿子,也不敢打这个保票了。
蔡小三摆了摆手拒绝了高泽的提议:“算了不用了,你收拾收拾今天提早下班。等下带我去你家里,我亲自去见一见老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给我指出我想要的信息,王大成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常州现今地图给了蔡小三。随后,高泽就跟着蔡小三一起上了蔡的车。”这一上车高泽就兴奋了起来,不因为别的,因为他也是一个开车的驾驶员。
“嚯,蔡总的车就是厉害。以前这车我都只在电影里头见过,那可是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坐在这个车子上。而且,还是蔡总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开的车。”高泽要是不说还好,这一说蔡小三倒是反应过来了。这家伙自己就是个卡车司机,没想到蔡小三这也算是给他当了回司机了。
这样马力的超跑,让高泽的肾上腺素不断地飙升,嘴里也一直都在说着蔡小三严重的胡话。这样的刺激程度,那可是完全都不亚于小时候高泽坐父亲的摩托车到处狂飙的感觉。高泽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人,曾经带着高泽在大桥的人行阶梯上开着摩托往下猛冲。这也是就是那个年代早,要是搁在几年前他父亲那绝对是搁特技摩托车演员。
“蔡总,大成哥只跟我说了您是想知道二十年前常州的路线,但是没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也就是跟您唠个闲嗑,您要是愿意说的话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好奇心啊?”说这话的时候高泽也都是提心吊胆的,那毕竟万一要是惹了这个大人物嫌烦了,自己这个工作那肯定就是保不住了。自己在王大成的手下干的还挺好的,工资待遇各方面也都是没得说。这个饭碗要是丢了,再找一个可没那么容易。但是人类的好奇心是很难克制的,而且接触了着几分钟之后高泽也觉得身边这个大总裁也没有那么的可怕,问两句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可算是涉及到了蔡小三绝对的隐私,蔡小三一脚油门就下去了。如果不是有安全带的话,高泽估计整个人都从挡风玻璃内侧冲出去了。蔡扭过头看着高泽:“不该问的别问,等我见到了你父亲,问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会有你的好处。在这之前,你要么就安静一点,要么就把位置告诉我然后你下车。”
这么一对比就会很明显,以前的蔡小三对任何人都是很温柔的语气。甚至,有的时候还挺卑微
的。做生意之后跟谁都是好声好气的,哪怕是自己手底下最基层的员工,他也都是一副很平易近人的模样。但是他也慢慢开始明白,现在的他是今非昔比了。不是说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形象来说,就非得要摆个架子什么的。而且有的时候如果他这个当总裁的,没法给人压力还有适当的威严感,那很多事情就会变味了。
尤其是高泽这样的情况,如果说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要侵犯一下蔡小三的个人隐私,蔡小三对此还得是和风细雨的,那这个就过分了。回头这家伙回到了王大成哪里还不得飘起来,到时候整个企业上下都传说蔡小三是个软蛋。那这个影响也不是一星半点了,再说了,其实刚才蔡也没有很过分。正常人来说,都会是这么一个反应吧。
“好吧对不起蔡总,我不说话了。下一个路口右转,然后直行三百米就到了。”这回是真的刺激了,比蔡小三地板油加速都来的刺激。就在刚才,差一点点高泽的工作就没保住了。怪不得都说伴君如伴虎呢,自己刚才这一发多嘴就让蔡小三动这么大的气。这要是在他身边工作的人,那每天得是提心吊胆成什么样儿啊。
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的楼底下,看见是豪车进门保安甚至连检查都没有检查一下就给放行了。高泽在门禁上输了一串数字,然后门就被打开了。老小区都是这个德行,门禁的密码特别的简单,而且逻辑都是一样的。安全隐瞒直接拉满,真是不怕小偷摸清楚规律。好在已经到了这个年代了,有手有脚的人没几个还愿意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蔡总您别介意啊,我们这是老小区了,所以都是楼梯房没有电梯。我们家住在四楼,所以您受累跟我走两步。”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高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把蔡小三当成个祖宗给供着了。其实从刚才蔡小三呛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明明本来就应该把他当车高祖宗给供着的,自己刚才那是在作哪门子死呢这是。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高泽领着蔡小三走了进去。蔡注意到地板很干净,门口的鞋柜上也摆满了鞋子。看样子,进这个屋子是要脱鞋的。蔡小三倒是也不介意这个事情。好像每次到别人家里去要脱鞋的话心里总是会有些乖乖的,但毕竟很多人家里都这样也就习惯了。不过就在蔡准备脱掉自己鞋子的时候,高泽却赔了一个笑脸:“不用不用蔡总,您直接进去就行。”
蔡小三一听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别假客气了,于是便穿着鞋子就走进去了。高泽在阳台找到了躺在摇篮上晒太阳睡着了的父亲,就推了推自己父亲的肩膀:“爸,我们老板来找您了。”高泽这一说蔡小三发觉自己又做错了,刚才是不想再看见王大成和小金两个人实在是太肉麻受不了了才着急走。但是这一着急,蔡小三刚才才发现自己把应该有的礼数都给忘记了。
虽说是自己员工的父亲吧,但无论怎么说都算是长辈,但是蔡小三这说是来探望他老人家。但其实呢,这是有求于人家,来的时候居然还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这也太尴尬了,显得他这个人一点都不懂礼数。不过蔡小三眼珠一转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既然没有带礼物,那带着老人家到外面去吃一顿好的不也是一样的么。
高父从安逸的睡梦中缓缓醒来,迷迷糊糊拿手中的蒲扇打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臭小子,老子这睡的好好的你把我弄醒干什么。这才几点你就回来了,好小子你不好好上班敢矿工了?”虽然嘴上是骂骂咧咧的,但是这个场面却让蔡小三有些羡慕不已。从高父的语气中其实不难听处,他还是很爱自己这个儿子的。虽然话说的有些难听,但这就是父亲对儿子那种从来不用语言来表达的感情。
高泽把父亲的蒲扇放到一边,手指着蔡小三的方向:“什么矿工啊,我老板都来了我哪里敢啊。爸,这位就是我们集团的总裁,他来探望您来了。”说这话的时候,高那可是一脸傲娇的表情,在自己父亲的面前表现的自己很有本事似的。就好像,蔡小三是他给请来专门探望的样子。
高泽的父亲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甚至还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想再次入睡:“你可别吹牛了你,我小子就是个开货车的。做的多厉害,那可是个开货车的。你们集团的老总那是什么人啊,那是大人物。我这个老头子没名没姓的,人家来看我干什么。你在你们集团嘛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啊,人家干嘛要费这个劲呢。”
既然被cue到了,蔡小三也走到了高父摇篮的旁边打上了招呼:“高叔叔你好,我是蔡小三,斯洛克集团的总裁。我是特地让小高带我来探望您老人家的。这不,我正准备邀请您上外面酒楼里头一起吃顿饭呢。”听见陌生的生意,这让高父立马就抬起了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从蔡小三的高档西装上就不难看出,自己的儿子确实是没骗人。
“哎呀我这真的是,不好意思啊蔡先生。我这,我这以为我们家这小子编瞎话在这里忽悠我呢。真是对不起啊蔡总,怠慢了怠慢了。来来来,坐坐坐。小子,还不敢进去给你们蔡总泡点茶。”高父很热情地拉着蔡小三的衣袖想让蔡小三坐到屋子里的沙发上,蔡小三却没有移动。
把手放在了高父的手上,蔡小三此刻看起来特别像是下乡慰问的干部领导:“高叔叔,我就不坐了。您还没吃饭呢吧,我看见附近有一个饭店,咱们上外头去吃饭去。正好,咱们一起喝两杯。”进门的时候蔡小三就留意到酒柜上有很多的白酒,各种各样的陈酿。一般这种酒高泽这个年纪是肯定不稀罕的,所以这就证明高父肯定也是一个爱喝酒的人。
高父一听说要出去喝酒,那马上就喜笑颜开了:“也好也好也好,臭小子别忙活了。快快快,咱们跟着你老板一起上大饭店咱们吃饭去。诶对了,蔡总请咱们吃饭,那咱们请蔡总喝酒。你出来的时候把我那两瓶好酒带上啊,别忘了把门锁上。”
高父确实也是十分地热情了,一见到蔡小三那是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了,拽着蔡就走出了门。高泽又是要换衣服又是拿酒,等他下楼的时候,前面那两人早就已经走没影儿了。有其父才必有其子,高泽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是踏踏实实生活的老实人了。他们两个人的人生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通篇都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平淡。
没有经历过大富大贵,当然也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高父很喜欢开摩托车,高泽很擅长开货车。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级,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就是他们对常州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要超过很多常州本地人。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特点了。这一辈子都活在常州这座城市里,把自己活成了“纯粹”的常州人。
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对他们来说,所谓的官场商场,所谓的上流社会那都是电视剧和电影里面的桥段。当一个人带有戏剧性身份特征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表现的这么热情和激动是一样的。不然为什么很多出现在真人秀综艺节目当中的路人个个都很兴奋呢。
高父和蔡小三两人勾肩搭背的,活像是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了。见蔡小三的心情不错,高父也坦白了自己的担忧:“蔡先生,我能问一下么。我知道我儿子拿点本事,他就是个开货车的,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惊动了您这么大的人物,是不是我们家这小子闯了祸了。严不严重啊,要赔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