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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一直存在,哪怕进到杜俊18层的公寓也是一样!
我站在阳台上,看见其他楼里面热闹非凡,吵吵闹闹、电视声音,一副人生百态的样子!
很奇怪啊!
入住率这么高的小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就跟这是一栋鬼楼,长年累月没人住一样!
我问杜俊。
杜俊说你有病吧,这么温暖的小区,你竟然有那么奇怪的感觉?
我也怀疑是不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
拍低火焰,黄铜马灯出现在我面前!
视野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东西!
肯定是我的感觉出问题了!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歌声,我一个激灵清醒!
看了下时间,才四点多!
这么早怎么会有人在楼道里唱歌?
窗外,天上依旧黑暗,城市的霓虹刺破苍穹也无法逼退夜空的深邃!
蒙上头,歌声犹如魔音贯耳,径直钻进耳朵,拦都拦不住!
见了鬼了!
我干脆把黄铜马灯召唤出来,让它守护在旁边,紧紧握着烟杆!
我是真的被诡局搞怕了!
然而根本没什么用,歌声仍旧毫无阻挡地钻进来!
难道不是脏东西?真有人大半夜唱歌?穿透力这么强?
这个念头一起来,越想越有道理!
如果是诡局或者脏东西,不可能不怕黄铜马灯与烟杆!
脑壳有包啊真的是!
杜俊敲门,问:“张哥,你听没听到有人哭?”
我看他也是一脸黑眼圈,显然也没睡好,问他:“哪有人在哭,你听到人唱歌没?”
他说:“啥唱歌?明明有人在哭,老伤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么响亮的歌声,他竟然没听到?哭声又是从哪儿来的?
果然有诡异。
我说:“走,去看看!”
杜俊迟疑:“别了吧!大晚上的,别是闹鬼!”
我斜着他:“你还信这一套呢?怕什么?”
走出门口,我发现歌声从极远的楼下传来,不得不说穿透力是真的强!
杜俊说:“好慎人!”
正在这个时候,隔壁房门打开,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探出来,对准楼下吼了一声:“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嚎丧呢!”
歌声停了一会儿,接着以更高亢的声音传来!
这是较上劲了!
光头摔开房门,提着一根棒球棍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我尼码!你们干啥?”
最后一句问的我和杜俊!
我指了指楼下:“我们也是被声音吵醒的,看看什么情况!”
光头说:“还能有什么情况,楼下住了个神经病,经常大半夜鬼哭狼嚎的!”
杜俊说:“对对对,经常听到有人哭,烦死个人!”
光头将栏杆敲得哐当哐当响,歌声果然又停了。但是没停顿多久,又唱了起来!
光头吼:“老子要报警了!
我问:“大半夜唱歌,他家人也不管?”
光头说:“那个神经病根本就没家人!”
“没家人?怎么会有神经病住在楼里?那多危险,该送精神病院啊!”
“听说是受了情伤,被男朋友甩了,一时想不开就神经了!”
我无语了!
竟然是个女的?
这么粗犷的声音,谁也受不了吧!不甩留着过年吗?
我提议下去看看,真有事也好报警或者喊物业来处理!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我胆子都要壮些!一个人我是绝对不敢的,我这招局的体质,让我很恼火!
三楼301房门大开,楼梯转角处,一个蓬头垢面衣着单薄的女人翩翩起舞,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吼着娇滴滴的情歌!
长的倒是挺精致的,玲珑剔透,非常有女人味!
这样的女人,如果是个哑巴,就完美了!
光头说:“喂!回去睡觉,再唱我报警了哈!”
女人理也不理,甚至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仍然专注的唱自己的歌,跳自己的舞。
不会是个聋子吧?
光头是个暴脾气,骂了一声“我和你说话呢!”
提起棒球棍就要冲上去,女人忽然一声尖叫!
接着就看见她往墙角一蹲,蜷缩成一团,抖抖索索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光头无语:“我杀你干嘛?你别唱了,回去睡觉!”
女人沉浸在恐惧之中,任光头怎么说,始终全身发抖,仿佛听不到光头的话!
我看出了不对劲,这根本是油盐不进,听不进人话了!
这得受多大的情伤才会这样?
杜俊深有同感,对光头说:“你别逼她!”
光头咬牙切齿:我哪儿逼她了,我没逼!
我说:“先把她弄进去再说!”
拖一个疯女人难度很大,她挣扎起来像一条拼命的泥鳅。三个大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进去,好死不死这时候隔壁屋门开了,男人一脸戒备看着我们,问:“你们在干嘛?”
此情此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任我们如何解释,男人往屋里退,同时掏出了手机。
光头喊:“别让他打电话,招来警察说不清楚。”
杜俊身手比脑子还快,一把拽住房门,才问:“啥说不清楚?”
我都无语了,这家伙反应比我还迟钝。
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了浓浓的香味。
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寺庙里烧得那种香的味道。
谁在烧香?这个时候在住宅楼里烧香?脑壳有包吧!
屋里拉门的力量一松,杜俊用力过猛,房门砸在他的身上。
男人退后几步,一个满头银发,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步履蹒跚走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大把线香,全部点燃了,浓浓烟雾几乎将她瘦小的身躯全部笼罩。
不仅她身上有香雾,整个房间都是烟雾弥漫,浓烟滚滚,像着火了似的。
老太太看了眼男人,眼神中尽是慈爱,她说:“你们几位凶神恶煞的,大半夜不睡觉,想做什么呀?”
这话该我们问才对吧,大半夜在房间里烧香,搞得烟雾缭绕的,放火烧房子吗?
男人说:“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孤身女人,妈你让开,我报警。”
老太太看了眼儿子,说:“大晚上就别麻烦人家警察了。我看他们不像坏人,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晃了。天快亮了。”
男人急了:“妈,我亲眼看见,千真万确。他们把人家姑娘拖进房间,肯定要做坏事。”
光头拿棒球棍指着男人,说:“你真该听你·妈·的,那是个疯丫头,你没听到她半夜在外面发疯,又唱又跳吗?”
男人梗着脖子:“听到啦!那你们也不能对她图谋不轨。”
这一根筋的架势,我摸索着烟杆,真想跟他头上一下子。
哪知道男人看到我手里的烟杆,脸上顿时出现不自然的神色,往后退了几步,躲在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像安慰乖宝宝。
“冬冬不怕,冬冬不怕。妈在呢!”
男人果然就不怕了,挺直了腰杆,不过还是躲在老太太身后。
我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这还是个妈宝男?
光头直接就呸了一口:“怂包。”
这时候,电梯声响,又走出两个老人。
他们一看见老太太就热情打招呼:“老嫂子,早啊。这几位是哪一层的?”
老太太摇摇头,说:“这个人,住十八楼。拿烟杆的这个没见过。”
老人问:“十八楼的?”
老太太点头,老人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到对门,掏钥匙开门。
是疯姑娘的家人?门什么时候关上了?
既然是疯姑娘的家人,我们也就没必要在这里碍人眼,赶紧溜了。
光头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杜俊点头:“是有点奇怪!”
我问:“你们在说什么?哪里奇怪了?”
杜俊说:“疯姑娘家那两个老人提着东西,像刚出门买东西回来,太早了吧,天都没亮。”
光头说:“这是奇怪的地方吗?你们就没发现他们袋子里装得东西?”
我跟杜俊一脸懵逼:“什么东西?”我们没观察那么仔细。
“那是一袋线香与草纸,给死人烧的。”
杜俊说:“你看错了吧,谁家大早上买那玩意儿?拿回家里太不吉利了。”
我没有说话。奇怪的地方仅仅这点吗?
那个老太太一大早烧香,把屋里搞得烟雾缭绕,也很诡异好不好。
疯姑娘、烧香的老太太、大清早买香纸的老夫妻,三楼两户人家处处透着诡异。
从昨晚进这栋楼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总感觉不舒服,却不知道这个不舒服的点从哪儿来。
现在看来,不舒服的点不止一处,处处都透着诡异啊。
看着前面光头雄壮的背影,我下意识握紧烟杆,拍低火焰,黄铜马灯出现在我面前。
光头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忽然他的脑袋诡异的扭转一百八十度,闪着青郁郁光芒的脸面对着我,他说:“什么玩意儿,吓我一跳。”
我啊的一声惊呼出声,尼码,吓我一跳好不好。
烟杆下意识就朝他头上招呼过去:“打你脑壳。”
这一下用上了爷爷教我的手法,正是他教我的那招:打脑壳。
光头直接被我打爆了,阴风呼呼,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后我就发现,杜俊一脸疑惑地盯着我,喊:“张哥,张哥,你怎么啦,发什么呆?”
我啊了一声:“杜俊,什么情况?”
左顾右盼,哪有光头的踪影。
杜俊说:“你不是说下去看看吗,发什么呆?”
“去哪儿?看什么?”我满脑子疑惑,但我很肯定,我中招了,又中局了。
“楼下有人在哭,你喊我陪你下去看看的嘛。你睡迷糊了,没醒?”
我没有说话,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楼下有幽幽哭泣的声音,绵绵密密,没完没了。
我又闻到了线香的味道。
这次,是从对门屋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