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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了,苏清梦来到西单的服装店,店里装修典雅,灯光明亮,两个店员服务态度热情,说话动听,进来的客人很少有空手走的,生意不错。
这两个店员一个才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一个下乡知青回城,今年二十六,没客人时苏清梦和她们聊天,两人都是开朗上进的性格,林修尧挺会看人的。
年轻的叫赵云,得知苏清梦在北大念研究生,“老板娘,你太厉害了,我今年参加高考才考189分。我妈还让我明年再考,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就不是学习那块料。”说到这里她脸微红,“还好现在有了工作,我妈终于不管我了。”林老板一个月给她开40的工资,比她大姐工资都高了。
苏清梦“你还年轻,就算不上大学也可以考虑去夜大学点东西。”她知道林修尧的事业要发展的,多掌握技能才能升职。
廖晨倒是若有所思,她是去年回城的,也参加了两次高考,都没有考上,老板娘说的有道理,售货员没什么门槛,林老板挑的人都是年轻形象好的。
私人单位工作不稳定,她怕年纪大了有变故,学习一门技能到哪都有人要,看来要去打听打听夜校的情况。
苏清梦在店里待了一上午,林修尧中午过来接她回家,“老板娘今天视察工作还满意吗?”林修尧笑着问。
苏清梦“很满意,同志继续努力。”去了几次店里她就不感兴趣了,现在有时间看林修尧拿回来的港台电视剧。
碟片都是粤语,她连蒙带猜差不多能看懂,林修尧白天要去忙生意,等他回来老婆已经看了好几集了,他跳着看得迷迷糊糊。
等苏清梦都看完了,他又重新看一遍,苏清梦无聊时过来陪着他,“今年过年,咱们回趟老家吧。我大哥说要回去。”
苏清梦“随你”。毕竟松江大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自己对乡下没什么留恋,但是林修尧可能会想家。
等两人都看完林修尧带回来的碟片,已经快过年了,他们去商场买礼物。
腊月二十六,林修尧关店,把狗放在狗场。给老家打电话通知他们,两人出发回吉省,二十八早上才到。
现在不叫松江大队了,改为松江村了。到了村里,遇见的人反应了一会才认出来,“是尧小子啊?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三大娘,翠花婶,待着呢?”林修尧热情的打招呼。
路过的村民都稀奇的看着两人,他们在村人的目光下回家。
村里变化不小,房屋上次回来大部分都是土坯房,这次回来半数都换成砖瓦房了。村里还开了一家养鸡场,一家养猪场,村民脸上的笑容变多了。
回到老房子,屋子挺干净,炕也是热的。
林修尧说:“应该是大伯他们收拾的。”大伯有他们家钥匙。
大伯他们很快就过来了,大伯母说:“接到你们回来的电话,老头子就让我过来把炕烧上,烧两天了,你们直接睡就行,炕不潮。”
林修尧“辛苦大伯母了,这几年房子都是你们帮忙照看的,太谢谢了!”
大伯说:“客气啥,都是一家人,不过你们真是好久没回来了!”
林修尧不好意思,“有点忙,”他转移话题,“村子变化挺大啊。”
大伯说:“现在分田到户,家家户户都养家畜,鸡呀鸭呀鹅,还有猪都不限制了。现在家家都能吃饱,隔三差五也能吃上肉,日子好过了。”
二嫂张茜抱着小闺女过来和苏清梦说话,“苏知青,你的衣服真好看,这是什么布料啊?”
“二嫂你叫我清梦吧”,她都不是知青好多年了,“这是面包服,里面填充的是鸭绒,面料我不知道什么材质。”涂层尼龙的吧,苏清梦不太确定。
二嫂摸过,问:“这个衣服暖和吗?没有棉袄结实。”
苏清梦“挺暖和的,比棉袄还暖和。”
二嫂露出羡慕的神色,“我看了你写的书,写的真好,我娘家就重男轻女,我结婚以后他们一直让我多帮衬弟弟,说以后要靠他给我撑腰。”
“我现在想想,就他那个孬样,我也指望不上他,我家里的对我挺好的,公公婆婆也和气,以后我除了逢年过节的孝敬,不会再给娘家钱了。”
苏清梦有点尴尬,她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写作的事,有点羞耻。都怪林修尧,知道她的书出版之后很激动,为了表示自己的支持,买了很多,还给老家邮不少本。
不过她还是说:“父母养育我们,孝顺是应该的,但是也要有原则,而且兄弟不用。”
她转移话题,“老二叫什么?她今年两岁了吧?”
“两周岁,叫林悦,小名月月。”月月对着苏清梦露出笑脸,苏清梦摸摸她的头,“真可爱。我给她带了衣服和娃娃。”
她拿出一件红色的衣服,比划了下,“可能有点大。我怕买小了,买的大一号。”
二嫂摆手,“没事,正好她明年穿。”这衣服多好看啊。
苏清梦把小鸡玩偶递给月月,这个小丫头是81年生的,和林修尧一个属性。
张茜叫林月说谢谢婶婶。“谢谢婶婶。”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苏清梦被她可爱到了,以后生女儿挺好的。“还有林聪,过来,这是送你的铁皮青蛙。”
苏清梦教他拧发条,林冲看小青蛙可以一跳一跳的,很高兴。拿着小青蛙出去找小伙伴炫耀去了。
二嫂露,“对了,你知道小妹的事吗?”
苏清梦摇头,“梅梅怎么了?”
“估计我公爹觉得丢人,没和你们说”,二嫂来了兴致,八卦道:“郭伟一直没回来,我家里的还有修同陪她去郭伟学校找人,结果郭伟在学校有人了。”
“他还说是我公爹利用职务之便逼他娶林梅梅,给我当家的气的啊,你说当初要不是他哄着小妹先把身子给了他,我公爹都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苏清梦猝不及防知道了当初的真相,果然是她猜的那样。
“还好咱们劝她领了证,要不小妹都不知道怎么办。”
苏清梦好奇,“最后怎么样了?”
“就这么拖着呢,小妹坚持不离婚,她觉得郭伟肯定有苦衷,经常去学校找他,孩子都不管了,不知道郭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还把养猪的钱给了郭伟。”
“郭伟都要和她离婚了,她还把钱给她?”这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啊。
二嫂说:“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孩子都是我婆婆在带呢!”
她也看不惯小姑子这种倒贴的行为,“不说她了,上个月咱村里把田都分了,你们户口都迁出村了没分到,真可惜。”
“我们也没时间种,没有就没有吧。咱村里一人多少啊?”
二嫂说大人一亩,小孩半亩。
正说话,三叔三婶和林修云一家过来,林修尧把礼物都分了,除了吃的,今年他们给大伯大伯母和三叔三婶都买了一身衣服。
给三叔家的林深和林糖带了文具,他们俩都大了。铁柱高兴的说:“谢谢二叔。”村里没有这么好看的文具。
糖糖跟着说“谢谢二叔二婶。”她今年就要上小学了。这两个孩子教的不错。
大家都交流这几年的情况,晚上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