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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陶陶扭过头不看着乐鸣珂，“这里是医院，麻烦声音放低，不要打扰到患者休息。”
乐鸣珂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放低了声音，“陶陶，不能查。”
这个倔强的劲就上来了，“不能不能，我知道不能。”
“可是如果除了军方部队，你告诉我他还是什么人？”
“调查都不能调查。”
“能这么巧合的在开始军训的前一天就出现在总教官的职位，最早部队里关于这次的军训，是没有安排到总教官的。”
“哥，你告诉我，这是巧合。”
“军训快到尾声了，我无数次的看到言文轩的眼神看着操场上的南禾清，眼神里不是喜欢，不是厌恶，是看向猎物的目光。”
“哥，我看的到的。”
乐陶陶只恨自己现在能力不够，没有办法读到言文轩的内心活动，乐陶陶尝试过很多次了，每次在靠近言文轩的情绪范围的时候，就会带来疼痛。
若是自己强行继续，疼痛就是在乘以数倍的增加。
乐鸣珂把乐陶陶的话记下，自己之后调查一下，查明一些情况。
乐陶陶又想到什么，补充道：“我不希望他的目标是南禾清，要不然，我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和你有多要好的关系。”
过了一晚，言文轩还需要在ICU观察两天，看身上的各项体征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动或者不好的数据。
南禾清昨晚最后是打了一针才成功的睡过去，要不然她能在ICU门口守到天亮的时候。
第二天车祸现场的报告在乐鸣珂的催促下很快就送到了，乐鸣珂顶着乐陶陶的眼光，打开车祸现场报告。
客车司机疲劳驾驶，跑车弯道加速，超过了配速标准，发生碰撞。
死亡三人，重伤五人，其余轻伤。
乐陶陶看着最后伤亡结果那一栏，“伤亡最少，那肯定是好结果。”
“但是，哥，跑车的最高配速你应该比我清楚，在那种情况下，排除酒驾，拐弯加速，撞击结果出来的数据，报告出来的，符合常理吗？”
乐陶陶说完就起身了。
乐鸣珂手上的报告沉甸甸的。
有些事情是自己现在不能说，有些事情是自己不敢说。
ICU里躺着的言文轩，呼吸罩和大大小小的管子插在身上，透过门上的玻璃上，乐鸣珂看着跳动的线条，证明着床上躺着的人还有着呼吸。
言文轩沉沉的睡着，进入了自己的梦境。
烟雾缭绕的幻境里，灰暗色的枯藤依附在形如枯槁的数目上，遮挡着言文轩的视线，看不清迷雾里都是有什么，却又在吸引着言文轩朝前走着。
言文轩脚下的步子就像是被拷上了沉重的镣铐，每向前走着一步都变的无比的沉重。
却没有办法阻止言文轩向前走着的脚步。
朦胧的迷雾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看不清来人面上的轮廓，言文轩向前走着靠的更加的近了。
站在雾中人影也看的更加的清晰，言文轩脚下的步子停下了。
雾气渐渐的散去，掩饰在雾气里的人影的轮廓在言文轩的眼睛中变得逐渐的清晰起来。
，温荷穿着一袭白色的婚纱，沿着身形垂下来的纱上绣着朵朵玫瑰，凭添上了一份色彩长长的拖尾铺开来在，看不到尽头在什么地方。
言文轩看到了，看到温荷穿着当初定好的婚纱，满眼笑容的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盛大的婚纱遮挡不住向着自己走来的爱意，也没有办法阻挡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痛心和难过。
言文轩意识清醒又模糊着，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温荷已经离开了，自己见到的是个虚假的幻想。
另一边声音却在告诉自己，这就是温荷，自己伸手就能触摸到的。
言文轩终究是抵挡不了这份念想，伸出手触摸的瞬间，言文轩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真是存在的部分，只是没有温度，温荷对着言文轩灿烂的一笑后，就像破碎的玻璃，一片片的消失不见。
言文轩伸出去的手没有收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自己刚刚明明触碰到的，那是温荷，是自己的温荷，明明碰到了，明明……碰到了。
可为什么就是留不住，自己那个时候也是在最后一步碰到她的，现在也是最后一步，为什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自己就永远都留不住她呢。
病房内的仪器突然响了起来，发出了警报，医生们匆匆赶来进入房间，再次推进手术室。
抢救室的红灯又亮了起来。
乐鸣珂暂时也没有在静下心来，放下了手里的报告。
乐陶陶离开医院，呼吸着没有消毒水的空气，今天晚上的天色也是灰蒙蒙的。
言文轩在抢救室里又呆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又回到了ICU里。
“医生，他怎么样了，怎么突然进行了第二次的抢救。”
医生摘下口罩，语重心长地说：“患者手臂上缝合起来的伤口因为发力崩开了，整个伤口面引发的全部崩开。”
“已经重新缝合，并且检查了其他的伤口，看过了这一个晚上会怎么样吧。”
乐鸣珂的头抵在医院的墙上，手中的文件夹从手中脱落到地上，散开了一地。
一夜过去，车水马龙，街上也恢复一如既往的模样。
乐陶陶一大早约见了莫晚清，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放空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
莫晚清推门进来的时候，高出乐陶陶身子的沙发完完全全的挡住了乐陶陶。
“陶陶？”
没有人应声。
直到莫晚清走近后，才看到乐陶陶。
“怎么了，小脸愁成这个样子？”
捏了一下乐陶陶的脸。
乐陶陶还是处在放空状态，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陶陶，你可别吓我，昨晚上的车祸我知道的没有伤到你的。”
乐陶陶摸上莫晚清放在自己小胳膊上的手，声音平淡，“晚清姐，我没什么事，昨晚出事的是言文轩。”
“我想知道，言文轩到底是什么人？”
莫晚清拿着包包的手一顿，“想知道哪一个。”
“不问问我要这个做什么吗？”
莫晚清摇头，“如果你愿意，你会告诉我的。”
“那等到我对这件事有把握了，就告诉晚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