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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向门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季霜寒,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季大少爷!”
“季哥!”
“霜寒哥!”
只有一道声音不同,也只有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和季霜寒站在一起的少女。
“怎么是你过来?”颜舒容不可思议地说。
颜妍穿过人群,走到颜舒容面前,弯腰把小提琴郑重地交到她手上,回答了她的问题:“司机请假,方阿姨不认路,就只有我了!”
接着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走到门边时,看了一眼倚在门边凹造型的少年,擦身而过的瞬间,极快地说了一句:
“看来偶像剧里都是骗人的,帅气是假的,挡路才是真的。还有,真可惜呀,看不到你的表演了!”
然后少女扬长而去,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礼堂里。
季霜寒瞥了一眼颜妍离去的方向,头低了下来,双眼幽幽,情绪晦暗不明,嘴角轻扯,而后迅速恢复。
之后他离开门口,往颜舒容他们的方向走去。
颜舒容正低着头检查小提琴,突然眼前的光亮被阴影覆盖,她动作停顿了一瞬间,然后仿佛没受影响般,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季霜寒看着眼前少女的发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颜舒容,我突然发现你的家人也挺有意思的!”
“不了解,不知道。”少女冷冷地回道。
如出一辙,如此相似。
一头黄毛的少年反而满脸好奇,他凑过来问:“季大少爷,刚刚那个女生谁呀?”
没想到他刚问完,就被短发俏丽的女生拍了一下头,拽到旁边,小声说道:“顾陶陶,你是不是傻!霜寒哥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猜不出来吗?”
顾陶陶没有反抗,只是揉了揉被拍的地方,语气有些冲地回:“顾秀秀,你再这样打,我就真傻了。”
一身书卷气的少年没管他们,沉静地问道:“季哥,你不准备一下吗,你的表演快到了吧?”
季霜寒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便去准备自己的表演了。
颜妍自是对此一无所知,她甩下那句话后,感觉心里痛快了许多,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礼堂。
不过,她下楼的时候又遇到了之前的少女,被她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燕舜英好似专门在大楼门口附近等了她许久般。
颜妍观察到她的脸似乎被风吹的有些发红,身体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可以看出微微发抖,而且在自己刚刚迈出电梯口的时候,就被对方发现拦住了。
没等颜妍开口询问,燕舜英已经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叫颜妍是吗?颜舒容的颜,名字具体是哪一个字?”
“呃,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颜妍没有回答反问道。
少女面不改色,笑着开口:“我是燕舜英,名字是‘有女同车,颜如舜英’的‘舜英’。那么,作为交换,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颜妍,容颜的颜,姸是女字旁加笑口常开的开。”少女不知为何还是告诉了她。
燕舜英听了警惕又轻蔑地接着问:“说吧,你来自哪里?”
“我从浮城华苑颜家过来的。”她呆呆地回答着。
而得到答案的人,顿时疑惑起来,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怎么回事,不对啊!谁问你家住哪里了,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啊,也不对!我问得就是这个问题,是她的回答不对!在装傻吗?”
她又连着问了颜妍好几个问题,诸如:你今天过来什么事情,你在哪上学啊,你今年几岁……
颜妍一一回答,而少女美丽面庞上的困惑却越发浓厚。
最后,燕舜英要了颜妍的联系方式,向她表达了感谢之后,就离开了。
江年听着“叮咚”一声,猛地回过神来,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是燕舜英朋友验证通过的消息。
她想了想她回答燕舜英的关于那个少年的问题:
“你和季霜寒是什么关系?”
颜妍有点懵地下意识脱口而出:“季霜寒是谁啊?”
转念间,她想起颜舒容那几个朋友对少年的称呼,便明白过来,然后改口说:“没关系,我们不认识,他应该是为了颜舒容好,才帮我带路的。”
回忆到这里,颜妍不禁摇了摇头,心想:我实话实说,没问题吧,希望没事!他应该不会知道的,我今后还是继续躲着他吧。
之后颜妍本想着去找林琳玩儿,自从分科后,她们见面就比之前少了,但是看了看距离和时间,便放弃了,想着明天再去,等会儿上车了和林琳说一声。
上了车,少女发完信息,一路顺利地到了家门附近。
这个时候,她却好巧不巧地遇到了也刚回来的祁晏。
她本想走慢点,不和祁晏打招呼,避免无谓的交流。
可是,也许今天不宜出门,祁晏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还是发现了她。
高大帅气的少年转过身,停在原地对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等她走过来后,跟在她旁边,问了一句:“颜舒容在家吗?”
少女冷淡地回了一句:“不在。”然后默默加快了走路速度。
奈何身高差距摆在那里,两步还抵不上人家一步。
祁晏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又问了一句:“那你最近有了解她吗?”
少女停了下来,侧身抬头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建议:“我觉得你如果真喜欢她,就自己去了解,或者直接问她。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未必会如你或者如她所愿。”
少年也收敛起了笑容,回视清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少女:
“我只是在多方面地搜集信息,而且信息的价值,不是应该由需要他的人判断吗,我可以给你相应的你也许需要的报酬。”
少女听了这话,看着少年眼中不得目的誓不罢休的熠熠光彩,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着:既然你选择坚持,就不要怪我了。
“不需要,只此一次,我免费告诉你一个她的消息,我今天刚刚了解到的。”
祁晏重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好的,多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姐姐~”
颜妍抖了一下,更加坚定了把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他的心。
于是她边走边和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徐徐道来:“我刚刚是帮颜舒容送小提琴去了,她今天有表演,准备好的坏了就需要家里的。我到了之后,发现她在学校可受欢迎了,男女皆有,当然男孩子比较多。”
讲到这里,少女还举起了手,似乎真要算一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数了数可能喜欢颜舒容的男孩子:
“不算你,就我那么一会儿看见的,好家伙,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而且个个形象气质都很出众呢。”
颜妍说这话时扫了一眼祁晏,看着他渐渐消失的笑容继续道:
“不过也难怪,颜舒容本身就很出色,学习才艺就不用说了,长得也很漂亮,而且今天为了表演,盛装打扮,那更加的……”
“更加的怎样?”少女故意停在这里没有继续说,果不其然少年没忍住问了。
“嗯,普通的言语已经不能够用来形容她的美了,要用古人的一些诗句,但是我觉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所以就算了。”颜妍挑眉道。
此时,祁晏表情已经完全阴沉下来。
少女犹嫌不够,继续添了一把火:“真可惜呀,今天本来你是有机会可以见到她的,而且还能帮她个忙,让她感谢你。
那会儿我出门时想着要是遇见了你,就让你去她学校给她送过去,但是没遇到啊,只能我去送。
最后,我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还是季霜寒带我过去的,平白让他捡了便宜,帮到了颜舒容呢!季霜寒你应该也知道的,不必你差,尤其是那个长相,很有优势的!”
仿佛真得特别替祁晏感到遗憾,颜妍又叹息着假惺惺说了一句:“真可惜呀!”
她说完这话,抬眼看到少年额头跳动的青筋,攥紧的拳头,一副随时火山爆发的样子,急忙告辞:
“我消息都告诉你了,刚好我也到地方了,拜拜!”
少女话音未落,就已经飞快地跑回了颜家,徒留少年满腔愤怒、懊悔与纠结地呆站在颜家门口。
这是季霜寒和祁晏第一次了解到颜妍冷淡外表下隐藏的恶劣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