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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玉也有些急了。
她急忙捡起来了掉在地上的匕首,云若烟以为她到这个时候还没忘记要杀了墨非离,急忙把墨非离给抱在了怀里。
“贵主!你还执迷不悟吗?”
下一秒西凉王推门而入,还没等云若烟反应过啦,瑰玉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扔了手中匕首哭天抹泪的跪在了西凉王面前。
“王兄,这男人居然非礼我……”
云若烟:“嗯???”
她脑海里一万只草泥马在草泥马山坡上呼啸着草泥马奔腾而过。
真是草泥马啊!
云若烟呃了声:“不是,是我们将军身体有些不是很舒服,所以呃,将军是不能非礼瑰玉贵主的,西凉王……”
瑰玉却在下一秒愣愣的看向他。
“谁说东陵将军非礼我了,是你非礼我!”
嗯???
这时候浣溪沙的领头宫女也来了,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后,视线落在了云若烟身上。
云若烟心道:不好。
宫女指着云若烟控诉:“皇上,这个云医师是个登徒子,白日里还潜入浣溪沙去勾引弓婳,后被奴婢发现,他最后竟稀里糊涂的潜入了贵主宫殿中!”
嗯……
云若烟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你说你,真是女色误人啊!
瑰玉像是被提醒了,急忙又道:“是的,其实白日里她就已经如此无礼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故而半夜前来想着向这东陵皇帝讨要一个公道!”
瑰玉神色哀伤我见犹怜。
像是云若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似的。
“可是东陵将军却不像对这事做太多评价,我心万分气愤,才会一时想要杀了这云医师,结果一时慌乱刺中了东陵将军,让他失血昏迷了……”
西凉王眼神依旧阴鸷孤冷,像是一头狼似的,同白日里的春风十里应该相差的有……
有十万八千里。
这脸不要翻的这么快啊好不好?
西凉王垂眼看她,神色中隐晦不定:“当真?”
云若烟咂巴着他这话里的滋味。
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是百口莫辩,心中也就明白了李政会栽在这瑰玉身上的原因。
她长叹一口气。
明白瑰玉已经很给了自己面子,她说了是自己而不是墨非离,显然就不想要墨非离的命了,所以……
所以她就认了吧。
“西凉王,此事是我不对,还请西凉王手下留情,我自然是真心实意的悔过。”
瑰玉哭的梨花带雨。
西凉王冷笑了声,挥手照来了外面站了一片的侍卫:“把云医师打入天牢,至于如何发落,还要问明日的东陵将军。相信他,会给朕的贵主一个明确而公正的答案。”
云若烟的心这就凉了。
被人带走,很快绑缚着手臂,然后扔进了灰暗潮湿的天牢。
这房间里闷热潮湿,唯一透风的就是那一面高高在上的只有半米左右大小的正方形窗户。
她爬不上去,爬上去了也出不去。
干脆就静静的坐在地上静观其变。
然后她刚坐下还没等睡着,忽然从门缝中看到了对面架子上绑缚的伤痕
累累的人……
那不就是李政吗?
云若烟急忙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扒着门缝,确认了外面没有侍卫,她才小声的叫着:“李大人,李大人……”
叫了好长时间李政的眼皮终于掀了一道缝隙。
停在四周有片刻诧异。
云若烟继续道:“我是军营被将军带过来的云医师,你还记不记得我?”
云医师?
李政的记忆里这个人只占领着小小的一个点,只是知道这个人无法无天的很,却没有什么官职,知道是个医师,至于为何受将军重用,他不清楚。
只是……
这里是深宫中的地牢,按理来说云医师即便是被人给抓了也应该是在西凉将军的地牢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他张了张嘴,发现声音晦涩低沉,自己倒先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若烟只能叹气:“一言难尽。不过李大人你的嗓子怎么样了?”
应该是伤到了,那些淬了针的鞭子被人挥舞着,像是有了生命的毒蛇,在他肌肤上飞速的划过,便是一道又一道像是永远无法痊愈的深长的口子。
云若烟也不继续问了。
她通过门缝里看到了李政脖颈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心里竟然瞬间涌起一种酸涩的小泡泡。
“李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李政疲累的垂眼凝眸,终于是慢慢的睡了过去,而中间就再也没有醒来。不过云若烟还是能从他胸口微弱的起伏上看得出来他还活着,虽然生命体征特别的脆弱。
人真是一种很脆弱又很强大的生物。
一个石子一点不幸一把匕首一点毒药就能置人于死地。
而有时候诸多不幸满身伤口却都不能奈人如何。
逆境里也能破风斩浪而行。
可见人很脆弱微动强大。
云若烟扒着门缝慢慢的滑下来了身子,她颓然的睁大眼望着那渗进来了一缕两缕月光的窗户,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出去了。
即便是她不能出去了,李政大人这么忠心耿耿,可也一定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西凉王寝殿里灯火通明。
他随手吹灭了两盏灯,他的神色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慵懒的倚着身后的窗户,想着第一次见到云医师的场景。
嗯,他看着他觉得很眼熟。
至于为什么,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觉得一片恍惚。
好像以前就见过。
瑰玉的事情他当然不能置之不理,虽然她和自己并非是一个母亲所生,但是这人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亲妹妹,怎么能不管?
起码之后的政治联姻中她必不可少。
是了,皇家的女儿就只有这一个下场。
他撑着头问:“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瑰玉跪下又撑身起来,声音依旧恭良温顺:“如王兄所见,如我方才所说。”
西凉王又问:“朕以为你会污蔑墨非离。”
污蔑。
果然还是一下子被看穿了。
瑰玉面上依旧不见慌乱的神色,反而依旧是那行淡然处之的态度。
她挑眉道:“王兄既然看出来了,不知又想如何发落那个在天牢里的云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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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朕如何处理他?”
瑰玉想了想:“他人很好,若是因为此事而我名声不好为皇家蒙羞了的话,不妨便把他招为驸马。”
驸马?
这个称呼听来有几分的陌生,更多的是叹息。
西凉王把玩着放在桌子上的念珠,神色收敛,“你想把他招为驸马?”
“是,如今东陵西凉战事吃紧,而西凉又未必能胜券在握,所以如果能把云医师招为驸马,大可缓解了下和东陵的关系。”
是,这个算盘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
“若是他不愿……”
“但凭王兄发落。”
墨非离的确是中了瑰玉下的毒,至于下在了哪里,他又和云若烟同吃同住,为何云若烟没事他却中了毒就不清楚了。
头昏昏沉沉的像是炸开了锅。
闭了眼浮现在眼前的是五颜六色织绡绚丽的花和各种东西,有很多张人脸,也有很多很多颜色艳丽的花。
最后睁开眼终于恢复正常。
宫女正在给他擦拭着手脚,察觉到他醒来急忙俯身行礼:“东陵将军。”
真难为这时候墨非离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待在自己身边的云若烟。
“云医师在哪儿?”
“云医师以下犯上大不敬调戏了瑰玉贵主,现已经被皇上打入了天牢。”
西凉地盘的天牢。
墨非离眼神睁大,挣扎着要下床去,“胡说,真是胡说……”
虽然说云若烟是有些不着调,但总归也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也去调戏了瑰玉?
瑰玉在说谎!
绝对的在说谎!
“这话可不见得是胡说,难道就不能是真事?”话音刚落,瑰玉贵主着了一身红衣而来,身后裙摆逶迤着落了些许桂花,她就在甜腻的香味里进了屋。
放下手中特制的茶水。
她闲适淡淡的整理着袖口,道:“东陵将军,可别来无恙?”
墨非离冷着脸问:“云医师呢?”
“在天牢。”
“她那种小身板能在你们的天牢里过几天?瑰玉,我们好带同行过,你就当真如此不讲情面?”
“我当然讲情面,所以我找到了一个最好不过的办法,既可以救了云医师,也可以把他身上的罪名全部洗干净。”
墨非离虽然不信这世间会有这么好的办法,不过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什么办法?”
“你出言,说,让云医师娶了我。”
“……”
墨非离瞪大了眼睛,老实说,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比这个更让人觉得好笑的笑话了。
女人娶了女人?
墨非离蹙眉问:“你这话是当真了的?”
“自然当真。”瑰玉把玩着指甲轻笑,“他娶了我既可以洗清楚他身上的污水,也可能让东陵和西凉在很短的时间里和好如初。至于那些西凉往前侵占的土地,自然也会当做嫁妆尽数奉还。”
这条件开的很诱人。
墨非离皱眉,很认真的思索了半晌,突然神笔马良的来了一句:“她不能娶你,所以你要不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