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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花沁入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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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希走了,回到了那个人的地方,还是一样的责骂,一样挨打,母亲还是身着暴露,还是一样的嫌弃他。迟希悄悄的将那一幅画用木框装好,放在了床缝间。

    在后来的一个月里,白栀都没等来迟希。

    其实在这一个月里迟希天天都去看了白栀,他看着白栀一人在院子里画画,依旧身着淡黄色衣裙,依旧是那么认真,依旧浑身充满了柔光,依旧是那么美丽。

    迟希摸了摸脸上新添的伤口,终究是没踏进那个充满阳光的院子。

    又是一个月过去,这次那个人又派了三四个人去讨债让他也跟着去了。

    带头的人看了看他,拍了拍迟希的脸说“小子等会学着点”。迟希没回答,等会将要发生的事情他早就习惯了。

    迟希没有任何表情,跟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进熟悉巷子,来到那扇迟希一直都不敢敲响的门前。迟希发了疯似的,猛的一拳打倒了那个将要踹门的人。

    “妈的,你怎么回事”说罢,剩下的两个人就围了上来,另一个到倒地的也爬了起来的狠狠地给了迟希一脚。

    迟希吃痛的爬了起来,他打了过去,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打得过三个三十多岁的人。

    迟希死死的挡住他们,不让他们向前,一声不吭,奋力抵抗着,被打趴了一次,再爬起来抱住另一个人的腿,被踹远了,也要爬回来,没有人敢朝这儿看。

    迟希任由他们将自己拖了回去,迟希笑了,他想“还好,她不知道,还好……”

    院子里,白栀还在画着画,感受着栀子花的形状,心代替了眼睛,一片明亮。

    从小家里就种着这一片栀子花,因为母亲最爱栀子花所以给她起名为栀,而她也随母亲,格外的喜欢栀子花。

    小时候她问母亲,栀子花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她每次摸到的形状都不一样。

    母亲就只说了“就是栀栀心里的样子,栀栀心中的栀子花就是。”

    小小的白栀对母亲说“妈妈,我想要把它画下来,栀子花是什么颜色的啊?”。

    母亲给白栀准备了十多种颜色,她告诉白栀说“你选择什么颜色就可以画什么颜色,这就是你的栀子花,它就是这样的颜色”。

    所以白栀的房间里贴满了她花的栀子花,有各种各样的形状,有五彩斑斓的颜色却唯独没有白色的栀子花。

    不是白栀没有用过白色,而是白色的纸上的栀子花别人又怎么看得见。

    迟希被拖回了那人面前,迟希已经爬不起来了,只能想抹布一样被人随意的丢在地上,平时嫌弃他的母亲眼里居然有了眼泪,迟希想,果然被打的厉害了,头都打晕了。

    那三四个人当着那人的面指着迟希骂了一顿,迟希听着他们说的,一句也没听进去。

    那人起身,狠狠的踩在了迟希的身上,蹲下身子说“不好好做事,还学会打自己人了?我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打自己人吗?”

    迟希被踩的忍不住咳出血来,他听着那人说“你们几个明天再去”。迟希灰暗的眼睛突然瞪大,他强压口中的腥意,发出越发嘶哑的声音。

    迟希说“继父,我愿意戴罪立功,我去讨债”,男人可能是第一次听见地下的人叫他继父,不由的愣了愣。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迟希是被打开窍了,终于肯舍得为老大办事了。

    男人看了看迟希强撑着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倔强模样,身旁的女子也缠了过来,有气无力的对他说“在给小希一个机会吧”说罢手便抚上男人的胸前。

    男人再看了看眼地上的人说“给你七天的时间养伤,七天后你要是不能将债讨回来,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说完将缠着自己的女子一把甩开。

    迟希被送回了房间,他不去看床前的那个女人,“你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别到处惹事”女人边说边给迟希换衣服。

    “不用你管”迟希扭过头,没有看到女人悄悄擦拭泪水。女人没在说话,还是给他收拾了伤口,让他自己吃饭便走了。

    等女人走好,迟希悄悄拿出那一副画,应该是说一副白色的画,白栀说她只会画栀子花,那这应该就是白色的栀子花了,隔着木框,迟希看着白纸上有些微凸起的地方,眼神涣散。

    七天,只有七天的时间,他一定要带她离开,他知道要是那一帮人去讨债白栀肯定会被带走,不管能不能还清,就算能还清那群人也会让她们还不清。

    第二天,迟希强忍着痛意,一瘸一拐的来到了白栀家门前,他靠着墙边,看着白栀摘下一朵栀子花。

    “白栀”他还是开口叫了她,白栀微微一愣,扔下栀子花,转过身拿着盲杖就往房内走去。

    迟希看着白栀不理她,眼眸中闪过慌乱,急忙想要抓住她,可是浑身是伤的他,现在又怎么追的上白栀了?

    白栀将迟希关在房门外,赌气的说“迟希,你是个骗子,说好了过两天就来看我的,现在都第几天了?”

    迟希捡起栀子花,听到了白栀的话,心里莫名开心了起来,原来她是怪他没来看她。

    迟希没去推那扇门,他举起右手,对着门里面的人说“白栀,我迟希在此发誓,以后会天天来看白栀,要是我做不到就罚我——罚我永远都见不到白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