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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这句话，穆神医说的多少有一点点的勉强。
虽然池尚书做的不地道，但是绾儿到底也是他的女儿。
而定王这边，想都不用想，肯定会与池尚书他们对上。
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儿，因为这一档子的事儿，被口诛笔伐。
池绾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父女相残？”
“师父，恐怕您不知道，当初定王府抄家流放的旨意下来之后，我曾回过一趟尚书府。”
“那时候，是我刚进定王府的次日，我与阿晟，就连简单的流程都还没有走过。”
“那时候我回尚书府，一来是想要救自己的命，二来也想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是被池尚书，也就是我的亲爹，亲自扭送，亲自派人押回了定王府。”
“并且说出，我与尚书府再无任何关系。”
“我与他之间，也再无任何亲缘。”
池绾略有一些自嘲般地笑了笑。
若是以前，她只会觉得原身可悲。
但是现在她知晓了，她和原身之间本为一体。
换一句话来讲，她就是池绾，池绾就是她。
而那薄情寡义的池尚书，就是她实实在在的亲爹。
“是他亲手斩断了我与他的父女情分，又怎么会是说我与他父女相残呢？”
穆神医愣住了。
说实在的，对于池绾以前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
当初，萧夜晟与苗疆老族长，说起池绾曾经的那些事儿的时候，他和语清，被请出了门外。
因此，很多的事情他们都是不知道。
在他的眼中，池绾虽说是尚书府的庶女，但不管怎么讲，也属于高门贵女。
可现在听了池绾的话，他才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一直生活在小院之中，所以说，你长这么大，其实并没有享受过父爱和亲情？”
穆神医话一说出口就有一些后悔了。
这话以前他也只是随便听了听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
可现在说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是有一定的痛苦的。
他这个说的人都感觉到了痛苦和愤怒，那池绾，处在这些事中间的知情者，或者说是当事人，岂不更加难受？
“绾儿，为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穆神医下意识的想要找补些什么。
可是平时能言善辩的他，此时此刻却发现，所有的话，都显得那么贫瘠。
看到穆神医这种手足无措的样子，池绾忍不住笑了起来。
“师父，您这是说什么呢？”
“我啊，从来都没有奢望过父爱。”
“我在小院子里成长的挺好的呀，若是我在那宅子中成长，岂不是像他们那样的人，面上一脸的道貌岸然，内里却满肚子坏水。”
“而且若是那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有您这个师父呢？”
“池尚书只不过是给了我的生命，给了我一部分骨血。”
“如今他的那部分骨血已经被剔除去，至于他给的这个生命嘛……我觉得，在当初定王府遭难的时候，已经还给他了。”
池绾声音有一些暗暗的。
哪怕说她知道，自己已经与曾经的神魂合二为一。
可是她也清楚，她其实才占了主导地位。
当初的那个自己，就连自主意识都没有了。
这也算是，以命换命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