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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左手按着白袍恶鬼,庄颂生心中猛生出“这才是僵吞尸鬼图”的真正模样。
僵吞尸鬼图,图中只有飞天夜叉的法相。
“如果左手擒拿的是鬼,右手托举着的又该是什么?仰天咆哮是为谁?”
他心中快速闪动。
左手擒拿的白袍恶鬼又开始挣扎,庄颂生一巴掌能把一堵土墙拍塌,竟也控制不住对方。
反抗越发强烈。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白袍恶鬼魔怔的自言自语,语速越来越快,很快听起来不像是人话,而是“吱吱吱”的怪腔。
庄颂生看向独臂的潮州鬼。
潮州鬼缩在桌子底下,朝庄颂生喊道:“他,他疯了……”
“轰!”
庄颂生左手一震,竟被炸开。
白袍恶鬼模样不再丑陋,还很凄惨。
僵尸副官单手压着鬼,竟叫白袍恶鬼动弹不得,必须引爆自己身上阴气法力,炸开来。
他在地上滚了几圈,意念一动,僵尸之体“浮”着,站直。
看一眼远处的小五,小五抱着脑袋,背对着庄颂生蹲在地上,后面阴风阵阵,爆炸声和尖锐叫声乱成一团,小五瑟瑟发抖,却没乱动弹。
庄颂生满意的点头。
再看白袍恶鬼,恶鬼一口乱牙伸出:“吱吱吱!!”
潮州鬼自觉担当起鬼话翻译:“他要把您,阴干切片,泡……泡僵尸酒”
说完,矮鬼担忧的看着庄颂生,想从其脸上分辨出些表情来。
“呜啊!!”
白袍恶鬼扑来,阴风当面。
有意再用飞天夜叉相吞鬼,但是那阴风来的太猛,而且他手指抓捏不住,庄颂生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僵尸之躯硬抗。
“刺啦,刺啦……”
风如小刀,将庄颂生身上的军装切割出一条条的刀痕。
“不好!”
庄颂生眼珠子往下一滚,看见鼻梁上的一块皮飘起来。
如刀的风,割破了他的人皮面具!
白袍又扑过来,庄颂生的眼前被白布遮挡住视线,耳畔又是呼呼阴风吹,好似成了活瞎子,聋子。
对方花招多,法力也多。
庄颂生只靠着不怕钝刀的僵尸之体硬抗,短时间内谁也拿谁不得。
但是,拖得越久,对庄颂生的益处便越小,里面动静太大,一定会惊扰外面的大兵,到时副官不是人的消息传出去,他刚得手的部队,如果真的丢了损失才大!
脚后跟处,一根木凳拦住了退路。
换做平时,就是一把铮亮的闸刀也拦不住庄颂生,可这次庄颂生听不见,看不见,被影响了注意力,白布一裹,突然化作一根白色的柱子,捣在庄颂生的胸口上。
“咚!”
他顿时向后倒去。
戏班子后台空间本就不大,庄颂生之前战斗都躲着铺在地上的狗血网,现在猛地往后倒下,正巧躺在狗血网上。
“滋滋滋!”后背被狗血烧的直冒白烟,火烧的疼感爬着后背。
可靠近了狗血网,那阴风没了,白布也没了。
狗血网却忽的张开,朝着庄颂生裹过来。
“这群惫懒的憨货”
庄颂生眼睛一搭便看见,网子有不少地方没染上狗血。
一定是拿着网子浸狗血的大兵嫌麻烦,一头露在外面,便不了了之,可这一巴掌大的地方,让白袍恶鬼有了机会,反控制着网子抓庄颂生!
狗血网杀不得僵尸,也会让庄颂生动弹不得,如置身火炉中,实力大损,生死不得!
“噌——”
光一闪而过。
庄颂生左手反抓着日本武士刀血蝠丸,狗血网被他劈开。
宝刀锋利。
刀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儿,包裹来的狗血网被劈砍的粉碎。
“飞陀放剑!”
庄颂生左手支着刀,右手轻轻一推宝刀刀尾,刀便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直扎白袍恶鬼面门!
他有了细丝,但是飞陀放剑的技巧尚未练会,只懂一招出剑。
说是出剑,不过是凭借着蛮力罢了。
在僵尸力量加持下,这一刀当真变成了一往无前的凶招!
血蝠丸刚切开网子,碰了黑狗血,已经有了驱邪的能耐。
一刀没入恶鬼脑袋。
“咚!”连带着恶鬼,钉在了木头横梁上,刀尾还在打颤。
“这次看你怎么跑!”
庄颂生跳起,这一动他才察觉到,自己体内尸气损失严重,近些日子吸的牲畜血转变来的,都被狗血网“杀”干净。
这波狗血网捉鬼,伤敌一千,自损也是一千!
他踩着桌子,奋力一跳,双臂十根手指头像十根凿子,扎在木梁上,双臂再使劲儿,身体猛的往上一蹿,手撒开,他已经蹦上了木梁。
白袍恶鬼就钉在木梁上。
庄颂生左手按在恶鬼脑袋上。
摆出“僵吞尸鬼图”姿势。
“吞!”
他咬一口恶鬼,抬起头来。
口中那块“鬼肉”,迅速被僵体吸收,转做尸气!
“啊啊啊!”白袍恶鬼挣扎,但是被血蝠丸钉着脑袋,动弹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任由庄颂生一口,一口,将他撕咬成碎块,吞下!
这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
地面上的独臂潮州鬼看着庄颂生,口中直吞咽唾沫,亲眼目睹了这极其残忍的一幕。
最后一口吞下。
庄颂生停下观想脑中“僵吞尸鬼图”,拔出木梁上的刀,跳下来。
军靴踩在地上,“咚”的一声。
他体内的尸气因为吞鬼,竟然增加了许多,不仅补上了之前的亏空,而且更上一层楼。
黄铜的镜子翻着光,庄颂生走到镜子前。
尸脸依旧狰狞。
人皮面具太过脆弱,况且现在已经控制了大帅,庄颂生不打算再戴人皮面具,那行动不便,不如真的隐入黑暗。
扯过一块黑布裹住脸,收刀入鞘后,庄颂生才说道:“小五,回去了。”
“是,副官!”
小五站起来,下意识瞥了庄颂生一眼,见庄颂生蒙上整张脸,不敢多问。
庄颂生指着地上潮州鬼的尸骨,说道:“那一副尸骨派人收起来,至于另一副,丢了喂狗。”
手里拿着潮州鬼的尸骨,他才不怕这货在自己身后使坏。
“是!”
后半夜,得到消息的戏班子众人赶回来。
看着一片狼藉的后台,班主捶足顿胸,只是大呼“流年不利”。
“声叔,怎么了?”阿贵问。
声叔蹲在地上,捏起一块泥塑碎片,再看房梁上的刀印,以及那不似人的十个洞,脸色沉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走,立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