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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灵幻被他撑过去了。”千秋老祖判断道。
对这个判断，傈僳与剑绶都表示认同。
但渡泩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他嘴角溢出一丝血，
“还是太勉强了。”剑绶叹息道。
渡泩在刚才显然是强行把领悟出来的佛火用来对付灵幻，因此受到了反噬。
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玉壁画面内的渡泩，渡泩仰头看着不过六十丈的山巅。
他退了下去。
“可惜啊！”千秋老祖挑了挑眉，
“佛域又寻到一个好苗子，”傈僳笑着说道。
剑绶微微点头便是赞同，
渡泩的成绩很快出来了：两千九百二十六丈。
这样的成绩是这次第一轮武试第三名，因为月白与唐檀早已经超过了渡泩所在的高度。
……
月白的剑依然很稳，但在这漫天风雪中，他出的汗实在太大了，身上的白色剑袍都被汗水浸透。
本来只要以真元就能立即烘干，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不能再浪费。
他脸上难得露出肃然之色，他没有再似之前那样势如破竹。
他已经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
手中的剑剑鸣之音不断传来，似在劝说。
就在这时，剑绶眼神一凝，因为他发现原本高度相差无几的两人之中，月白已停下来好一会，而唐檀还在继续缓缓往前攀爬。
两人的距离被拉开了。
“他难道还想爬吗？”千秋老祖皱眉问。
剑绶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会如何选，以他估测这种情况，要是再强行往前走，那实在太危险了。
“唐檀也停下来好一会了。”有老师出言提醒道。
“先别理月白，看看唐檀那边。”傈僳立刻吩咐道。
月白暂时没事，但唐檀那边显然存在问题。
剑绶也无法反对。
画面很快被调了出来。
他们看到了唐檀，唐檀看着前方，就在刚刚他爬上了四千九百四十丈，度过了又一次灵幻，而这次灵幻中的画面，那具黑色的棺椁，已然全部打开，
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唐檀在犹豫，他还要不要前行，因为他此时的功德只剩下几百点，功德之力断然撑不过下一次灵幻的侵蚀，
唐檀沉默看着只有六十丈的山巅，他眼眸里的惊悸退去，变得平静下来，他心想：“我没有功德，但我还有光种，十个光种，我还有我的剑！”
唐檀抬脚就往上攀爬。
监镜前的人见唐檀又继续往上攀爬，不少人眼里都露出了愕然之色，他们刚才可是看到了，唐檀明明就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现在居然还敢继续往上攀登？
画面到此停止，转回了之前的那种模式，可以看见代表着月白的清莹光点还在驻足不前。
显然月白还没有决定是否继续往前。
但就算停在原地，也会遭受灵幻的侵蚀，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剑绶目光微凝，他担忧月白会继续往前。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因为月白那个清莹光点已经开始向下走去。
“好在他下来了，”剑绶吁了口气微笑道。
月白此时的成绩是四千九百四十三丈，在剑绶看来，这个成绩已经足以，继续往前反而会有陨落的危险，不必要争一时之气。
……
月白手中的剑微颤，发出轻微的鸣声，月白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剑，
月白下山，没有再回首观望山巅，双目平静，他明白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他知道自己这次又输了，
他前面应该还有人。
那人会是谁呢？
他现在不知道，但总会知道的。
输对他来说，总是最难受的事情，
虽然难受他最终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灵性已出，我也便不再坚持，”
他转身往下走去，顺手在满是黑雪的山壁上刻了一句话，
“我和我的剑，到此一游。”
看着监镜内向山下走去的月白画面，画面持续了一会就断开了。
……
在月白放弃的瞬间，傈僳取出了一枚试镜，试镜很快亮了起来，里面浮现出唐檀的名字，他笑了笑道：“唐檀，能听见吗？”
在此时的唐檀刚刚走到四千九百四十五丈，他的试镜就已经散发淡淡的青光，之后就传出了有些熟悉的声音，唐檀停下脚道：“能，请问你是？”
他明白能通过试镜联系他的只有负责序列之子大考的书院。
“我是傈僳，你已经是此次第一轮武试第一了，现在你可以继续往上爬，也可以选择立刻下山。”傈僳缓缓说道。
他身旁的千秋老祖与剑绶都没有出声，因为傈僳这样做本来就是第一轮武试正常的流程。
唐檀已经第一就可以通知他，不让他继续冒险。
我第一了？唐檀脸上露出喜色，他又看了一眼那山巅，继续往上爬？
我傻了才这样做……
唐檀毫不犹豫向着山下走去。
傈僳看着玉壁那向下移动的唐檀光点，他轻笑了一声，唐檀做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选择。
千秋老祖与剑绶互望了一眼，他们都明白随着唐檀下山，这场第一轮武试落幕了。
他们没想到在古怪的规则之下，文试，第一轮武试第一名都是同一人。
……
唐檀缓缓下山，因为没有功德之力，他走的很是小心，只是突然他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浮现，他下意识回头，只是头转到一半，又瞬间转回来，
他再也顾不上那可能躲在暗处的诡怪，他转身朝着山下狂奔。
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在那山巅，有什么东西站在山巅的边缘，往下看！
他恨不得立刻就离开山十灵域。
……
广阔的山巅没有任何风雪进来，寂静无声。
这里平整得就似一个巨大的广场。
黑色的地面上有着黑色的棺椁，只是此时棺椁的棺盖已经开了，里面的东西走了出来，
看向山之下，
他微微皱眉，
于是，
巨大的轰隆声从山巅之上向着四周扩散，犹如天穹降下怒雷。
所有还在向山下走去的考生与护道者都是愕然抬头，他们眼里露出不解之色，不过他们很快低头向着雪山之下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