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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三人陷入了沉默,时间缓缓过去,天空也开始出现了第一抹阳光,沙漠中呼啸的冷风,也开始平息下来。
突然,自来也看向了一个方向,他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但是他并没有警惕或者警告波风水门和奈良鹿鸣,因为那个方向是火之国,而且那个人的气息他很熟悉,正是他的队友大蛇丸。
不一会儿,面目苍白的大蛇丸出现在了几人的视野中,波风水门还稍微紧张了一下,看清是大蛇丸,已经看到自来也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大蛇丸很快就来到了几人身边,没有看一身是血的波风水门,也没有看老队友自来也,而是看着和两个月前那次见面变得截然不同的奈良鹿鸣。
冰冷、孤独、厌倦...
此时大蛇丸在奈良鹿鸣身上看到了太多和自己相似的特质,奈良鹿鸣看到大蛇丸,也问道:“大蛇丸大人,你怎么也来了。”
大蛇丸没有理会伸手跟他招呼,准备来个重逢击掌的自来也,而是直接坐在了奈良鹿鸣身前,说道:
“鹿鸣君,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信号基站的事情,没有和外界沟通,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关于你的父亲,我很抱歉。”
说着,大蛇丸看向奈良鹿鸣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寻找同伴的眼神,但是奈良鹿鸣却回避了他的眼神,说道:“没事,遗体已经带回来了。”
奈良鹿鸣说完,也是直接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看着大蛇丸赶来的方向,说道:“我要先回村子一趟,水门,你呢?”
波风水门看了看自来也和大蛇丸,自来也点了点头,大蛇丸也是礼貌一笑,于是他不再犹豫,说道:“先回去吧,我也有情报要跟火影大人汇报。”
四人开始赶路,途中,自来也朝着波风水门问道:“你说火影派你们来查找原因,查到了吗?”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对于自来也,他没有任何需要怀疑的地方,说道:“找到了一些,主要原因是三代目风影失踪,砂隐村怀疑是我们木叶做的。”
“三代目风影失踪...”
自来也念叨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一村之影,实力或许可能不是一村最强,但是代表的却是一村乃至一国。
一旦影出事,那么就一定不会是小事,自来也回想起罗砂那副目眦欲裂的模样,以及波风水门说的半个月前就开启外交谈判的事。
瞬间猜测到了大概的时间线,三代目风影至少失踪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自来也不相信三代目风影只是失踪。
更大的可能是已经遇害,而砂隐村之所以会认定木叶是凶手,恐怕是因为查到了一些木叶要对风影不利的线索。
一想到这,自来也的脑袋就大了起来,这几年,木叶忍者的身份,在其他国家是越来越不吃香了。
某个背靠着木叶的忍者组织,不断渗透隐村和忍者组织搞事情,导致忍界的忍者越来越讨厌木叶,就连自来也自己,都将木叶的忍者护额给摘掉,换成了更有艺术气息的护额了。
而那个在忍界到处搞事情的组织的首领,自来也也大概摸清楚了,就是猿飞日斩夕日的队友志村团藏。
也是自来也最讨厌的几个木叶高层之一,其他几个嘛...总之都是猿飞日斩身边的人,他自来也无法讨厌猿飞日斩这个老师,但是可以讨厌他身边的人。
之后,自来也又问了一些问题,了解了一下村子的近况,就低头开始赶路了,知道夜晚,四人终于离开了风之国的领土范围,来到了川之国境内。
随便找了个村子的旅舍住下,算是简单的修整,奈良鹿鸣也在旅舍中清洗完身子之后接触了战斗模式。
剧烈的痛苦让奈良鹿鸣出了大量的汗,无可奈何只能再洗一次澡。
洗完澡,吃完晚饭,奈良鹿鸣就呆在旅舍的小庭院之中,欣赏着夜空繁星。
奈良鹿鸣上辈子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听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有一个传说,是奈良鹿鸣一直记在心里的。
好人死后会化作星星,在空中默默注视着自己的亲人和孩子。
奈良鹿鸣看着夜空中的星,突然有些希望这个传说是真实的,这样的话,或许夜晚一次不经意间的抬头,就能和故去的亲人相望了。
“鹿鸣君,生命还真是脆弱啊,你说是吗?”
突然,奈良鹿鸣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脱离了战斗状态的奈良鹿鸣,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下降了许多,但是也分辨出了那是大蛇丸的声音。
奈良鹿鸣没有起身,而是继续望着夜空,说道:“不是。”
“不是?”
大蛇丸有些惊疑,毕竟奈良鹿鸣才刚刚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怎么会不相信生命是脆弱的呢?如果奈良鹿鸣不相信,那他的生命工程,又有谁能帮助他呢?
“不是!生命是坚强的,坟墓不是生命的终点,它只能证明一个人停止了呼吸,停下了心跳。”
说着,奈良鹿鸣将双手撑在了躺椅的扶手上,坐了起来,看着大蛇丸。
大蛇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但如果,能让你的父亲复活,你会选择吗?”
奈良鹿鸣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选择我父亲的生命的权利,但是我可以承载着我父亲的意志,只要我还在,他的生命就没有终止。
我听一位智者说,人的一生会经历两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理上的死亡,第二次是被所有活着的人遗忘。
在我看来,生命不是一个可以量化的东西,他可以是一个人的心跳,也可以是一个人的灵魂,也可以是一个人的意志。
只要我还追寻了我父亲的精神,那么他就没有死去。”
大蛇丸听着,靠在了亭子的石柱上,问道:“你觉得,你父亲的意志比你父亲的心跳和呼吸更值得你去追求吗?”
说着,晚风吹起,吹动了奈良鹿鸣那头还没干透的白发,奈良鹿鸣将头发往后拢了拢,说道:“鱼生于水,死于水;草木生于土,死于土;而人,生于道,死于道。
如果只是长久的活着,但是身边没有了相同的心声,那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看着奈良鹿鸣淡然的模样,大蛇丸挣扎一般问道:“获得长久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真理,难道你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大蛇丸大人,我是个俗人,我在乎我身边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你是忍界最好的科学家,我是忍界最好的商人。
我只是想让我在乎的人过得更好,这也是我父亲的理想,我必须坚持下去。天黑了,我去休息了,大蛇丸大人您也早点休息吧。”
大蛇丸呆愣愣的看着奈良鹿鸣离去的背影,良久,大蛇丸转身,看向另一边的墙壁,沙哑的声线中带着一丝嫉妒,说道:“自来也,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弟子。”
墙壁后,突然有一道身影跳了上来,正是自来也,自来也笑着看了看大蛇丸,又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就是我的弟子。
身化暗影,心向光明,他值得成为所有忍者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