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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十五。
他现身走到云若烟身边停下：“贵主。”
“你跟踪我干什么？”
“保护贵主。”
云若烟咬牙切齿的伸手抵着他的胸口，把他往他身后推，“滚滚滚，我哪里需要你来保护我！”
十五倔强的站在原地，他刚才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知道她去见了那神秘的国师，也听到了一些东西，他问：“你又要查案子吗？”
“嗯。”
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侦探的料子了。
这……
什么事都往她头上放。
她万能的啊。
十五侧头看向一旁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离开，云若烟立刻道：“你干嘛？”
“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说。”
宫人等了会没听到云若烟要她留下，便也行礼离开。
云若烟双臂环胸懒懒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云若烟偏过头去，神色里隐隐的含着一丝的厌恶，她皱起眉来，神色冷漠疏离：“你说要和我说什么？”
十五缄默一瞬。
他打量四周，确定不会出现什么隔墙有耳的人，刚想着去解释什么，可迟疑了一瞬还是觉得不安全。他轻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云若烟立刻道：“不去。”
然而下一秒她已经被人给直接抄着腰给抱了起来。双脚离地而使得云若烟的安全感极速下降，她惊慌大叫，十五却直接就提步而起，在她惊魂未定之时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檐角处。
他垂眸轻笑：“你再叫我若是被你吓到而不小心松开了手，可怎么办？”
云若烟恐高。
她小心翼翼的往下看了两眼，吓得当即花容失色，急忙紧紧抱住了十五的腰，摸了摸，她怔了怔：“腰怎么这么细？”
十五：“……”
他的手拂过云若烟的头顶，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惊慌，他叹了口气，还是紧紧抱住了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有风声猎猎落在耳边，云若烟感觉自己是羽化登仙一般，浑身上下没几分重量。不过十五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以至于这初春的风也变得有些凌厉寒冷。
十五把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按。
“乖。”
云若烟刚想要发火，听到这个字突然感觉自己这满腔的怒火突然就灭了。
灭的干干净净。
她当即撇了撇嘴。
“我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呢。”
人生多傲娇生活才美好。
十五搂着她的腰停在了城墙边，旌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西凉那两个字绣在上面，经年不褪色。
经历了沧桑的岁月。
依旧稳稳沉淀出历史独有的颜色。
云若烟双脚一碰到地差点就想着大叫出声了，心里的安全感也是瞬间就满了。她松了口气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
“你……你。”云若烟咬牙切齿，“你绝对是故意的！”
她刚才不就是纯属傲娇的嘲讽了他几句然后死活说要下去吗，结果这
墨非离却直接抱着她在这长街上转悠了一圈！
他也不怕会被人看到！
现在好了……
她差点腿都跟着软了。
十五眼底尽是春风，他伸手解开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却也是傲娇的不行：“现在你就知道我的用处了。”
是，这人就是她的冤家！
“言归正传。”闹腾过了一阵后，十五还是正色，他说，“朝绘最近的确对你太过殷勤，无论是深宫还是南越亦或者是现如今的什么天人之事，他都选择让你插手甚至放心大胆的交给你彻查。我感觉，其中定然有猫腻。”
云若烟狐疑的道：“我怎么在你的言谈话语之中闻到了酸味？”
“……”
他没有吃醋，就是没有吃醋！
云若烟也没有执拗于这个问题，她咳了声，“我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朝绘不放心而已。他给我找这么多事做也不阻拦我，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想历练历练我，然后等我成熟后就可以成他的妃子；二就是他故意的想给我找问题，想借着我去打压我舅舅。”
云若烟慢悠悠的道：“就这两种可能。”
哎。
活着是真的很累了。
十五侧头看她，神色里染了些许的暗，他走过去伸手抱住她。
“很快就好了，等我丰满了羽翼杀回东陵，那时，就都好了。”
到那时谁能欺辱她？
云若烟本来想挣开他，听了这话手却顿在了半空。
她眉眼里染色了些许黯然。
片刻。
她说：“好。”
云若烟和十五当天没回宫，二人在街上各自制作了两身男装，买了折扇上街去打听各种八卦。
市井是最不缺八卦的地方。
云若烟抱着长街处有名的炒瓜子磕的起兴，她一边咳一边吐在十五伸开的纸张上。
听他们说八卦说的津津有味。
果真。
这天人之事在这市井中已经流传开来了，众人谈论的津津乐道时也不忘记把之前丞相的事给从头到尾的扒出来。
于是——
云若烟就听到了很多的版本。
果真这丞相也并非是个省油的灯，云若烟花了大价钱去听这丞相家的八卦，意外的听到了一些逶迤在历史中缓缓而来的风月之事。
“现如今丞相是个上门女婿，虽如今是男尊女卑，可到底身为男人肯心甘情愿的自降一头的去做女婿，也是看中了的是女子的家族势力。彼时丞相还只是中了状元的穷酸书生，因为一张俊俏的脸，被大小姐看上了故而留在了这西凉王城。”
云若烟吃的津津有味也听得津津有味。
有心机的人啊。
那人继续侃侃而谈：“说丞相是看中了这赵家的财大业大的，其实这事情真相也不尽然……”
不过这丞相的确有心机。
他原本低调恭顺，又颇有才华能耐，自然被前任丞相给看中了眼，许他做了上门女婿。
可他心机历害。
于是——
入了府没多少时间就把这一府的人给诱的团团转，
很快，老丞相受累落马，他虽然被波及，却因举报有功非但没有受到牵连，还意外的升了官，做了丞相。做了这丞相府的主人。
对于这件事坊间市井皆有不同话本。
有人说是这丞相故意设计陷害的老丞相，因为虽然老丞相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他到底是个男人，一直被强压一头自然心中怨恨。
也有人说他一直都憎恨着老丞相，肯低三下四的做上门女婿也不过为了一朝翻身报复。
自然也有人说是因为风花雪月之中的情事……
众说纷纭。
云若烟撑着头仔细的一一听了，最后有模有样的道：“无论怎么说，老丞相落马都的确和丞相有关系是吧？”
“自然。”
“那这三位小姐，我听说是有嫡女有庶女的，难道是这位丞相在老丞相落马之后还纳妾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嗤笑道：“你怕是不知道这位丞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吧？”
“额，的确不熟悉。”
“他啊，那可是个有名的薄情寡义的主。当年他肯低三下四进丞相府做上门女婿之前，其实就已经成亲并且也有了一个女儿，不过入了丞相府后，他担心这原配夫人和女儿会挡住他的仕途，他亲自派人去追杀她们……”
云若烟心一咯噔。
差点被自己的瓜子仁给呛死。
她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同样不可置信的十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下唇，“西凉……西凉陈世美？”
十五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那后来呢！”
那人想了想，也丝毫不避嫌的伸手从云若烟面前抓了瓜子来吃，大神哉哉的解释道：“后来啊，后来听说那女人死了，但是那女儿却侥幸捡回来了一条命。丞相做了这丞相府的主人后，可能是心中愧疚就派人去查找二人的下落，结果……”
云若烟真是恨死了这吊人胃口的模样。
“快说啊，结果怎么样了啊！”
“嗤。”那人挑眉道，“结果他却寻到了两个人，就是那两位庶出的丞相府中的小姐。他只有一个女儿，可滴血验亲也试过了，那两位小姐都是他的女儿……”
活久见。
云若烟和十五对视：“难道是生的双胞胎？”
“什么？”
“呃，我是说莫非那位夫人生的是双生子？”
“不应该。”那人解释，“丞相之后还怀疑的历害呢，去寻了很多知情的人却都没有查探出分毫出来，自然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女儿。所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无从知道了。”
原来如此。
那还真的是好玩了。
云若烟同十五走在长街上，长街上宫灯燃了一路。
火红色的。
云若烟惊讶道：“今日是上元节吗？”
十五掐指算了算，自己也估量了会，“对，上元。”
难怪街边都是卖的汤圆子。
软萌软萌的。
她拉着十五要去吃汤圆子，十五迟疑了一瞬还是别她拉进了一家客栈。云若烟壕无人性的拍着桌子：“老板，上甜食！”
十五伸手拦她：“你牙疼吗？”
他倒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