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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样？”愁生想去给林修玉切脉，不料却被对方一把打开了手。
“你们药师真是不容易，突破三品的痛，简直让人痛不欲生。”林修玉面无表情。
“前几天，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我替换肖越那个小东西的丹火有些难度。我不像你，我现在的实力只能勉强控制赤焰，我只能暂时先把痛觉传给你。”
“契约居然可以这么用，可你为何独自承当？”愁生明白，林修玉如今承受的是一个三品药师失去本命丹火的痛，是丹田如撕裂焚烧般的灼痛。
三天过来，他无时无刻不倍受煎熬。
愁生这么一问，林修玉抬起头，他似乎在确认愁生没有撒谎，这是在打量自己的神情。
“哈哈哈……”林修玉突然仰天长啸，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愚蠢。
“解释一下吧，这不像你的性格，你要真是为我而死，我可受不起。”愁生语气有些怒意。
“你受的起，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受的起，这是我之前欠你的。”林修玉对上愁生满是寒意的眸子，加重了语气怒吼道。
“林修玉……你个疯子。”愁生身旁燃起数团幽幽绿焰。
他一步步走向林修玉，站在潭边，居高临下，冷声道：“我周良愁生还不需要靠牺牲别人去苟活，说什么欠我的，前世发生了什么，你TM倒是说啊。”
愁生手中凝聚一团黑焰，用火怒花剑诀第一式，一道黑色锋芒打入水中，溅起无数水花，锋芒离林修玉只有一寸，只消歪一点点，打到的就是林修玉。
第一次，林修玉第一次听到愁生爆粗口，他冷笑着从潭中起身，金色的灵识力凝聚黄金剑，灵识力如缕缕烟雾，缠绕着他周身。
“不靠牺牲别人苟活，多么冠冕堂皇的句子竟是出自你之口，明明是你因为一己私欲而毁灭世界的啊。”
林修玉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对愁生冷嘲热讽。
后者不为所动，只是身旁的黑焰壮大起来，像是有些愤怒，劈啪作响，呼啦啦剧烈摇曳。
“肖越的事情已经决定了，我动了一点手脚，他虽然没有痛觉，可丹田灵识海创伤还在。他现在应该还在熟悉的赤焰，没有剑诀辅助修炼，他或许熬不过这几日。”
说着林修玉丢出一个白玉般的面具给愁生，这个面具薄如蝉翼，看似脆弱却坚硬如铁。
“这是人皮面面具蛊，又称人面蛊，戴上可以使你的容貌变成肖越，甚至更多人。”
林修玉把自己的灰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闪耀前几日来找过我，追杀令已经到天择国，这几日也应该到染城附近了。”
“你杀了肖越，取代他，不仅可以获得肖家的庇护，还有夕染学府撑腰，坚持到你陌医阁八才人到应该不算难事。”
“你都算计好了啊，我之前同意这么做，本来是以为要靠肖越，用赤焰给家族传递消息。”愁生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林修玉，人类在他眼里，原来不是玩具就是棋子。
确实，林修玉不是善类，自己早该清楚这一点的。
“反正路我已经帮你铺好了，要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情，死了别怪我啊。”林修玉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看来接下来的事，他都不打算参与了。
“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口说无凭，立个字据，免得你真死了，你那好父亲找我算账。”说着林修玉还真拿出纸笔递给愁生。
“林怼怼，我可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究竟想做什么？”愁生问道。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林修玉了，不愧是活了六百多年的老东西，林修玉没有人性，没有善心，他布的局，很难猜到下一步是什么。
“这就看你了，你是雇主，你说的算。”后者带着玩味的笑意，满不在意。
要是再让林修玉玩下去，染城绝对不会太平多久，愁生冷笑：“既然这样，那么从现在起，你就都听我的。听你之前的语气，你欠我的很多，或许我杀掉你也不为过吧？”
“不为过，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去死，说一声啊。”林修玉笑了笑，他今日的语气一直阴阳怪气，让人听着不大舒服。
“你的伤还要养多久？”
“这里是整个后山灵识力最充沛的地方，里面修炼一日如外六日，我再有两天就无碍。”
“好，那我先出去等你。”愁生说着转身欲走。
“等等，一会机关还是我来开吧，我怕你把整个后山点了。”林修玉说着走出了水潭，手里拿着一截回醒烛开始往甬道走去。
见两人要走，小黑却不慌不忙得继续游它的泳，愁生唤道：“小黑，走了。”
小黑不理会愁生，它扬起小脑袋看着灵潭中央，一滴滴打在潭面，绽开的水花。
“林，这上面可有什么东西？”愁生问他，凭林修玉的性格，如果灵潭上方真有宝贝，他一定会去拿。
灵泉的上空，没有烛光照亮的地方，也是一片黑暗。
“那上面的是夕染学府的心脏，一块有些年代的破石头，叫什么地脉之心。就是能连接地脉，凝聚方圆五十里的灵识力，灵泉，悟剑池，焰阁，执剑门等都离不开它。”
愁生点点头，对一旁满脸期待的小黑道：“听见了吧，这个东西碰不得，拿了它整个夕染学府估计都得乱。”
“夕染学府乱不乱是小事，小廖把我一个人放这地方，出了事他们先找的人是我好吧。”林修玉不满得提醒到。
“那也就是他们只会找你，与我无关了。”愁生看着上空一片黑暗，不紧不慢笑道。
林修玉看着抬头盯着上方的小黑和愁生，他们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一下子怂了：“我去，靠之，你们别介，我怕。”
见一人一蛇不理会自己，蠢蠢欲动的模样，林修玉长长叹了一口气：“行行行，我认怂，那石头我答应留给闪耀了，我告诉你一些以前的事情交换，行不”
“你早说不就好了嘛。”愁生白了他一眼，跳进灵泉后，他无需多余的动作，手镯自动疯狂吸收潭中灵识力，小黑也不例外，花式游动。
林修玉一见对方来抢自己的灵识力，立马不乐意了，回到潭中开始凝聚灵识力，灵识力朝他胸前的铜板流去。
“你以为就你能开挂般吸收灵识力？小爷也能。”
小黑一见两人如此，倒转是它吸收不到多少灵识力。急得在潭边打转，嘴里发出嘶嘶的怒吼，吐着猩红的信子。
“林，别贫了，你快说说，你上一世究竟欠我什么？”
后者撇开了头：“没什么，不过就是一条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