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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个实话。我来这，看见你，就不想她了，我觉得你真好，和诗里说的一样，柳暗花明又一村。”
“文艺逼，我不吃这套。”乔乔笑得不露声色。
何洛端起酒杯
“为了我的文艺，和诚实，咱俩交杯，怎么样？”
“好，为了前男友和女神，我们交杯。”
“敬过去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像细瓶里的碎砂流动，吞没了觥筹交错，乔乔也醉了。
音乐更加响亮，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雨燕，在暴风与雷霆里，在卡座与软包上，多少人欢笑，多少人哭泣，多少首听不完的夜曲。
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何洛搂着乔乔，他第一次发现有些东西不算大，但是却可以很柔软，头发里有一股柠檬草的味道。
何洛发现，自己真的不难过了。
臂弯里的肩膀在抖动，何洛发现乔乔在抽泣。
“想你男朋友了？”
“是前男友。”
“你哭吧，我不看。”
“你真是个小怪物。”
何洛的手搂过乔乔，肌肤滚烫，红唇晶莹。何洛想，把时间再放慢一些吧，让他好好当一回人渣。
乔乔想跳舞，他们就去了舞池。
在火山喷发一般的节奏声中，像两只纠缠在大海中的水蛇。
那天一直到天将破晓，二人才不舍地分开。
看着清晨荒无人烟在路边等计程车的乔乔，何洛多么希望自己有一辆双门敞篷跑车，这样不仅能省去不少麻烦，还能顺便知道乔乔的家庭住址。
“我走咯，小弟弟，咱们有缘再见。”
在坐上计程车前，乔乔回头莞尔一笑，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又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好在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何洛在公交站台上坐上最早一班，回到家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这一觉是天昏地暗，星河倒灌。
他觉得自己才刚刚度过了一个无比漫长的夜晚，又迎来了新的一个。
头疼欲裂的感觉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神经，强撑着身体在床边喝水的时候，他意识逐渐恢复，自然也想起了那个叫做乔乔的女孩。
“卧槽，妈的，我都做了什么？”
他一拍脑门，只觉得自己昨晚肯定是那啥虫上脑了。
一切来得是那么不真实，如梦似幻。
唯有的佐证，是手机里已经被打爆的电话和数十条未读的短信。
除去仅有的两三条来自于陈雷和妙果，剩下的全都来自于那个叫做乔乔的女孩。
乔乔：“小怪物，醒了吗？”
乔乔：“你还在睡吗？我下午一点半就醒了，头疼的不行，可能是昨晚太嗨了的原因吧。”
乔乔：“小怪物，昨晚还真生猛，你到底多大啊？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似的，你不会是什么娃娃脸吧？”
乔乔：“你家住哪的？我可以去找你不？”
接着中间才隔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又连着发了无数条消息，看得何洛是一个头两个大。
洛：“我，醒了...”
手机放下还没半分钟，立刻亮了起来。
何洛怀疑乔乔是不是手机店的老板娘，或者专门雇了些人手帮她回复微信消息。
事实上二者都不是，乔乔只是一直在等他的消息。
乔乔：“啊，我就知道你快要醒了，所以我心里有种预感”
乔乔：“你懂的吧，那种一激灵来电的预感。”
何洛抱着手机，穿过客厅和走廊，在厨房和阳台，每一处手中都不停按着九宫格键盘。
他们东扯西拉，聊民生热点，聊明星八卦，聊期货证券，聊美食景点，什么都聊，像异地的恋人，又像相逢恨晚的老友。
聊到何洛真的是个高中生的时候，乔乔立刻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包过来，说何洛你是不是知道老娘就喜欢小正太，所以故意来泡老娘的？
而聊到工作的时候，她又变得有些寡言少语。
乔乔说她大学两年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也不是能力不行，主要是还没做好了进入社会的准备。
何洛觉得她这只是自己懒而找的借口。
洛：“不工作哪里来的钱？你知道昨晚咱们喝的酒加一起多少钱么？败家娘们”
乔乔：“六千三，还有半瓶龙舌兰存在那里了。”
洛：“我都忘了，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乔乔：“因为是老娘买的单！”
何洛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昨晚逃单了，不然喝六千块钱的酒也太奢侈了。
“你呢？已经进入社会当打工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开始打工了？”
“因为你虽然年纪小，但是一点都不像高中生的样子。”
“被你发现了。”
何洛发了个嘻嘻的表情包过去，并未透露自己是代抽人的身份，而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在永平街有间水果店。
乔乔：“水果店？很不错哦！我一直想开一家花店或者别的什么的...当个老板娘也不错的说。”
洛：“别的什么？酒吧？”
乔乔：“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那种每夜都泡吧蹦迪的浪女人？”
洛：“难道不是吗？”
乔乔：“当然不是了，昨晚真的是心情很差才会去酒吧，那地方又吵又闹，激光射得我眼睛生疼，谁没事去那里？”
乔乔：“话说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学会泡吧了？小社会人？”
洛：“我说我第一次进酒吧你信么？我也碰巧心情很差。”
乔乔：“所以你昨晚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洛：“我说什么了？”
过了半天，那边才缓缓回复两个字。
“好吧”
有人说，分手了所以痛苦。在故事里，两个痛苦的人互相取暖，最终在黑暗里团抱在一起哭泣。
这种近似于怜悯同情一样的同病相怜，真的不是什么圣洁的东西，何洛觉得自己昨晚肯定什么也没说。
如果说了，那些话或多或少也是敷衍。
两颗被人丢弃的垃圾，在垃圾桶里，也想要说些安慰人的话来体现自身的价值。
好在乔乔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仅仅用了两分零七秒，她便又发了个猫咪探头的表情包。
随后配文字：“在吗？有空一起吃个饭吗？我想泡你。”
何洛笑了，他想自己懂乔乔的意思，于是打字说自己很忙，没空沉迷这些男欢女爱，女人只会影响我数钞票的速度！
乔乔发了个流泪的表情，说大款包养我！求求你好不好，呜呜呜！
在感情的故事里，浪子新欢总是要快过旧情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