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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平日里干活,回去也只能吃上残羹剩饭。
吃不饱的时候。
蚂蚁,玉米地里面的蛐蛐便是狗蛋的主食。
狗蛋按捺不住了,本来想搬个玉米充饥一下。
于是乎狗蛋用受伤的左手杵着木棍,右手伸去,眼前那个大大的玉米近在咫尺。
成功的抓住玉米。
狗蛋下盘不稳,脚下一滑,一头扎进沟里面。
再也爬不起来,只觉浑身难受,勉强翻身,沟水覆盖在头发,身上,黑黢的脸上也染上沟水,昏睡在玉米沟里。
三更时候
寂静的夜晚,破屋木桩前。
“这烧饼分明就是我们杨家之物!”
说话之人年龄约二十多岁,穿着布衣,脸上一个十字疤痕,手里面拿着火把照在地上的烧饼上。
烧饼已经凉透了,沾满土水。
周围还有几个一模一样衣服的人,皆穿布衣,穿着草鞋,他们拿着火把,站在狗蛋家破屋木桩前。
“那小畜生居然敢欺负我们家小姐!”
“许三,此次老爷吩咐我带你们来灭口,他居然敢让小姐哭。”
那个脸上十字疤痕的人笑道。
“张福哥,我也早就想宰了那个狗蛋,脾气倔,昨天打了半天还敢勾引小姐!”
许三邪笑道。
月高风黑,几人将手中的火把扔在破屋上,由于下过雨,并没有很快燃起来。
几人一边笑一边等着。
“这狗蛋的父母真是不识好歹,居然把屋子建在我们老爷家附近,先不说碍了风水,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许三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在手上,笑着说。
一刻后。
大火很快烧起来了,木屋冒着浓烟。
“可算烧起来了。”
张福笑着说。
今日前刚下过大雨,几人以为还要多费一些时间,没想到一刻就燃起来了。
几人相视一笑。
火把越烧越旺,一阵大风吹来,火苗像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扬扬烧起这破木屋四周。
屋内。
午夜时刻,睡梦中的李龙率先被一阵浓烟呛醒。
屋外熊熊烈火在夜幕下燃烧,发出沉闷的嘎嘎声。
“好像是发生火灾了。”
李龙顾不得管陈思,慌忙地从床上爬起来,想冲出屋外。
由于木门口那一堆玉米已经着火,着火非常迅速,一瞬间,大火便包围了屋内。
李龙绝望了,平日里这玉米是他的酒钱,现在是他的阎王爷!
“啊!”
李龙长叫一声,为了活,他不顾火势想要冲出去。
砰!
李龙又被一脚踹回去。
“张福哥,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拍了拍手,许三笑着说。
“做的不错,回去我一定在老爷面前给许兄弟美言几句。”
夜深人静,大火显得不易察觉。
直到噼里啪啦的火烧声响彻云霄。
“那不是狗蛋家方向起火吗?老鬼。”
几百米开外,一户人家被这火烧声吵醒。
女子开门说道。
她身穿一件厚厚的布衣。
“关你这疯婆子什么事,赶紧把门关上,寒冬腊月怎么可能起火!”
床榻上。
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女子叫刘语,平日里她挺照顾狗蛋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狗蛋这孩子天生命苦。”
女子说着自顾自的朝狗蛋家跑去,一边跑一边呦呵着:“救火了!救救狗蛋!”
周围的其他村民听到也是纷纷提着木桶朝狗蛋家去。
狗蛋这孩子平日里在村里出了名的乖孩子。
“大哥,有人朝这来了。”
许三说着撸了撸布衣袖子。
“走吧,应该已经死了,可不能影响咱们老爷在坝子村的名誉。”
张福带着几人跑了。
几人跑后,黑夜中刘语只能看见几个黑影从破屋木桩前消失。
刘语第一个到,便开始灭火。
火势太大,经过大家紧张的灭火,火势终于得到遏制,坝子村村民们成功灭火。
木屋已经倒了,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狗蛋!”
刘语一边找一边叫道。
只找到烧焦了的李龙夫妇。
“难道已经烧成灰了!”
刘语一边哭,一边扒开烧成木炭木头。
天亮了,众人一无收获,只得各自回去休息。
在两个中年妇女的搀扶下,把泣不成声的刘语送回去。
“好疼!”
狗蛋被疼醒了过来,右手摸了摸膝盖肿成包的左腿,拿着木棍,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
“狗蛋!你怎么在这里?”旁边地里一妇女震惊道。
“大娘,咋了?”
狗蛋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娘死了。”
那妇女呦呵道。
“你娘才死了!”
狗蛋大叫道,心里确是十分开心。
“你这孩子平日里逆来顺受,不信大婶的话,你可以自己回家看看。”
狗蛋闻言有点不知所措,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赶去。
内心焦躁不安,要是李龙活着不得打死自己。
两个时辰后,以前熟悉不过的小破屋已经夷为废墟。
父母倒在旁边。
狗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
嘴唇微动,说不出话来,砰!
狗蛋高兴得摔倒在地,顾不得捡起木棍。
身体颤抖着的狗蛋用粗糙的双手朝父母爬去,冷风打在狗蛋身上,他也不感觉冷。
这一刻他自由了。
狗蛋嘴角忍不住上扬,好一会才爬到。
狗蛋看见远处有人过来了,于是坐在地上抱着父母大哭。
声音如同被撕裂的丝绸,痛彻心扉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嘴中念道:“大娘,你骗人,啊啊,我爹娘两个都死了。”
“好可怜的孩子啊。”
路过的一妇女拉着旁边的汉子望了望狗蛋说道。
“可怜!这孩子就是天煞孤星,克死父母,早上刘语回去一病不起。”
他旁边那汉子说着拽着妇女走了。
“唉,狗蛋,对不住啊,昨天大伙来晚了,没能救下你父母。”
寒风下,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狗蛋面前歉意说着。
他是坝子村村长丁克,身穿长袍子。
“村长!”
狗蛋叫着慈祥的白发村长,假装无助的哭着。
“你这左手左腿怎么回事?”
村长一把将狗蛋抱起。和蔼的问道。
“这是...”
狗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坝子村,杨家权势滔天,狗蛋生怕村长连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