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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明爬在旱窖边向旱窖内窥望,发现旱窖内有水。然而,旱窖有一丈多深,窖壁光滑,人根本下不去,他们又没有取水工具,怎么能取到水呢?
正在此时,一位中年男人挑着两只木桶,拿着一条绳子,来到了旱窖旁边。他是来旱窖挑水的。
益明连忙向来人打招呼:“大哥,我们是路过的,我们三天来靠吃野草活着。现在,我们饥饿、口渴难忍,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请你救救我们。”
中年男人仔细打量着益明和拾得,说:“你们是吃官饭的,怎么落得这步田地?”
“我们,我们是从盘龙关来这边公干的差人。我们用尽了所带的口粮,中途不小心将路费丢了,因此,购不得食物,只有挖野草充饥。”益明解释。
中年男人并没有完全相信益明说的话,因为,从东边而来沿途村庄很多,可以乞讨到食物和水救命,没有必要靠吃野草活命。中年男人心存疑惑,没有立即说话。
拾得听了益明的话,认为益明说错了话。他想,他们分明是从兔不拉来,到盘龙关去,益明屯长怎么说他们是从盘龙关来公干的差人呢?
拾得正要开口纠正,却被益明抢了话:“大哥,我们不说假话,我们想喝这旱窖内的水,还想向您讨要一些食物。我们身上没有钱,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身军服和腰间这口剑。我们可以拿这些东西与你换取食物和水。”
“你们从东边来,难道沿途没有人愿意给二位差爷提供食物和水?”中年男人反问。
“我们是秦国军人,纪律严明,不能强借、强取百姓食物和水,因此,几天来,我们一路向西,靠挖野草充饥和补充水分。”益明说。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现在又向我讨要食物和水呢?”中年男人反问。
“我们想活下去,完成差事。再这样下去,我们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就会饥渴而死。”益明可怜兮兮地说。
“现在,我相信差爷说的话了。我听说过秦军纪律严明,没想到竟然如此严明,宁愿饥渴而死,也不愿进村打扰百姓。”中年男人感慨地说。
“大哥,我们向您索取食物,已经犯了军纪。请您答应我们,用我们的衣服和这口剑换取你的食物和水。这样,我们就不白拿你的食物和水了。”益明诚恳地说。
“唉,怪不得秦国军队开疆拓土,东征西战,却能受到当地百姓的欢迎,这就是原因啊。”中年男人感慨地说。
“请大哥救命,我们愿意用衣服和这把剑换取你的食物和水。”益明再次恳求。
“我可以帮助你们,给你们提供食物和水,但是,我不会要你们的衣服和剑。”中年男人说,“因为,我从内心想帮助你们,而且不求任何回报。况且,你们的军服和剑是公差标志,我们百姓拥有这些,只会引来灾祸。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害了官差,才得到了这些东西。”
益明听说,立即给中年男人跪下行了个大礼。拾得也跟着益明给中年男人行了大礼。
中年男子立即放下桶担和绳子,将益明和拾得扶起来,说:“唉呀,使不得,使不得,官差怎么能向小老百姓行如此大礼呢?请二位官差到小人家中用饭。”
益明说:“大哥,我不想到你的家中去,因为,那样会惊扰了你的家眷。而且,我们作为官差还会犯了强入民宅的禁令。”
“我明白了。请二位官差讲,我该怎样帮助你们?”中年男人痛快地问。
“请取旱窖中的水,让我们喝饱,然后,将我们身上的盛水皮囊装满水。另外,请大哥酌情赐给我们一些干粮,我们还要立即赶路。”益明提出了具体请求。
“没问题。”中年男人爽快答应。
中年男人麻利地用绳子和木桶从旱窖中提取一桶水让益明和拾得喝。益明和拾得口渴难耐,抱着木桶就牛饮起来。
益明和拾得两人竟然一气喝了半桶水。接着,他们拿出各自身上行军时配备的盛水皮囊,将盛水皮囊装满了水。
中年男人看到益明和拾得喝水的样子,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话。益明和拾得再次向中年男人道谢。
中年男子从旱窑中取了一满担水,晃悠着担子,挑回村里去了。他让益明和拾得在村头等他。
两刻过去了,男子急急忙忙赶来。他送给益明和拾得一袋子干粮,并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中并不富足,只能给二位官差提供这些帮助了。”
益明和拾得连忙给中年男人又行了一个大礼表示感谢。中年男人扶起益明和拾得,说:“二位官差,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必如此大礼答谢。”
“我们违禁向你索取食物和水的事情,还请大哥不要对任何人讲,否是,我们两个苦命的差人,还要受到秦律严厉的惩罚。”益明请求道。
“请二位官差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中年男人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这样,对大哥,对我们都有好处。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们一定回报大哥!”益明感激地说。
拾得也跟着益明对中年男人说了一些感激的话。
益明和拾得告别中年男人,佯装西行,向来路走了一段路,然后,绕过村子,向东边去了。益明防范意识很强,他想做到销声匿迹,防止阿陀迦叶追来向中年男人查访他们的踪迹。
一袋干粮和两皮囊水,他们节约着使用,竟然又熬过了五天。现在,他们一路向东,已经连续走了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