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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厉行渊亲到餍足了，叶芷萌找准机会，终于成功将他推开。
厉行渊趔趄两步站稳，然后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拇指。
“都不舍得咬断，你还是爱我的。”厉行渊抬眼看向叶芷萌，一副疯批姿态。
叶芷萌看着他。
又一阵寒意，爬上背脊。
“厉行渊，我至始至终没想和你撕破脸的。”叶芷萌厌恶的用力擦了擦嘴唇。
血腥的气息，还在口中。
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厉行渊阴郁的看着她。
“是你逼我的。”叶芷萌一字一句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和你，英贝和季氏，从此敌对。”
“好啊！”
厉行渊毫不犹豫的应声。
“我就看，季天心顺遂一生的晚年，会被我搅乱得多不得安宁！”厉行渊看着叶芷萌，“小叶子，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除了你，任何东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谁要拦着我带你回来，我就跟谁不死不休。”
“厉行渊！”
叶芷萌很久没被厉行渊威胁了。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能精准的抓住她的死穴。
季天心年事已高，最近两年已经对季氏的事情，力不从心了，如果让她再为了自己，去和厉行渊缠斗。
叶芷萌于心不忍。
“你不舍得她，那就带着女儿回来，我会对她视若己出。”厉行渊朝着叶芷萌走了两步。
叶芷萌立刻戒备的退后。
厉行渊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他不想这样的。
不想她恨自己怕自己的。
可他更害怕没有她，过去五年那样，呼吸都带着窒息的疼痛的生活，他一日都不想过了。
他想带心爱的人回家。
回他们的家……
为此，他可以牺牲一切，原谅她的抛弃，她的背叛，包容爱护她的女儿。
只要……
她回来。
“我不会让孩子，在你这样阴暗卑鄙的父亲身边长大。”叶芷萌坚定的说道，“厉行渊，破镜无法重圆。你如果再敢伤害我的家人朋友……”
叶芷萌盯着厉行渊。
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一定会弄死你。”
厉行渊，眸光剧烈的颤动一下。
那年。
周燕清知道，他其实不是她的儿子，也说过这样的话。
“厉行渊，你这个怪物，我一定会弄死你！一定会！”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都想弄死他了。
但……
叶芷萌的名字，从来都不在这些人之中。
现在她说。
一定会弄死他。
“真的想我死？”
厉行渊一步步走向叶芷萌。
叶芷萌眉头紧锁，步步后退。
最后退到供桌，退无可退。
厉行渊逼近，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抓起叶芷萌的手，想让她捏住：“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也省得你在乎的家人朋友，再遭我的毒手。”
他红着眼，惨白着一张脸。
看起来前所未有的脆弱和无助，以及绝望。
叶芷萌的心口，压制不住的抽痛不止。
厉行渊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永远有他的骄傲。
他怎么会脆弱无助，怎么会绝望？
“够了，你要死，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不要当着老夫人的面！”叶芷萌撇过头，眉头紧锁。
但语气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狠了。
静默片刻。
刀子清脆的落在了地上。
厉行渊抱住叶芷萌，埋首在她脖颈间。
温热的眼泪，滚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叶芷萌僵住。
厉行渊紧紧抱着她，压抑着低声啜泣。
一开始。
叶芷萌还是保持着浑身僵硬的戒备。
慢慢的，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想要推开厉行渊，可始终下不去这个手。
叶芷萌顿时更难过了。
最终，她的理智，还是没能打败本能。
当替身那些年。
她幻想过很多次，某一天，厉行渊会忘记白秋画，爱上真正的自己。
然后，她会带厉行渊回去见外婆，告诉外婆他是很值得托付的人。
余生，她会和厉行渊，在一个不太大，但很温馨的小房子里，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慢悠悠的过。
可造化弄人。
她始终没能带厉行渊回去见外婆。
也终于对厉行渊彻底绝望失望。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时候。
厉行渊开始爱她了。
可那些鸿沟，那些早就成为她噩梦的绝望瞬间，都成了她心灵深处的巨大鸿沟。
她跨不过去。
本质上。
还是从前的伤患太深，深到，她根本不敢信厉行渊的爱意是真。
半晌。
叶芷萌轻轻推了一下厉行渊。
“你哭什么？明明是你不做人，别搞得跟我欺负你似的。”叶芷萌沉声道，“松开，赶紧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撤掉！”
“不是我。”厉行渊没松开，但回答了。
“不是你是谁？”叶芷萌火气又要起来了。
“我只是没阻止，那些热度是自来的。”厉行渊理直气壮。
叶芷萌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啊？”
厉行渊没说话。
这时。
叶芷萌注意到，青砖地面上有斑驳的血迹。
到底是在灵堂。
见血终归是不太好。
“厉行渊，先出去吧，别让老人家闹心了。”叶芷萌沉声道，“顺便去把你的手指处理一下。”
须臾。
连廊里。
叶芷萌面无表情的，帮厉行渊处理伤口。
“一会儿还是去打一针吧。”叶芷萌见伤口挺深，有些不放心。
厉行渊始终在看她。
眼睛似乎都不会眨了。
“你骗我。”厉行渊开口，声音有些哑。
叶芷萌蹙眉，一不小心，下手就重了一些。
厉行渊疼得，哼出声来了。
叶芷萌有些慌乱，然后冲厉行渊喊：“谁骗你了？”
那她骗厉行渊的，可多了去了。
“你还爱我。”厉行渊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自信上天了。
叶芷萌：“……”
下手更重了。
“疼！”厉行渊不忍了，委屈的喊出来。
“爱你？”叶芷萌嗤笑，“要不是我怕有些人故意不处理伤口，之后再残了来碰瓷，我才不费这个功夫！”
碰瓷这种事。
厉行渊肯定不会做的。
谁要是弄伤他，他会直接雷霆反击。
可现在……
叶芷萌觉得真不好说。
厉行渊倒是没接话。
静默两秒之后，他猝不及防的凑过来，在叶芷萌唇上亲了一口。
叶芷萌：“……”
麻木了，只觉得无语，甚至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