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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男！”
季悠喊了一声，然后在谁也没料到的情况下，突然站起身来。
狠狠推了一把李胜男的妈妈：“你居然打自己的小孩，你是坏妈妈！”
说完，季悠就追着李胜男跑了。
“幼幼！”
季天心和厉行渊都惊讶的起身，开口叫季悠。
可旋风少女头也没回，跑得飞快。
“杵着干嘛！追啊！”
季天心年纪大了，跑不动，厉行渊现在也腿脚不便。
她急得要命。
阿坤回神，立马跟着追了出去。
被季悠用力推了一把的女人，回过神来，就好似回过神来了似的：“我才不是坏妈妈！我生她生了37个小时！！这些年为了栽培她，我一天都没出去工作，24小时的围着她转！我怎么可能是坏妈妈！棍棒底下出好人，我要是不打她，她就会长成季悠这种目无长辈的坏孩子！”
她话音落下。
一道高大阴影，带着浑身的寒意，笼罩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怯怯的看过去。
厉行渊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幼幼不在他身边，他想怎么黑脸就怎么黑脸，完全不担心会吓到女儿。
“你想干嘛？”女人看了看四周，“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敢打我，我一定……”
“打你？”厉行渊冷笑一声，“那样会脏我的手。”
女人脸色煞白，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那个老太太也从餐桌里面的位置，走了出来。
“棍棒底下出好人？”季天心冷笑，“那你父母是没好好打你么？才让你长成了现在这种神憎鬼厌的德行！！”
“那当然是不及你，生养出来的孙女，去当人家的替身情人！”
女人的自尊心持续受到践踏。
张口就来，毫无畏惧。
“啪！”
季天心的巴掌，毫不犹豫的就甩了下去。
她是用尽了全力的。
女人直接被打得，原地转了半圈，然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捂着迅速肿胀起来的脸，震惊又愤怒的看向季天心。
“你敢打我！你们财阀了不起是不是！我要曝光你们欺负普通老百姓！！”
“尽管去！你不要搞错了名字，我叫季天心！”季天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说完就径直往外走去。
她担心季悠得很。
“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报警，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女人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从背着的布口袋里拿手机。
厉行渊拄着拐杖。
默然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随后和随行的保镖说道：“我看她的精神很不正常，多半是患者，联系一下她的丈夫亲人，让他们来一趟。”
“我不是精神病！你不要胡说！”
那边有在食堂吃饭的老师。
听到了精神病三个字。
着实，女人从一开始的表现就很不正常。
老师们立马起身。
火速去疏散学生，又急吼吼的叫了武装保镖过来。
女人茫然的看向有序远离她，撤离食堂的人群，惊慌不已：“我不是神经病！他们胡说的！你们不用怕我！！”
厉行渊看她的视线中，还是那样的冷。
“李胜男的名字，是你起的么？”
女人怨毒的看向他：“不然呢？还是你起的么？”
“不，我不会起这样恶心作践人的名字。”厉行渊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鄙夷，“都什么年代了，还心心念念着儿子儿子，怎么？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你少说风凉话，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我就不信，你还能把你的家业给你女儿吗？”女人讥讽的说道。
“如果我女儿愿意，别说我的家业，我老婆的家业，她想要我们都会给。”厉行渊毫不犹豫的说道。
女人还是那副讥讽的样子：“说得好听罢了！”
厉行渊知道。
这种人已经从内里腐朽了。
“为了避免疯子伤人，把她摁了。”厉行渊叮嘱了保镖一句。
拄着拐杖，也找幼幼去了。
“不准走！你们动手打人了，不可以走！”女人爬起来，就要扑向厉行渊。
然后就被早就看得牙痒的保镖，直接摁在了地上。
“你个封建余孽！”保镖恶狠狠的骂道，“就你这样，还逼着女儿当龙当凤呢？你想把她当个人看吧！！”
女人想叫喊。
保镖顺手拿起边上桌子上的一张抹布，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
季悠追着李胜男跑出去。
李胜男直接跑去了楼层较高的图书室顶楼。
“你别跟着我了！”李胜男回头看到季悠，非常崩溃的开口，“我不需要你的可怜真的，你的可怜只会把我变得更可怜！”
“我不可怜你！”季悠语气甜软温柔的开口，“我只是想和你说，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事！”
“不对，我错了！”李胜男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她看向季悠：“你知道吗？妈妈怀我之前，我还有两个姐姐，B超查性别是女儿，就被打掉了。怀我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医生说我是儿子，我才得以活下来……然后我成了爸爸全家人欺负妈妈的理由！”
“女儿是错吗？”季悠问。
李胜男看着她：“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妈咪和干妈说，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上帝就是见人间太苦，所以才缔造了女生，我们就是来让这个世界变得绚丽、柔软、多姿多彩的！女儿才不是错，是礼物、是珍宝！”
幼幼从前，从来都不知道，会有人觉得女生是一种罪，是一种过错！
她的妈咪和曾祖母很爱她，谢婆婆和盛爷爷，烧香拜佛都要求着干妈肚子里是小妹妹。
对于李胜男来说。
季悠说的这些话，同样陌生。
她有很多很多别的名字，拖油瓶、赔钱货、扫把星……
而得到这些名字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性别，不是男。
“我很羡慕你。”李胜男擦了擦眼泪，又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希望我下次投胎，可以有你这样的好福气，可以去到不嫌弃我是女孩儿的爸爸妈妈那里，不对……我不想再当女孩儿了，我希望下一世，我可以当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