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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头的不安压下,尹恩雨总于不在将浮尘捧在怀中。
“山鬼…”
面色凝重将浮尘握紧在右手,随着浮尘的甩动,一道奔腾的黑白色相交长河涌现,围绕着尹恩雨开始旋转,一道阴阳鱼的图案开始愈发清晰。
雾中的女子停了下来,好奇的打量着这道黑白色相交的长河,但一旁的清秋却感觉身体愈发的沉重,随着长河只中那道阴阳鱼图案的渐渐凝聚,清秋的嘴脚开始浮现一丝血迹。
好似感受了的清秋的处境,雾中的女子扭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少年,这一幕让她想起来那些即将丧生在饿狼口中的兔子。
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于是邹着秀眉,向着那守业观的道士轻飘飘的扇了一掌。
就如同之前弹向清秋的那毫不在意的一指一般。
这位守业观的道士也在这雾中走出的女子轻描淡写的一掌中,环绕周身的黑白色长河顷刻间土崩瓦解,两眼好似要从那眼眶中蹦出,便整个人笔直的倒飞出去,落在那浓浓的雾气中,再也没了声响。
赤豹和文狸好像找到了主人,从清秋身边离开,亲昵的蹭着那大雾中走出的女子。
女子轻轻的揉揉了两只不断蹭着的兽首,看了眼伏在地上的清秋,带着一抹浅笑缓缓的走了过去。
这该是怎样一个女子啊。
没了那黑白色相交的长河镇压,清秋总算松了一口气,伏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那走来的女子,在这一刹那,他好似感觉到自身的呼吸都已经静止。
大概没有人能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躯体。
她身着轻纱白裙,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轻轻的向前走着。
她的脚裸是那么的纤美,她的脚更是令人销魂,不敢想象,如果她愿意,这世间不知有多少男子恐怕被这双脚生生踩死也会心甘情愿。
她的腰间系着好似刚刚摘才下的女萝,那纤细的腰肢,好似那水边的杨柳,让人忍不住的想将她轻轻抱入怀中,再也不愿放手,
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白暂的面容,这抹白,白的好似不属于人间女子该有的容貌,但配上那清澈得一尘不染的一双眸子,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美得让人窒息,让人不敢直视。
清秋看着在自己身前站定的女子,与那缓缓伸来的纤纤玉手,咽了一口唾沫,苦笑一声,认命般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闻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身上传来的一缕缕独有的香甜,这一刻清秋不禁想到,昔年在小镇中那些说书人口中的那些女子他们总被描写的那么如狼似虎,大抵是他们没有这般福气遇到眼前人罢了。
不过,这算不算是书呆子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静静等了一会,想象中如同尹恩雨一般死亡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悄悄睁开一丝眼缝,便看见这神仙似的女子轻轻的抚着他的脑袋,本来就有些杂乱的发丝在女子的反复揉搓下开始乱成了一团。
清秋嘴角咧了下,压住心头的颤抖,尽量把头往上抬了抬。
然后,他如愿看到了女子那倾城的面容上那抹淡淡的浅笑和一双清澈的眸子中……对待弱小动物般的怜悯?
这让清秋愣在了原地,女子好似也揉够了,轻轻的向后退了两步。
深吸一口气,清秋忍着身上筋脉传来的阵阵剧痛,站起身来弯腰行了一礼,“前辈?”
女子只是眨着她那清澈的眼眸,也不说话。
两人便这般僵持在了这山路上,清秋满是疑惑,不明白女子为何默不作声,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又行礼,“晚辈朝清秋,多谢前辈此次出手相助,他日我前辈有所需,待到晚辈剑有所成晚辈必砥砺相助。”
但女子仍然未有言语,只是眨着眼睛默默的看着他,这让清秋很不自在,暗暗腹诽了一句,莫非这女子是个哑巴?
又待了片刻,清秋耐心总算耗尽,对着这绝美女子再次认真的行了一礼,走到一旁,将斜插在地上的四两拔起收入鞘中,便打算离开这满是浓雾的竹林再次赶路。
可刚一迈步,便见那蹲在女子身边的赤豹猛地窜出横在了身前,清秋脸色有些难看,转头望了眼静静立在身后的女子,“前辈这是何意?”
女子轻轻的走到清秋身旁,这让他习惯性的摸向了腰间长剑,但全身几乎寸断了筋脉,却让他提不起半分气机,倒是那体内传来的阵阵剧痛,少年开始有些头晕目眩。
许是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不安,女子歪头想了想,又一次的伸出玉手,在清秋头上反复揉搓。
面色怪异的看向这绝美的女子,清秋在一下下的轻抚中,两眼开始愈发的沉重,待到揉了好一阵子,将手缓缓收回笑眯眯的看向他时,少年终于承受不住那不断袭来的困意,直挺挺的倒在了女子怀中。
……
偌大的道观中,挂着一枚枚白玉雕琢的玉牌,每块玉盘上都流转着一抹强劲的气息。
“道无始而有应。其未来也,无之;其巳来,如之。有物将来……”
一个小道士捧着一卷典籍昏昏欲睡的念叨着,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将瞌睡的小道士惊醒。
在那小道士惊颤的眼神中,一块玉牌是出现阵阵裂缝,最后裂成了数十块碎片,散乱的落在了地上。
小道士的脸上不断滑落丝丝冷汗,将手中道籍胡乱的丢弃在地上,一声凄厉而又满是稚气的哭号响起,“师父,师父,二师兄他……”
……
太阳开始西斜,辞山的长河畔,林远负艰难的向着岸边的空地上爬去,拖出一条长长的水迹。
得亏那与他一同坠落的两根粗壮的树干将他死死撑住,没让他被这辞山的长河生生淹死,但长时间在水中的浸泡,也让他此刻的身体格外的浮肿,整个人都好似没了一丝力气。
突然,林远负僵硬的停了下来,趴在岸边一动不动,屏气凝神,双眸死死的盯着左前方。
细细看去,一条长约一丈黑环百环相间排列的银环蛇在沿着他前伸的左手向着胸前缓缓爬行,粉嫩粉嫩的信子不时从嘴中吐出。
那银环蛇在林远负身上爬了一阵,许是觉得这不过是一件死物。
蛇头开始从右肩滑落,打算原道返回时,就见那林远负突然虎躯一震,张开那血盆大口,为数不多的气机尽数喷涌而出。
不待银环蛇反应过来,林远负一口咬住了它的七寸,两手胡乱的抓住蛇身,一扯一咬间丈余的长蛇被他硬是撕扯成了三段,血肉横飞,好不恶心。
将蛇头丢入水中,那剩余的蛇身还在地上不断的扭动,林远方伏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了片刻,无头的蛇身终于抽动了最后几下僵了下来。
林远负邹眉看着那还留着阵阵腥丑味的蛇尸,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颤巍巍的伸出了右手,“娘的!”
休息了好一阵子,刚刚恢复了一丝体力的林远负便急匆匆的跑回了长河边,捧起一大捧河水拼命的漱口,最后更是整个头都扎入了长河之中。
大抵是身上的腥味被河水冲刷的一干二净,林远负脸色难看的盘腿坐在长河边上,体内的蛇胆也开始化为了丝丝气机开始温养他那受伤的经脉。
夜幕降临,终于恢复了一层气机的林远负从地上站了起了。
将身上的水迹全数震落,抬头看了看远处依稀可见的山道,应是想起来刚刚发生的某一幕,林远负咬牙切齿的说道:“天杀的守业观道士。”
将心头的怒火压下,想了下记忆中清秋策马逃离的方向,他又回头看了眼远方的山道,扯了扯嘴脚,向着前方走去“他娘的,你小子可别死了。”
月光悠悠的照在他的身上,也不知这辞山之中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