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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鬼三和起百将悄悄地离开兔不拉村后大山,西戎人打扮,一路向千户府方向而去。原来,昨晚,他们进兔不拉村摸情况的时候,观察到一个小帐篷里没有人,于是偷拿了居民的衣服。这都是鬼三的主意,他早就想伪装成西戎人逃走。
鬼三和起百将是幸运的,他们后半夜离开的时候没有撞见阿陀迦叶,也没有引起任何一个兔不拉村居民的怀疑。
阿陀迦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兔不拉村他的大帐篷。他围追堵截官兵一夜,确实有些累了,匆匆吃些东西就想大睡。然而,他经受不住二夫人阿朵的挑逗,就和二夫人弄了两次,这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阿陀迦叶告诉二夫人,他没有骑驴,一夜奔波搜寻四散而逃的官兵,总算将这次来兔不拉村的官兵全部杀干净,不留后患。
鬼三和起百将为了行踪隐密,早就弃了马匹。他们经过七昼夜徒步奔波,忍饥挨饿,风餐露宿,总算活着回到了千户府。
千户府的所有人员还不知道冉千户已经遇难,以及冉千户带去的百余人几乎被阿陀迦叶杀绝。
这个千户府远离秦国雍都,属秦国偏远地区,因此,秦国给它配备的军队数量较多。秦国给这个千户府配备了一个五百主统领的军队,也就是说这个千户府拥有一支五百人的军队。
冉千户牺牲了,现在,千户府武官中数五百主的职位最高,他手下有五个百将,包括起百将。然而,他统领的军队在一个昼夜间锐减至四百人左右。千户府文职人员中,现在能管事的就是两位幕僚,即冉升和鬼三。
鬼三和起百将逃回千户府,首先给五百主禀报了情况。五百主的名字叫宫西。宫西五百主觉得事态严重,立即招来冉升幕僚共同商量对策。
“将军,冉千户被阿贼杀害了。”起百将悲愤地对宫西五百主说,“这次去兔不拉村执行公务的一百名官兵,目前回来的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凶多吉少,恐怕都回不来了。现在,千户府的事情得由您作主了。”
“五百主,阿贼竟敢杀害秦国千户,杀害百名秦国官兵,这是公然造反!我请求您立即将此事上报盘龙关主将,由武肯老将军上报秦君。”冉升激动地说。
“情况弄准了吗?五十名分散逃回的官兵,难道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逃回来吗?究竟被阿贼杀害了多少人?”宫西五百主问。
“数字还有待进一步落实。如果再等两天,没有官兵逃回来,那么可以肯定,去兔不拉村的官兵全部遇害了。”起百将说。
“没有确切数字加急军报怎么写?如果谎报军情是要受到秦律惩罚的。”宫西五百主担忧地说。
“事态紧急,如果不立即派人去盘龙关报告军情,恐怕以后事态扩大,上司会问罪的。”冉升说。
“鬼三,你主意多,为什么不说话?”起百将说。
“我在想,这千户府现在是否安全?阿贼会不会来攻击千户府?”鬼三说。
“难道阿贼竟敢攻击千户府?”宫西五百主说。
“如果阿贼发现有散兵逃回了千户府,他便知道其杀害千户和官兵的事情已经暴露,就一定会来千户府杀人灭口!”鬼三说。
“难道他竟敢将千户府数百官兵全部杀害?真是狗胆包天!”宫西五百主愤恨地说。
“阿贼自诩天下第一武林高手,暴戾恣睢到了极点,他曾闯秦军呈仓大营,杀死许多官兵。”鬼三说,“几年来,他作为秦国要犯,一直没有被抓获归案。”
“暴徒,简直无法无天!”宫西五百主气愤地说。
“因此,若阿贼认为其已经杀尽了去兔不拉村的千户府人,或许自认为其行踪没有暴露,暂时不会来千户府赶尽杀绝。”鬼三说。
“我们期盼有活着的官兵逃回来,现在,又怕他们回来。若阿贼在逃回千户府的要道处等候,岂能有活着的官兵逃回来?唉,这可怎么办?”起百将焦急地说。
“若你们说的是真的,鬼三幕僚和起百将是怎么逃回来的?”宫西五百主反问。
“我和起百将逃回来的时候,不敢走要紧的近道,舍近求远,走的是认为阿贼不会出现的小道,因此,才侥幸逃了回来。原本五天的路程,我们走了七天,整整多走了两天。”鬼三说。
“若不是鬼三幕僚有远见,又对这一带地形熟悉,我和鬼三恐怕在逃回来的途中已经遭到了阿贼的毒手。”起百将对鬼三的话进行补充,“若按正常的路线走,两天前就应该有官兵逃回来,但是,至目前除了我们没有一个逃回来。从这一点看,阿贼一定控制了紧要的近道,很可能将逃回来的官兵全部杀害了。”
“难道五十个官兵中没有一个像鬼三幕僚这样熟悉这一带地形的?”宫西五百主反问。
“或许有,但是,他未必有鬼三幕僚舍近求远,绕道而行的智慧。”起百将回答。
“五十名官兵中,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有人活下来。若有官兵完全避开逃回千户府的路线,绕远道、走小道直奔盘龙关,或许有活下来的。”鬼三说。
“从兔不拉直奔盘龙关?路途遥远,没有补给,非常困难!”宫西五百主说。
“相对死亡,以及不给咱们千户府众人带来麻烦来说,那是上上策,是一种远见卓识行为。”鬼三说,“我希望五十名官兵中有这样的人。如果这样,他们应该已经绕过千户府,投东边去了。”
“鬼三幕僚分析的有道理,希望如此。”宫西五百主说。
“加急军报应立刻写,对不确定因素如实写进去。这样,我们既没有耽误时间,又可以避嫌谎报军情。”冉升说。
“就按冉升幕僚的意见办,立即写加急军报。起草军报的事情就由两位幕僚来做。送军报的人,我来安排。”宫西五百主决定。
“是,五百主。”鬼三和冉升回应。
“五百主,请安排三拨送信人,这样稳妥些。”鬼三建议。
“就按鬼三幕僚的意见办。”宫西五百主决定。
“三拨送信人中,一拨骑马,两拨徒步。每拨人都必须多带食物和水。骑马的一拨先行,每拨隔天出发。”鬼三建议。
“此地到盘龙关骑马需一月左右,步行需两月左右,带够食物、水和路费即可,尽量减轻负担,以利行军速度。”起百将建议。
“多带食物和水是有原因的。若路上遇见有绕过千户府直奔盘龙关的官兵,必然饥饿劳顿。多带的食物和水正好分给他们一些。”鬼三说。
“鬼三幕僚说的对。”冉升表示赞同。
“按鬼三幕僚说的办。”宫西五百主决定。
他们又一起讨论了保密问题,以及千户府近期事务处理问题,等等。接下来,他们分头行动,宫西五百主安排送信的三拨人;鬼三、冉升共同起草加急军报。
加急军报大意:
在西戎地的兔不拉村,发现了秦国要犯阿陀迦叶,他在某时杀害了冉千户及五十名官兵,随后又追杀分散而逃的五十名官兵。分散而逃的五十名官兵凶多吉少,很可能已经被阿贼追杀殆尽。
阿贼武功高强,官兵不是其对手,建议朝廷派高人前来剿灭。千户府对阿贼暂不打草惊蛇。若惊扰阿贼,定会遭其屠杀,而且阿贼很可能会挟持手下奴隶,并联络西戎诸多复仇复国暴徒,公然揭竿而起,开始所谓的复仇复国行动。
建议朝廷重新任命千户主政千户府。
根据千户府侦察到的情况,阿贼暗中控制了兔不拉村,兔不拉村有居民数千,均为阿贼奴隶。阿贼将兔不拉村称做天堂,他在兔不拉村作威作福,奴役百姓,奸淫杀戮,暴戾恣睢。
阿贼和西戎没落王爷失禾暗中串通,图谋复仇复国。失禾为了笼络阿贼,让阿贼作为复仇复国急先锋,性贿赂阿贼,多次送给阿贼美女数人供其享用。
等等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