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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沉寂,只片刻。
闻得管家矮冬瓜将话题抛给了自己,冲着他又丢来了眼神,默不作声的胡利辉知道这里边定是有事,胡百克没有跟他说。
至于什么事?反正小不了!
他自己臭名昭着的大儿子做出来的事,即便是不知道,他心里也有数。
“呵呵,”胡利辉皮笑肉不笑道,“老大呀,老三的女人就那么香吗?你个个都要抢啊?你是想让老三当和尚吗?”
‘扑通’
胡百克跪到胡利辉的跟前,向前快爬了两步,摇晃着胡利辉的大腿乞求道:“爹,不娶沈府二小姐,我能死!”
“这是什么话?你也真的有出息!”胡利辉道。
他的嗓音有些尖、有些细,说着话之时不自觉的就会笑,两个尖尖的嘴角,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接戳上脸蛋。
“我的三少爷,那你呢?”矮冬瓜继续和泥道。
“老三,你不用说了。”胡百克突然回头指着胡百闲道,“我仅此一次。我会把我所有女人都送给你,绝对不会看着你当和尚!”
‘噗嗤’
矮冬瓜没憋住,笑出声来,慢慢走到胡百克跟前小声道:“我的宝贝大少爷,你玩够了的给谁呀?残花败柳的怎么拿得出手啊?”
“什么残花败柳的,你今天什么毛病,吃错药了吗?你想要一个我还不给呢?”胡百克极不是个心思的抹搭一眼矮冬瓜道。
“我也不配要大少爷的东西,无能的我你还不知道,不光是不配,也用不上。”矮冬瓜自嘲道。
“老爷,大少爷将我妹妹逼得跳荷花池显些淹死,这事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呜呜呜......”何夕跪下边说边哭道。
“老大啊,怎么回事啊?自己说说!”胡利辉阴沉着脸道。
“你她娘的狗奴才,谁怎么招你了?她自己不小心掉池子当中去了,还是我招来人将她给捞上来的呢,你到反咬一口,看我不打死你的!”
不待话音落,胡百克凶相毕露,撸胳膊挽袖子抡拳头就打何夕!
忽然间,举得高高的胳膊被胡百闲一把抓住,形若一把铁钳钳住手腕,胡百克是疼得呲牙咧嘴。
没见胡百闲费力,只轻轻往旁边一甩,胡百克肥胖的身子就跟被甩飞的癞蛤蟆一般,‘啪嚓’一声摔到墙角,直接撞翻了一旁边的三角几安,茶壶茶碗稀里哗啦地摔碎在地面上。
没等其爬起来,胡百闲走上前斥道:“你干的好事,还想倒打一耙吗?”
胡百克也是没有想到胡百闲如此身手,光是知道他在书院当中习文却不知道他也习武,心中暗吃一惊,遂瞪着一双三角眼没吭声。
“行了,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的兄弟,这是何必呢?”矮冬瓜将胡百闲拉坐在椅子上,又转身去扶起胡百克道,“快起来吧!”
室内的气氛是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空气紧张得凝固。
四津哆嗦着手给胡百闲倒茶,茶壶口磕碰着茶碗沿儿发出阵阵响声......
稍沉默。
“老大呀,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都向你这般地横插一杠子,不都乱套了嘛!”胡利辉低着头不停地捻动着手中的佛珠串,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道。
那上下快速转动的佛珠手串就形同他脑袋中快速的思索一般,自是胡百闲快速的动作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爹,死我也要娶她!”胡百克坚决不要脸道,“我就跟老三抢了,怎么招?”
“老大呀,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还非得把老三气死了吗?怎么说,他也是你兄弟,而且一身的病你没看着吗?”胡利辉道,声音并不高,就跟自言自语一般无二。
“他刚才打我时候,把我当什么了?”胡百克凶道。
忽见胡利辉转头冲着矮冬瓜道:
“明个儿开始,着手准备老三的婚事,虽然上面禁止着婚丧嫁娶大操大办之风,但也尽量的隆重些,聘礼虽给过了,再备上双份,让沈府的小姐乐乐呵呵地嫁过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小前聘定此婚之时,我就跟沈长清说过,我没有女儿,待他的女儿嫁过来之时,我当嫡女看待着,亏不着她的。”
“是,老爷,我这就着手安排去。”矮冬瓜应声,抬头又扫视了一下房间道,“对了,老爷,三少爷住这宅子也得收拾收拾了,新房也得有个新房的样啊!”
“爹,我住的那套宅子新收拾的,给老三当新房吧!我搬出去,你也不用管我去哪?反正饿不死!”胡百克驴着个大脸,甩下一句话就要走。
“我说大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呀?这不是让老爷在中间为难吗?”矮冬瓜扯住胡百克道。
“老大呀,你这是不死心呐?你到是想娶,人家肯不肯嫁你啊?”
胡利辉起身道:“你只不过是看着美人就动心,到手磋磨、磋磨着就又够了,像破娃娃一般随意的丢弃、送人罢了,你哪有真心呐?”
“爹,你指定她嫁我,她敢不嫁吗?”胡百克气急败坏道,一脚将门踢开走出。
“什么指定啊?你以为这是扒个门、砌堵墙那么简单吗?没出息地东西!”胡利辉气得脸色刷白,道,“老三呐,等我消息,前去提亲。”
话不待说完,胡利辉转身而出。
“少爷,快坐下吧,老爷还是给你做了主的,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胜利了。”
四津上前为胡百闲捋着背轻声道,“等着沈府二小姐嫁过来,什么都会好的,四津可是盼着早日见到这位三少奶奶,再抱上两个小三少爷,四津这一天可是得忙死了。”
“咳咳咳......”胡百闲刚喝了一口水,又咳了起来。
忽见何依从内间端着药走出来,半低着头,一声不吭。四津急忙问道:“我说何依,你一直在里间,没去睡觉啊?”
“啊,我不累。”何依道,“少爷,我亲自看着熬的药,加了清肺止咳的草药。”
“看不出来,何依还懂得草药,半个老郎中啊!”
四津接过何依手中的药放在鼻子低下闻了闻,递给胡百闲道:“少爷,何依熬的这药虽然闻着也苦,但颜色可是皆药房熬制出来的药淡得多,他们弄那药汤子黑乎乎地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