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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李海望立刻压低声音对小苏子说道:“刚才那个女人是金格格身旁的贞淑,从现在开始,你要悄悄地前往膳房那边,密切留意她会与哪个太监有所接触,务必记下那个人的面容,然后回来向我禀报,明白了吗?”
小苏子立刻颔首回应道:“公公但请宽心,奴才定当竭尽所能。”
李海望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出言提点了一遭,“你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万不可行事莽撞,平白给主子惹下祸端,可都记下了?”
“是,属下定然谨遵公公教诲,”小苏子恭恭敬敬地回道。
“去吧。”
小苏子转身离开,着手去办自己的差事,他一路行至膳房周遭,寻了个不易被人察觉的隐匿处,悄然蹲下身来守候着。
不过数日功夫,他便瞧见贞淑行色匆匆地走向一处僻静的拐角。
未过多久,又有一名太监亦步亦趋地朝着那处角落走过去。
小苏子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向前挪动了几步,寻了棵大树藏身其后,但闻得二人交谈声甚低,难以听清具体所言,只隐约听到“饭食”“侧福晋”“富察格格”等。
他谨遵李公公的嘱咐,见听不到有用的东西,便蹑手蹑脚地溜走,来到回膳房的必经之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一会儿,他就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定睛一看,果然就是那个太监,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面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待看清楚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儿。
回去后,他立刻找到李海望,并迫不及待地向他禀报:“公公,我已经见到了膳房里跟贞淑会面的那个人,而且牢牢记住了他的长相。”
李海望闻言不禁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小子办事如此利落,效率竟然如此之高。
于是他追问一句:“若是再次遇见那个人,你是否还能够一眼认出他来?”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能。”
李海望眼里带着笑,“好小子,够机灵,你放心,咱家一定会在格格跟前替你美言几句,等会儿去膳房领取晚膳的时候,你就随我一同前往。到时候看到是哪个人,你就悄悄指给咱家看。”
“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李海望带着几个小太监前往膳房领取格格的饭食。
到了地方,他与小苏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就开始和膳房的总管太监攀谈起来。
小苏子收到李公公递过来的眼神后,便开始暗地里四处张望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没过多久,小苏子的目光便停留在了一个灶台旁,他发现了那个正在忙碌的太监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此时,饭菜已经被装进了精美的食盒里,小苏子走上前,提起食盒,见没人注意自己,便用一根手指向那个方向示意着。
李海望顺着小苏子指示的方向看去,立刻发现了目标,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那个方向。
当他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便与总管太监告辞,并带领手下的小太监离开了。
回去将饭菜摆在桌上后,李海望并未像往常那样转身离去,而是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自己则与芷兰一同侍奉主子用餐。
褚瑛一眼便猜到定是事情有了进展,于是开口问道:“那人是谁?”
李海望给她布了菜,“主儿真是聪慧过人、料事如神,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派了咱们这里的小苏子去暗中监视,果然不出所料,今天就发现了那个人正是膳房的大厨——朱新。”
她随意地瞥了一眼李海望,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想提携那个小苏子?”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难为情,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回禀主儿,这个孩子确实非常机敏聪慧,如果加以培养,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主儿手下得用的人。”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自琢磨着,永璜渐渐长大成人,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可靠的人照看。
于是,她轻声回应道:“既然如此,那等我见一见他再说吧。倘若他果真如你所言那般出色,我自然会对他另眼相待。”
听到这话,李海望喜出望外,连忙跪地叩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主儿!”
“起来吧,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她语气平静地说道。
待到用过早膳之后,李海望迫不及待地领着小苏子前来拜见格格。
褚瑛仔细端详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抬起头来,”只见他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样之处。
显然,李海望的看人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李海望,“从今儿起,就让他先跟随在你身边,等到大阿哥再年长一些,便可将小苏子派至他的身旁侍奉。”
小苏子闻言,激动得连连叩头,额头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略显红肿,口中不停地道谢:“谢主儿!谢主儿!”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起来吧,日后跟随李公公好生学习。”
小苏子赶忙应声答道:“是,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子所望。”
言罢,李海望便引领着那人一同离去。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这一天,褚瑛让芷兰在院子里放了躺椅,自己悠然自得地半躺在上面,看着小苏子与永璜嬉闹玩耍的场景。
忽然间,她感到腹部一阵疼痛,身下也湿润起来,心中一惊,她急忙伸手扶住身旁的芷兰,缓缓站直身子,并细心叮嘱奶嬷嬷和小苏子要好生照看永璜。
紧接着,她慢慢地迈向早已预备妥当的产房,转头对芷兰嘱咐道:“待会儿,你务必仔细审视那些接生嬷嬷们,从头到脚,一处细节都不可疏漏。”
芷兰神色凝重地点头应道:“格格尽管安心,奴婢定然会盯着她们,好好检查。”
而后,褚瑛再次吩咐李海望,“去找王爷,就说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