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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程双笙愤怒的盯着他，“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为你的丧心病狂找借口？沈易，你让我恶心！”
此时此刻，面对沈易，她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情谊，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冰冷。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让她失去了父亲，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沈易看着程双笙的脸，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那种浓浓的恨意让他的心突然就疼了起来。
沈易眼睛里涌上疼痛的意味，他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疯狂，笑的眼泪似乎都快要流出来一般，良久他才止住笑声，直视着她的眼睛。
“程双笙，我们就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也会看清慕景宸的真面目，你以为他是爱你的吗？不过是因为你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他才会想和你在一起。他不爱你，追求你只是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爱你的，只有我！”
沈易瞪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吼道，程双笙站起身走过去，扬起手，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颊上。
“啪……”的一声，声音很清脆。
这一巴掌很重很重，程双笙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打的沈易的脸颊都痛得发麻，他的脸顿时红了一大片。
他皱眉，睁大眼睛瞪着她，程双笙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沈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找最好的律师，我会告到你牢底坐穿，你等着……”
沈易闭上眼睛，敛去眼睛里的悲伤，这四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他和程双笙会彻底决裂，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程双笙从包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沈易面前:“签了吧。”
沈易低下头，面前放着的这份文件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清晰而刺目，他的眼睛都被刺的很痛很痛，连带着心脏都跟着痛起来。
他的手颤抖着，程双笙将笔扔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疼痛的意味:“程双笙……我们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程双笙面色冰冷缓缓开口:“如果当初你不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一切的痛苦就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这都要怪你自己。”
沈易低下头，盯着面前这份离婚协议书看了好一会儿，良久，才缓缓开口:“程双笙，我可不可以……最后再问你个问题？”
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沙哑，带着无奈疼痛的味道。
程双笙深吸一口气，眼睛里满是冰冷，仿佛能将空气里最后一丁点温度冻住:“你说。”
沈易缓缓开口:“这四年间你对我难道没有产生过一点感情吗？”
沈易的问题让程双笙愣了一下，随即讽刺的笑起来:“事到如今，你觉得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现在你是我的杀父仇人，还谈什么感情？”
“我想知道。”沈易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疼痛，程双笙的冰冷像是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痛得他连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带着冰冻的味道。
程双笙低着头，看着面前如此狼狈不堪的沈易缓缓开口:“或许吧，但是自从我知道了真相以后，我对你就只有恨。”
沈易愣了愣，只觉得讽刺，他拼了命的想要维持住和她的感情，最终还是失败了。
良久，他突然笑起来，那笑容那样讽刺而绝望，他伸出手，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程双笙，从今以后，你自由了。”沈易的声音里都透着绝望的味道，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疼痛的感觉可以如此侵入肌骨。
……
当程双笙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从警局里走出来的时候，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就像是心里一直压着的一个重重的包袱突然之间没了的感觉。
她正要向前走，却在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的时候微微的怔住。
慕景宸，依然在原来的地方等她，她进警局三个小时，他就这样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
一时间，她心底里不知什么感觉酸酸涩涩的萦绕上来，突然想到刚刚沈易对她说的话:
“你以为他是爱你的吗？不过是因为你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他才会想和你在一起。他不爱你，追求你只是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程双笙闭上眼睛，心里乱的要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底里的阵阵疼痛，走过去。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她轻声说道。
慕景宸苦笑:“怎么？这么不希望看见我吗？”
程双笙忙解释道:“不是……”
“好了。”慕景宸笑了笑说道，“我带你去找房子吧，否则你晚上能住在哪里呢？”
程双笙低着头，突然就觉得有些愧疚，她不希望慕景宸对她太好，因为他的好会让她的心控制不住的悸动，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难以控制的感觉。
“不用了，我今晚先住酒店，房子可以慢慢找。”她低声说道。
慕景宸微微皱眉:“那怎么行？”他有些不放心程双笙一个人去住酒店，毕竟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万一有人图谋不轨，她岂不是很危险？
程双笙笑了笑:“有什么不行的，现在父亲的事情也解决了，对我来说，最好的生活就是尽快找一份工作，然后安定下来，你放心吧，房子不会太难找的，酒店也不会住太久，我已经跟幼儿园联系了，园长同意让我回去继续上班，有了收入来源，我付房租也会很轻松。”
“不行。”慕景宸皱眉，“我实在不放心你去住酒店，酒店的安保工作哪里有正经的公寓住宅来的好？我名下有套公寓，空着也是空着，你去那里住吧。”
程双笙皱眉:“不要。”她不想欠他太多，现在的她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好好生活，不想牵扯太多事情，况且，一旦亏欠着慕景宸，他们两个就会一直扯不清。
“那你能住哪里？你找房子，看房子到签约至少也要一个星期，我可不放心你在酒店里住一个星期，况且我那套公寓离你上班的幼儿园也很近，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