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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一声轻咳从身后传来,这群小辈瞬间回头一看,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低着头,一声不吭。
周良旭不怒自威,心中憋屈啊,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别人的儿子,还越说越过分了,连那种词都能编出。
最近三天,家族小辈们不懂事,长老院那几位还带头闹事,越想越气,莫非是自己平时治理家族管的太松吗?
“抬起头来。”周良旭努力压制怒火,收敛了威压和灵力,用自己认为比较温和的声音对眼前这几个小辈说道。
“是……”众人抬起头看到眼前这位锦衣华服的男人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自己居然在无意间把家主得罪了。
这周良世家不能和别的世家相比,从来不缺天才鬼才,能人辈出。
可以成为一家之主之人,这手段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哎……算了,孩子们,记住,这在别人身后嚼舌根可不是一个好习惯,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们长辈应该都教过,我想我不必在多说了吧”
周良旭想了想,怒火瞬间压制,自己要是真的处置了这些孩子,恐怕只有杀鸡儆猴的效果,治标不治本。
恐怕等风波一过,下次就会传他周良旭做家主手段残忍,小肚鸡肠。
“是……全凭家主处罚。”此时那些孩子中有甚者泪光闪动,面如死灰,双腿发抖。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周良旭的双眼,他本来有些变得柔和的目光又凛冽起来。
他承认当年他坐上家主之位手段是有些残忍了。
可这将近三十年来,他治理这偌大的周良世家也是在讲人情,依理而治。
就因为这样纵容,长老院似乎以为是他周良旭在示弱,近几年还真有些猖狂。
还有,不知道那些长辈们都给孩子们灌输了怎样的思想。他本来是想用威压震慑长老院,用理教化这些小辈们,可这效果怎么是相反的呢
“呵……”双唇轻启,一声不屑的冷笑从周良旭口中传来。
孩子们一瞬间仿佛见到了一个冷血的杀手,心中也许丧失了对生的渴望。
长辈们说得不错,这周良旭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大魔头。
“家主饶命……家主饶命……”孩子们大惊失色,带着哭腔。
除了其中一个吓傻了的没有反应过来,呆若木鸡的他年纪小一点,而其他人则颤抖着,有的甚至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着。
周良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盯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一步步走近,并用灵识力向那个孩子探去。
一瞬间,那孩子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自己天灵盖,似乎如果对方愿意,完全可以控制他大脑。那孩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他步履如风,明明离孩子们有至少十步距离,竟然只走了三步就到那那个小男孩身边。
仿佛这天地之间他是主人一般,连时空都能被它拉进距离。
良旭一把扶住那个小男孩,小男孩仿佛失去了神智。他缩小的瞳孔盯着这个名满天下的家主,本能的恐惧使他眼角的泪水滑下,身子僵硬如铁板。
“嗯,还不错,小小年纪居然就是11层一品药师了,不出意外在二十岁前应该可以突破二品药师。”
周良旭倒是很少夸人,特别是在他三儿子周良愁生出生后,任何天才在他眼里都是庸才。
他还记得,当年他送愁生进塔时,愁生应该比他大一些吧,不过愁生那时已经是二品药师了,想到这,他心情好转。
周良旭换上一张慈父的笑脸,仿佛和刚刚那个冷血的杀手是两人。
温柔地笑得一脸春风,阳光洒在他身上,好像救世主一般。他轻柔地伸出左手,扶过小男孩的脸颊,小心翼翼为他拭去泪水,轻轻地拍拍他肩膀。
随后左手食指与中指紧闭,其余弯曲,周良旭在身前捏了一个手诀。
周围百花万草的灵气全部汇聚到手指尖,他五指覆在男孩天灵盖上,瞬间天地灵气传于男孩四肢百骸,一种如浴温泉般的舒适感传遍男孩全身。
男孩不自禁的“唔……”了一声,身子放松了下来。
小男孩随后惊喜得发现自身似乎对周围草木的感应更强了,他有信心在十九岁之前突破二品药师。
又看着家主笑的这么亲切和蔼,一时忘了刚刚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杀神,满心欢喜的恭敬拱手道:“多谢家主。”
看着孩子的表现,周良旭点点头,随后不在多言,径直走去,与男孩擦肩而过。
其他人都看呆了,一直在地上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确定家主走远了才战战兢兢的起身离去。
周良旭还不屑处置那几个小辈,现在他一心在想着他那个宝贝儿子周良愁生。
这几年不见也不知长高了多少,现在离他生辰不到十日,贺礼也还没想好……
当年愁生的诞生之日,也是他母亲去世之日,整个周良世家以素衣送了七日。
周良旭可以说是又当爹又当妈。
他恨不得将全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愁生,无意间甚至忽视了周良傲霜,也难怪他们两兄弟有时会互相看对方不爽。
这样的溺爱在愁生十二岁时被终结,后来周良旭与众长老发现,愁生的天赋完全是令人发指的地步,只能用怪物来形容了。
这个孩子等长大后必定会改变世间格局,仿佛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样的天赋只应存在于诸神时代,木秀于林必催之。
他们将愁生藏在塔内,其他三个医药世家要是追问就先抵死不认。
每天看着藏书塔探子送回来的书信,周良旭多想去看看这个孩子。
当周良云将17岁的愁生炼制的三品驻颜丹从塔内送出,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多想见见儿子……
当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近院落一看,这分明是个大园林啊,哪里是客房
也不知周良秋鸣那个老家伙为了弄这破地,收了多少贿赂。
周良旭进屋坐在一楼大厅降香黄檀木椅上,下人立刻前来奉茶。
此椅木色泽艳,有淡淡清香,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是上乘品。
他不禁感叹,看来自己平时过得真是比三长老清苦啊。
可作为一家之主,若是铺张浪费,这个家族迟早奢靡成风。
他每做一个决定,都要考虑太多事情,顾虑的事情多了,渐渐地,有些东西反而不在乎了。
思索间,不一会,一个身穿黛色绸衣,衣袖口绣有金色竹叶的少年出现。
黑色长发被一条金色发带束于脑后,腰系玉带。
周良愁生微微抬头,也许是在塔内许久没晒过太阳,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眉如淡墨,眼形似若桃花,薄唇轻启道:“让父亲见笑了。”
“不错,不错……”周良旭欣慰地说道。
一双细长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儿子,呡一口桌上的碧螺春茶,他心中狂喜。
孩子长大了,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