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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一亮,京城就炸开了锅,大年初一,迎接各家各户的不是什么新春拜年,而是爆炸新闻。
听到这三个消息,谁还有心思过年啊。
拜年的都聚在一起议论着此事,皇后和公主成了傻子,刘院首夫妻之死,街上一百多具残肢断臂,这三桩新闻,每一件都让京城的人心惊肉跳。
这可是京城,天下脚底,一夜之间出了这三桩骇人听闻之事,谁不害怕?
连皇宫这么森严的地方,都能让人随意出入,那别人家呢?想想背后就冒汗呀,因为这个,家家户户都加强了防卫,连喝花酒的那些纨绔子弟也都老实了许多。
乔麦一家起来吃了早饭,接受了下人的拜年并打了赏,这才坐着马车去了碧春园。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知道了此事,两人没说什么闲话,只是对视一眼。
王宗盛也是这样,只有王夫人还傻傻的问他。
“今儿乔夫人一家来不来?不会是当了王爷就看不起咱们了吧?”
王宗盛瞪了她一眼,“赶紧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
“他们才不稀罕呢,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哪会看上咱家的饭菜。”
“混帐东西,年礼少你了的?整整五车年礼呢,她家有的,都给你送来了,说什么风凉话呢?”
“本来就是,”
“去不去?”
“你!”
王宗盛气得瞪着她,“不去就滚回卫城,少来这里气我,没良心的东西。”
“我怎么没良心了,这些年给她的银子还不够?”
“不够,我再跟你说一遍,记不住的话,下次咱们还是合离算了,若没有她,你的女儿将会成为京城的笑柄,就是她挽救了佳茹的婚姻,是她把你的儿子从傻子变成了朝廷命官,这么大的恩,你用什么来还?一点银子?她缺那些吗?她之所以收下是想让咱们安心。”
“放屁,要是没有她,说不定我闺女能嫁给别人,还用在王府被软禁。”
王宗盛抬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大年初一王夫人挨了揍,他冷冰冰的看着妻子。
“即然你如此想,我现在就给你写合离书,你带着你的嫁妆滚出我王家。”
“做梦,老娘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敢跟老娘合离,我回娘家让他们收拾你。”
“收拾我?因为异姓王爷一家?你娘家敢得罪?”
“我!”
“怕是你娘家的人见了都要讨好巴结吧?只有你不分好赖,狗屁不懂,跟你那个闺女一模一样。”
王夫人被王宗盛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才顶了一句。
“总之,是咱家先有恩于她,她对佳茹和子含那样是应该的。”
“有什么恩?照拂?你觉得以她的本事用得着你照拂?哼!”
王知府瞪了她一眼,走到书桌前,提笔写起合离书,这样混不清的女人,他不要!
王夫人见他动真格的了,吓得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老爷,我错了,你别写了,我这就去厨房安排,一定让乔家人满意。”
正说着话,乔麦的声音出现了。
“不必了,我们不会在你家吃饭,伯父,新年好。”
王宗盛尴尬的笑起来,比哭都难看,“新年好,新年好,”
后面跟着老爷子和老太太,他们狠狠瞪了一眼王夫人,要不是她,今天乔家也不会看到这一场好戏。
乔麦转身冲他们一笑,“祖父,祖母,何时回府?”
“初六吧,初二我回娘家,初三初四初五呢约了几个京城的老姐妹坐坐。”
“行,那我们在家等您二老,”
一家人朝二老行了礼,跟着乔麦走了,老爷子二人没走,而是坐到椅子上。
他大吼一声,“跪下!”
吓得王夫人一下就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儿媳错了。”
“因为乔家的事,你婆婆和你男人说过多少遍,你是不是狗改不了吃屎,屡教不改?”
“儿媳错了!”
公公从没对她说过如此难听的话,刚才她和相公说的话,都让公公婆婆听见了,也让乔娘子听到了。
其实她心里都很清楚,就是有些不服气,想跟乔娘子较较劲。
人都是这样,看见别人比自己过的好了,心里就犯酸,要是看到别人比自己过的差,甚至穷困撂倒时,反而能激起他们的良善之心。
“我看你是日子过的太顺了,要是你嫌弃宗盛官位低,你可以和他和离,再找个官职高的。”
“不,不,不,儿媳没有,刚才只是儿媳一时气话。”
“周氏,不是宗盛不想升官,咱们家的产业都在北边,得有人护着,京城不是咱们能待的地方,尔虞我诈,早晚有一天会让王家万劫不复,这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要低调做人,你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儿媳,儿媳...”
“行了,我知道你是因为佳茹的事才这样,可她的品性不改,顺亲王府是不会放她出来的,难道你认为乔娘子本事大到可以改变她的本性。”
老太太叹了口气,轻轻说道。
王夫人跪在地上哭了,“儿媳看到佳茹这样,真的很伤心,我这个当母亲的却什么也为她做不了?”
“她这样的品性,若是改不了,将来会惹祸上身,你希望看到她象今天早上的事也被暗杀,还是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
听到这儿王夫人猛的抬起头看着婆婆,老太太继续说道。
“皇后和公主肯定得罪了什么人,才会变成傻子,连皇家都逃不脱报复,你觉得象佳茹这样的,放出来后会惹上什么祸端?”
“公公婆婆,您二人一语点醒梦中人,儿媳真的知错了。”
“嗯,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下次还闹,即便宗盛留你,我们也留你不得。”
“是!儿媳一定会改。”
王宗盛放下笔冷哼一声,“看在爹娘的面上饶你一回,若下次再这样,那就不是合离书,而是休书。”
王家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乔麦一家人回到家,若是昨夜没有宫宴和佳美约好的事。
他们一家就不着急回家了,怎么也要在京城转转。
大街小巷依然如故,并没有因为那三则新闻就封城搜查什么的。
这真不是人力可以为之的事情,皇帝都无能为力的事,谁能破得了案?
官府清理完街道上的残肢,打扫干净血迹就没声了,刘家虽报了案,但是皇帝的意思,让他们直接给死者办后事。
刘御医倒了,刘家再也没有可以强过他的人,名仁医馆失去了这个强大的东家,也将会慢慢败落。
不过这就是以后的事了,最起码能让乔麦清静一段时间。
皇帝因为这三件事,直接免了宫里的拜年礼节,一夜没睡,大年初一早晨在补觉。
佳美也因为这个,才早早跟母妃报备了一下,带着贴身的宫女嬷嬷和护卫去了吉祥苑。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乔家,从跟着父皇来了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她的教养极好,未婚夫家没主动邀请她,她是不会来的。
这次来,她也没有空手,带着不少的礼物。
进了门,对乔家的下人也是很温和,别说乔麦,就是袁家起对这个儿媳妇也是很满意。
灵儿一见她就大声喊道,“大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