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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目光炽热,眼中似有两团火焰。
四目相对,许非有种照镜子的错觉,他很熟悉这种眼神,那是对胜利的渴望,是对梦想的追求。
看见这久经风雨挫败后重燃希望的热烈目光,他想起高一那年刚进校队时听学长们讲述的故事。
自建校以来,省内高考状元几乎全部出自南大附中,相比文理成绩,南大附中的学生在体育领域的成果只能用贫瘠来形容。
由于缺少校领导的重视和支持,不论是篮球、足球、田径还是其他体育项目,校队从没出过像样的成绩,剑道队更是常年坐在观众席,因为凑不齐五个基本功合格的队员,只能放弃参赛。
直到五年前的暑期,一位年轻的新教练入职,在那个树叶绿得发亮、知了叫得恼人的夏天,南大附中剑道队焕发生机。
新教练入职的第一年,校剑道队打进省级联赛八强,那时,他们连拉拉队都没有,只有打败他们的对手赞赏他们的精彩表现,而突破历史成绩的校队成员在比赛结束后只能坐公交回校。
第二年,剑道队杀入决赛,在校内引起轰动,篮球队、足球队等其他校队的啦啦队员自发前往比赛现场,为剑道队助威。这一年,勇夺亚军席位的剑道队有了独立的训练室,有了充裕的经费,有了属于自己的粉丝。
第三年,剑道队力压对手,捧回省级联赛冠军奖杯。
第四年,也就是许非入学的那一年,剑道队成功卫冕。
第五年,剑道队豪取省级联赛三连冠。
令人惋惜的是,由于硬实力的差距,剑道队只能止步于此。
首次取得省冠之后,校队雄赳赳气昂昂前往玉京参加全国大赛,第一轮小组赛就被打回家,此后两年也同样在小组赛被淘汰,因此被戏称为“冀州内战幻神”、“玉京七日旅游团”。
许非还记得自己刚加入剑道队那年,主力队员又一次在小组赛中以全负战绩被淘汰,教练脸色难看得像是得了场重病。那天,也是刚加入剑道队不久的周国斌比当时的主力队员更伤心,哭得稀里哗啦。
到了许非高二那年,校队重蹈覆辙,而教练神色平静,只是坐在训练室里默默嚼了一包槟榔。
在那之后,教练就变了,变得整日游手好闲。
大家都以为他已经麻木了。
大家都错了。
许非看着教练,难得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巧,我的梦想也是登上全国大赛冠军领奖台。”
教练重重点头:“很难,但有希望。”
这话让许非很是意外,全国大赛以年龄分组,校队参加的是少年组比赛,他以为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夺冠应该不难。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实力在同龄人里数一数二?”教练摇摇头,“省级联赛跟全国大赛根本没得比,你要知道,专业强队都有全国大赛直接参赛名额,不会参加省级联赛。所以,到了全国大赛你才有机会跟专业强队交手,到时你会遇到剑道世家和各大剑馆从小培养的天才,当然,我不是说你不如他们,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明天我整理一份比赛录像给你,让你看看那些强队的实力。”
“好。”许非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不同想法。
全国大赛的录像他看过不少,历年全国大赛少年组冠军至少有六段水平。
单论剑术水平,许非的确不如他们,可他在力量、速度和体能等方面占有巨大优势,这些优势足以弥补剑术水平的差距,更何况,他的剑术水平也在快速提升。
当然,教练对此并不知情,他没见过许非真正的实力,做出错误的判断并不奇怪。
“好了,今天先不扯太远,你下午还有事对吧,走,我送你去万象新天地。”教练把迅捷剑放回兵器架,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问道,“你刚才那套剑术叫什么?在哪学的?我还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许非随口说道:“梦到的。”
“哈?”
“我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在梦里学了这套剑术,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你当我傻啊,不想说就算了。”教练走到一部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国产电动汽车旁,拉开车门,“我觉得你这套剑术还有改进的空间,建议你再学一学其他以刺为主的流派,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是这么用的吗?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常年语文考试不及格的许非拿不准是对是错,他想了想,问:“那我是不是应该学学迅捷剑剑术?”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正好有《古堡剑谱》的电子版,我用手机发给你,你可以看看,现在流传于世的古欧罗巴剑谱里,只有《古堡剑谱》和《塔楼剑谱》保留得还算完整。”
教练说着,发来一条文档分享链接。
“《古堡剑谱》?《塔楼剑谱》?”
“《塔楼剑谱》就是I.33剑谱,记载了13世纪德意志剑盾武技,我那个老同学练的就是这个,而《古堡剑谱》记载的是迅捷剑武技。”
许非打开PDF文档,文档里汉字翻译和许多精致的绘图,除了两名剑手交锋的插图,还有许多复杂且美妙的几何图案。
“看看就行,不用专门去练,毕竟《古堡剑谱》里许多技巧都要右手刺剑和左手短剑配合。再说,这是只为杀人而创造的剑术,你没必要花太多精力去学,现在是法治社会,学那些杀人技干嘛?”
听教练这么说,许非反倒更感兴趣。
从南安新区到LC区,一路上许非盯着手机目不转睛。
见他这么认真,教练忍不住说道:“咱们华夏剑道各大流派千年传承、创新,才真正当得起‘剑道’之称,以你的天赋和毅力,将来在剑道上肯定有所成就,这样吧,我先帮你找那些有底蕴的剑馆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哪个剑馆愿意授你真传。”
“谢谢教练。”许非诚恳道谢。
教练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摆了两下:“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别抱太大指望,想得真传可不容易,我只能说我尽量帮你。”
“我知道。”许非点头。
真传二字,重如泰山,北辰在全国各地有上万学员,每年学费都要收十几亿,能得真传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到了。”教练踩下刹车,努了努嘴,“前面不好停车,你下车走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