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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纪千明憋了半天，还是没能厚着脸皮说出：是的，我其实很有名。
“你也是勾陈学院的学生吧？哪一届的？”
“算算时间，我应该算是毕业一年吧。”
“哦。”韩卿源点了点头，刚毕业一年的话，应该也不会太有名吧？应该只是个普通学员。
“所以你其实是学院安插在神界的眼线？”纪千明从刚刚韩卿源的话里推理出这个结论，问道。
“没错。”韩卿源幽幽道，“五年前，张傻……咳咳，张校长委托我进入神界潜伏，定期给地球传递神界的动向及信息，说是只要我干满五年就会派人顶替我，待我功成归来，就让我做下一任勾陈校长……”
“不是，你等等！”纪千明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炸毛了，“你……你刚刚说什么？让你当校长？！”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韩卿源眼中闪过些许期待，又叹了口气，“但现在五年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又跟我说准备来顶替我的人在做别的任务，让我再加班一年……”
他幽幽抬头，看向头顶朦胧的月光，一副被渣男玩弄后随意丢弃的表情，说不出的悲伤。
纪千明同样抬头仰望月光，拳头不由自主的硬了起来……
“……等你功成归来，你，就是下一任的勾陈校长。”记忆中，张景琰如是说道。
所以，他真的对谁都这么说么……恍惚之间，记忆中的张景琰变了，变成了一个花言巧语的渣男，深情的看着当时懵懂无知的纪千明，说出了那两个字：爱过。
呸！死渣男！
好你个张景琰！老子还以为真的能当上校长，结果你居然玩弄我的感情？！纪千明心中破口大骂。
如果现在张景琰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会拔刀先连捅三十六刀，然后用晨曦治好他，再连捅三十六刀，让他知道脚踏两条船是个什么后果！
不，说不定不止他们两个，张景琰那家伙还可能跟别人也说过同样话，同样的深情……
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老一辈都叫他张浑球了……你给我等着，你等我回去，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你一顿！
纪千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看着韩卿源无辜的眼神，用一种正宫的口吻缓缓说道：
“其实，他也答应过我。”
韩卿源沉吟片刻，“他也答应过你只要晚退休一年？”
“……不，他也答应过我，等我功成归来，让我做勾陈的校长。”
“……”韩卿源嘴角抽了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让眼泪流回眼眶，用一种略微哀怨的语气说道：“算了，是我不配……你放心吧，我会一个人孤独的老死在神界，不会回去打扰你们……”
“停停停！画风越来越奇怪了！”纪千明连忙止住了这奇怪的剧情走向，将注意力转移到他手中的圆珠笔上。
“你刚才在干嘛？”
韩卿源看着手中的圆珠笔沉默片刻，随后再度抬头仰望天空，幽幽道：“那个男人让我找机会帮他再做最后一件事，他曾保证做完这件事之后就不再纠缠我，我一时心软答应了……”
“你能不能说重点？”纪千明看着独自一人画风奇怪的韩卿源，顿时有些蛋疼，他忽然意识到画风诡异并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本身就自带一些奇怪的属性。
“……好，总之，我利用能力潜入了这座楼，用这杆笔改变这些法宝本身的灵纹构造，从而使其失效。”韩卿源道。
纪千明接过了那只圆珠笔，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同，这明明就是一支普通的圆珠笔啊！
韩卿源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主动解释道：“这只笔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其中的墨水掺入了人字四号圣遗物‘抹消之泪’，拥有改变一些物体原本特性的能力……我还记得，当初他把这个东西送给我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认真，语气是那么的诚恳……最终，却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说着说着，韩卿源的眼角就泛起了泪花。
纪千明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就借你一个圣遗物用用，怎么就硬生生搞出了定情物的感觉……
“那你现在改了多少？”纪千明问道。
“整个五层都改完了，四层就改了这一些。”韩卿源指了指身前的一片法宝。
纪千明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行了，那正好，其他的我已经改完了，可以走了。”
韩卿源一愣，沉吟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个果然如此的惨淡笑容：“所以，他也把那件东西送给了你？”
“……不是，我都是自己改的，只不过你的改动只是让这些法宝失效，但我的可不仅仅是这样……嘿嘿嘿。”纪千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了坏笑。
韩卿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开口道：“对了纪千明学弟，你来神界是做什么的？”
“我啊，我就是来捣乱的。”纪千明灿烂一笑。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他带着上邪会来到神界的战域，就是为了给神界捣乱，虽然直接捣毁这里不太现实，毕竟有三位神王坐镇，但当一根搅屎棍还是很轻松的。
韩卿源似乎没太听明白，不过也没有再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忧郁的说道：“我就住在战域外东南角的山上，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如果家里没人的话可以直接闯进去，可能那时候我正因为心情不好而上吊听不见敲门声。”
纪千明的嘴角微微抽搐，看向韩卿源的眼神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在神界呆久了，月君的脑子多多少少出了点问题。
“走了。”韩卿源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整个人消融在了月光之中，不知去往了何处。
他能化为月光？还是说他就是月光本身？纪千明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这种能力确实十分少见。
韩卿源走后，整个藏兵楼又只剩下纪千明一人，他简单的确认了一下外界的情况，就动用虚空道经离开了藏兵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