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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应刺客的轻语,像是没听到一般松开了手,沉默漫延开来。
仇雁归抿了抿唇,环住少主的手僵了僵,却没有收回来。
“你想见我?”半晌,左轻越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他盯着刺客的眼眸,缓缓问道。
仇雁归不自在的抿唇,轻轻点头,“……嗯。”
左轻越打量着眼前的人,神色不明。
他印象中的刺客是墨守成规,有些小古板,总是克制压抑的模样。
是他的属下。
而此刻双手环在他腰间,强作镇定的人,像是卸去了一些重担,不由自主袒露出内心的一丝隐秘,破罐子破摔般的坦诚……
坦诚?
刚升起的疑虑被这二字冲淡,左轻越扯了扯嘴角,眼中的情绪散了许多,他漫不经心的抬手握住刺客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温和的摩挲片刻,另一只手顺势揽住仇雁归的腰,将人按进怀中。
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的手往下,灵活的挑开白色的衣带,不急不躁的划过覆着层薄薄肌理的小腹,接着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慢慢轻抚着,握住刺客劲瘦有力的腰肢。
仇雁归整个人僵住,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面红耳赤的咬住薄唇,小腹敏感的收缩了两下,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又被人牢牢按在原地。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仇雁归半边身子都酥麻了,“雁归好不经逗。”
左轻越感受到他的难耐和僵硬,细密的吻沿着耳廓往下,在他的颈侧磨蹭着,像是柳絮被风吹起,轻柔的沾染上如同旭日般的温度。
仇雁归的呼吸很沉,如同溺水之人般贪婪的吸气,他混沌的眯起眼睛,清亮的眼眸迷乱的泛红,而后顺从又舒适的仰起脖子,手不由自主的攀上少主的肩膀。
他被抵在门板上,衣裳半褪,屋内只余下镣铐碰撞和混乱的呼吸声,夹杂其中的还有暧昧不明的动静。
一片混沌中。
仇雁归来不及反应,便被按在了案上,双肘撑在木质的桌上,背后覆上一具修长的躯体,刺客的肩背线条流畅,形成优越美感的弧度。
左轻越欣赏了一会儿刺客可怜兮兮的模样,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后颈。
身后的重量突然消失,仇雁归愣了一下,回过头望去,左轻越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圆滚滚的小瓷瓶,里面装着雪白的膏体。
仇雁归意识到那是什么,脸色倏地红透了,他转过头不敢再看,心脏“砰砰”直跳,左轻越安抚揉了揉他的后颈,“乖,别害怕。”
仇雁归呼吸很沉,突然他瞳孔一缩,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
怪异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但好在少主足够耐心,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
刺客的身体渐渐不再紧绷,无力的瘫软下去,左轻越眼中幽光微闪,停下动作,刺客下意识放松片刻。
下一刻,他的手指骤然扒住木桌,在上面留下一道带着热气的指印。
他无所适从的睁大眼睛,下颚被人掐住,仇雁归只好偏过头,而后朱唇被人轻轻含住,耐心的舔舐轻咬,像是要将所有的暧昧吞入喉间。
仇雁归心神一震,少主吻了他,是温和却又霸道的侵占。
少主的气息侵袭而来,不适感消退了许多,他眼中只剩下那双惑人的桃花眸,还有无比清晰的满足感。
少主的喘息声很低,像是深秋里的一簇明火,清越磁性又含着不可言说的魅力,刺客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这感觉就好像他真的拥有了少主,仇雁归无法抵抗这种蛊惑,甘愿沉沦。
寝宫很大,窗沿,木椅,以及宽敞的床榻,天丝固定住摇晃碰撞不停的镣铐。
春光照进晦涩潮湿的清潭,搅乱了一池静谧,迷乱的光晕渗入水中,浑浊无所遁形,波澜起伏着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遮蔽风雨的枯木发出呜咽,内里却孕育着勃勃生机。
待到一切平息下去,清潭仍波光粼粼,像是不可自抑颤抖的躯体,而后乌云散去,光温和的渗入其中,轻抚滋润着一池清水,像是有人轻吻着身下之人,揩去他眼角未干涸的泪痕。
——
身体酸软的像是被人抽取了三魂六魄,浮浮沉沉又跌进显得残破的躯壳,不稳且虚浮。
仇雁归意识逐渐回笼时只觉得头昏脑涨,轻轻动了动手指都觉得费劲。
他艰难的睁开眼,发觉自己并不在狱宫,入目是浅金色的床帐。
陌生异样的感觉令他一愣,刺客残缺的意识才逐渐融合,混乱的画面在脑中闪过,仇雁归神色倏地变了,他下意识想要撑起身体,却高估了自己如今的状况,撑到一半就倒了回去,猝不及防的生生砸到了什么。
“唔……”耳边传来一声烦躁的闷哼,旋即腰被人霸道的圈住,整个人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喑哑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清醒,“别乱动。”
仇雁归不安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
他安静的盯着眼前人,少主显然不满被人搅了清梦,眉眼都写着烦躁,鸦羽般的睫毛长而敛,此刻微微轻颤,挠的人心头发痒。
他的眼尾被热气熏上了红痕,让仇雁归一下子就想到了方才少主迷乱又专注的神情。
就好像……他是特殊的一样。
人尽皆知的蛇蝎美人,多少人仰慕却又望而却步的苗疆少主,此刻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他的枕侧,像是不曾对他设防。
即便是以这样龌龊的方式,即便他怀着难以见光的心思。
仇雁归慢慢伸出手,轻轻搭在左轻越的手腕上,然后慢慢低下头,任由自己蹭进少主的颈肩,一向沉静的眉宇间没忍住露出几丝倦意。
在少主面前刺客可以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只珍惜眼前的,恩赐般的一切。
只是他刚挨上去,少主就轻轻动了动,像是不太舒服的蹙眉,仇雁归眼中闪过失落,但还是慢吞吞的起身准备退开。
突然一双大手将他的脑袋按住,他小心翼翼搭在少主腕骨上的手也被人反客为主的握住,睡梦中的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全凭本能,挤进指节直至两人十指相扣。
仇雁归愣住,放在他头上的手很轻的揉了两下,而后又向下按在他酸软的腰间,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的更近。
身后传来的温热渗入骨髓深处,不知是不是刺客的错觉,那一直微凉的指节像是染上了不属于它的温度,比平时热了许多。
深秋的苗疆,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