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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来到高台中央,目光从众多将士身上一一扫过。
先前他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前来投军的人不过只有三千九百八十七人。
但现在,投军壮士却足足达到了九千之多,近乎过万。这还只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他看过众人一眼,然后摘下自己的头盔放在一旁,轻轻咳嗽两声,朗朗说道:“诸位将士,我是王莽,是这次出征大军的最高统帅。在前不久,我曾来过这里一趟,说过一些事情。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
现在正值黎明将近,众将开拔之际,我也不和诸位多说什么。我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诉大家,希望大家牢记。”
众将齐道:“还请大人示下,我等必定谨遵将令。”
王莽点头道:“我刚刚从将军府出来,心里有万分不舍,十分纠结、矛盾、痛心。我不想和我爱妻分隔两地,我舍不得离开她。但是没办法,边疆战事紧急,我不得不放下儿女情长。
在我离开之时,我爱妻肝肠寸断,泪流满面,致使我没有勇气回头看她一眼。想必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爱妻和家小,想必大家离开之时,你们的爱妻都十分不舍,独自掩面而泣。
所以我要向大家说的是,我希望大家在战场当中,除了要严格遵守军令奋力杀敌之外,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可让自己白白丢了性命,不可让你们的妻儿家小再度伤心。因为她们今后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活着回去。
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有血有肉有灵魂。我们远离家乡出征边境保家卫国,保的是哪个家?是我们自己的家。只有先保护好自己的家,我们才有余力保护别人的家。
先前我就说过,若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投降保命,大家一定要记得这点,切记不要冲动。只要你们还活着,我就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你们一一解救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凯旋而归,和妻儿家小团聚。这就是我对你们现在唯一的要求,我希望你们能够牢牢记在心里。
或许在你们当中,有些人认为我这样做不合适。因为自古以来,并没有其他统帅这么做。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不在乎将士性命,但不代表我不在乎。
你们现在能够挺身而出为国征战沙场,这已经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值得天下任何人敬仰。我向来反对盲目送死,生命只有一次,容不得丝毫大意,容不得有半点疏忽。
因为生命一旦失去,那将永远不会再来。为了我们的九州,为了你们的妻儿家小,我希望你们珍惜自己的性命。
当然,我之所以会鼓励你们在必要的时候投降敌军保命,那是因为我有足够的信心,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带领你们顺利打赢这场仗。只要有我在,任他敌军有千军万马百万雄师,依旧难以奈何我,依旧要被我扫平诛灭。
我虽没有无所不能的本事,但是我却可以令敌人闻风丧胆,你们也可以令敌人毫无斗志。让我们一起携手并肩作战,给予敌人一个永生永世的教训。让他们在有生之年,在今后的五百年、一千年都不敢再下中原。”
“王将军必胜,王将军必胜,王将军必胜....”
在场将近一万将士齐声呐喊起来,声势无比浩大,震动的这片天地都似乎在微微动荡。
王莽的话,并没有多么高深的含义,也没有虚情假意的虚寒问暖。他的话直直白白,清清楚楚,听得众多将士即是感动不已,又是热血沸腾。
他们都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好统帅。
因为这个统帅既有爱民爱兵爱天下之心,又有让人信服,让人充满斗志之念。能够让人觉得,只要跟着他,没有什么大事干不成,没有难事可以阻挡脚步。
王莽在高台发表出征训话演讲,在下方平地边缘地带,各大世家的重要人物也都纷纷赶到,侧耳倾听。
此时此刻,他们也都十分佩服王莽,心里情不自禁涌起了必胜的念头。认为只要王莽领兵前去镇压敌军,那么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此子真乃天生之统帅,难怪他可以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拥有和我等平起平坐的实力。”霍江海长叹起来,自感自己霍家后继无人,不能匹敌王莽。
在他看来,若是王莽心中没有必胜的勇气和把握,那么王莽岂能说出让属下保命的话?只有拥有了必胜的决心和希望,统帅才有资格让属下珍惜自己的性命,减少损失。
只有那些不中用的统帅,才不把将士性命放在眼里,拿将士性命去填战场,拿人命去堆积胜利。
王先念看着在高台上振臂高呼的王莽,心里激动起来,“好好好,好好好,你不愧是凤怡的好儿子,你果然继承了她的能力、霸气、勇气、决心、希望、果断。我王家有你存在,何愁不能兴盛百年?”
卫宫寒听到这些话语后,沉默了下来,久久未语。
然后他把目光扫视了一遍自己带来的卫家后辈俊杰,一字一顿道:“你们都听到了?都见到了?他就是王莽。他就是这么一个充满魅力,充满让人信服的人。我不奢望你们能够比得上他,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有他三四成的本事就行了。
想来若是换做你们任何一个人站在那个高台上发表讲话,你们定然不是畏畏缩缩,就是说一些冠冕堂皇不知所云的废话。现在你们可学学他,傲世古今,只做自己。哪怕是前世名将,亦可超越。
我能够感觉的到,他是真的没有把历代名将放在心上,不屑引经据典,也不屑长篇大论糊弄军心。他只把自己放在了心上,心中有一个执念,那就是一定要带着自己麾下将士杀出一片天地。给天下一个太平,给将士一个功劳,让他们都能够凯旋而归,光宗耀祖。
这是一个伟大的理想,是一个伟大的愿望,是一个完美统帅应该付出的责任和担当。”
卫家俊杰听到他的训话点评,同样沉默了下来。
他们当中有的人心里十分不屑,有的人心里极为佩服,也有的人并不在乎。
当然,他们虽然都有各自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都没有在脸上浮现出来。
卫宫寒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他只是在尽一个族长的责任,不断的解说、教育。期望他们也能够真正成为栋梁俊杰,日后带领自己卫家发扬光大,超越所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