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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独立的军帐中,公羊被两个兵士看守着。公羊没有被捆绑,活动是自由的,只是被告知不能离开军帐。两个兵士每天和公羊同住、同吃、同睡,还给公羊吃饭、喂水、换药,照顾得十分周到。
刚开始,公羊对看守他的两个兵士心怀敌意,认为不久还会提审他,如果官兵知道他是失禾集团的人,一定会立即杀了他,因此,情绪低落,在吃饭、换药等方面不配合。
十几天过去了,公羊背上的箭伤在慢慢地痊愈,而他一直没有再被提审。两位兵士一直在细心地照料他的生活,不过问其它任何事情。他感觉很纳闷,对看守他的两个兵士的敌意慢慢消除了。
又过了几天,看守公羊的两个兵士换成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是驴蠢一和驴蠢四。驴蠢一就是打劫公羊的那个劫匪头目,他手下的一个劫匪用箭射伤了公羊。驴蠢四是打劫公羊的五个劫匪中的一个。
公羊感觉很奇怪,劫匪怎么变成了秦军兵士。他又一想,觉得并不奇怪,因为,官兵平暴的对象是阿陀迦叶、失禾、哈忍和他们狗字辈,而劫匪原本是驴字辈,驴字辈的敌人也是阿陀迦叶、失禾、哈忍和狗字辈,官兵和“劫匪”有着共同的敌人,因此,“劫匪”变成秦军兵士并不奇怪。
公羊想,他曾经对“劫匪”说过,如果“劫匪”杀了他,阿陀迦叶、失禾不会饶了“劫匪”的话;他也告诉过“劫匪”他叫“公羊”,是哈忍身边的人,那么,驴蠢一、驴蠢四一定会认为他和阿陀以迦叶、失禾、哈忍是一伙的,因此,驴蠢一、驴蠢四一定会视他为敌人。
公羊想,现在秦军官长安排驴蠢一、驴蠢四来看守他,一定是想让驴蠢一、驴蠢四找他的麻烦、折磨他。因此,他对驴蠢一、驴蠢四怀着敌意。
驴蠢一现在需要查看公羊背上的箭伤,而公羊并不打算脱掉衣服让驴蠢一查看。
“公羊,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脱掉衣服,让我们查看你背上的箭伤。”驴蠢一平和地对公羊说。
“我的箭伤已经痊愈,不劳烦兵爷。”公羊带着情绪说。
“这是我们的职责,如果我们检查发现你的箭伤已经痊愈,我们会禀报官长,以后就不再例行查看了。”驴蠢一解释。
“不用查看了,痊愈了!”公羊并没有打算配合脱掉衣服。
“公羊,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驴蠢四有些不耐烦了,“十几天来,你一直让那两个兵士伺候的好好的,现在换成我们两个,你就不耐烦了,你是故意和我们兄弟二人过不去。官长认为你是西戎普通百姓,所以才给你疗伤、将息身体。我看,你不老实,欺骗了官长!说,你究竟是哈忍身边什么人?!”
公羊听了,认为他的判断没有错,秦军官长安排这两个“劫匪”来看守他,就是为了找他的麻烦。因此,他拒绝回答驴蠢四的话。
“驴蠢四,你说什么呢?官长只是让咱们两个看守公羊,照顾他的箭伤和生活,并没有让咱们审问他,你发什么脾气呢?”驴蠢一说。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公羊,他明明说过他是哈忍身边的人,而且还拿阿陀迦叶、失禾威胁过咱们,而官长却听信他的话,认为他是西戎普通百姓,让咱们给他疗伤、将养身体。”驴蠢四愤愤不平地说。
“驴蠢四,不得任性。咱们现在是大秦兵士,必须服从官长命令。”驴蠢一说,“其实,我也怀疑这个公羊是失禾集团的狗字辈,但是,官长认为他是宽厚、老实的西戎百姓,因此,才让咱们伺候他,难道官长错了吗?”
“大哥,兄弟我说句心里话。这里的秦军官长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就说咱们犯的那些事,咱们说没有杀人,他们就信了。若是放在阿贼那里,早就将咱们剁碎了喂狗。”驴蠢四说,“当时咱们被俘,我真的没想到还能活着,更没有想到还能穿上这身军服,成了秦军兵士。”
“不要妄议官长的对错,官长有官长的想法。”驴蠢一说,“由仁官长一再给咱们讲,这次平暴以‘教导为主,杀戮为副’。也就是说,不要轻易杀人,而是以引导为主。这就不难理解官长为什么饶咱们不死了。”
“可是,如果这个公羊是失禾、阿陀迦叶,或者哈忍身边的人,官长也会饶他不死吗?”驴蠢四说,“官长饶了这个公羊,就不怕他逃走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他的主子吗?”
“你呀,真是疑心多。官长不是说了吗?这个公羊是宽厚、老实的西戎百姓。”驴蠢一说,“兄弟,别再瞎操心了。按照官长的意思做吧。”
“可是,这个公羊不配合咱们。唉,当秦军兵士还得伺候人,可人家不配合,更不用说领情了。还是当劫匪痛快,不高兴就一刀宰了这个公羊!”驴蠢四说着,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许再胡说!注意身份!”驴蠢一似乎有些生气。
驴蠢四看到“大哥”生气了,就不再言语了。
驴蠢一觉得刚才的口气太强硬了,安慰驴蠢四说:“兄弟,不是大哥批评你,咱们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一定要忍,一定要忍,知道吗?大哥以前是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现在都忍着呢。”
驴蠢一说罢,狠狠地瞪了公羊一眼,意思是都是你惹的祸。
公羊听了驴蠢一和驴蠢四的话,心里想:“难道我已经蒙混过关了吗?那太好了,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我还是随和一点的好,省得这两头蠢驴在秦军官长那里说我的坏话。”
公羊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驴蠢一说:“公羊,你这是对官长有意见,还是跟我们兄弟二人过不去?”
公羊连忙说:“二位兄弟,刚才是我不对。我刚才是想急着回家去,才说箭伤好了,不让你们查看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的箭伤是你们给整的,看见你们,我心里当然就有气了。官长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对官长有意见呢?”
驴蠢一说:“公羊,我就猜你对我们兄弟二人有气,与我们过不去,可是,我不明白官长为什么偏让我们兄弟两个来伺候你。说真心话,我们真不想伺候你,可是军令如山,我们现在是秦军兵士,得服从呀。”
“还不是因为他的箭伤是我们整的?”驴蠢四说,“官长莫不是让我们来向这个公羊表示歉意?”
“传闻秦军作战勇敢,战无不胜,没有想到对百姓却这么仁慈。”驴蠢一说。
“嗨,大哥,这就是秦军的高明之处。他们用这种方式笼络百姓,百姓就踊跃参加秦军,秦军不就壮大了吗?”驴蠢四说,“百姓自愿加入秦军,秦军才战无不胜!”
公羊现在已经改变了策略,他决定不再用生硬的办法对付秦军了,而是用假装积极的办法来麻痹秦军,然后,再找机会开溜。
“二位兵爷,我现在想明白了。现在,二位是大秦兵爷,奉官长命令伺候我,而射伤我的是劫匪,不是大秦兵爷,因此,我不能与二位兵爷过不去。”公羊尽量假装友好地说。
“公羊,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们是劫匪,现在我们是大秦兵士。”驴蠢一高兴地说。
公羊主动脱了衣服,说:“请二位兵爷查看箭伤。”
驴蠢一和驴蠢四认真查看了箭伤,发现箭伤愈合状况良好,又在箭伤上敷了些草药并包扎好,然后让公羊穿上衣服。
“伤口怎么样?”公羊问。
“愈合良好,你感觉怎么样?”驴蠢一问。
“感觉不怎么疼痛,就是痒痒,大概伤口在长肉吧。”公羊说,“其实,我现在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完全可以回家了。”
“你想回家去吗?你家在哪里?”驴蠢一问。
“我家在哈皮,离这里远着呢?”公羊胡乱编了一个地名,“不过,我刚才听二位讲,秦军对待百姓十分仁兹,我也想参加秦军,不知道官长要不要我?”
“这个得问官长才知道。”驴蠢一说,“我想,只要你不是失禾集团的狗字辈,是驴字辈,或是普通百姓,官长都会欢迎你加入秦军的。”
“那太好了,我决定参加大秦军队,参与平暴。”公羊假装高兴地说。
“哼,若我是官长,才不要你呢?”驴蠢四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亲口说过你是哈忍身边的人,还拿失禾、阿陀迦叶威胁过我们。”
公羊连忙说:“这位兄弟,我当时为了活命才对你们说了假话,目的是吓唬你们,让你们别杀我。谁知,起了反作用,你们根本不怕驴日的失禾、阿陀迦叶和哈忍。你们,你们是真豪杰也!”
“你当时果真说的是假话?你的假话差点害了你的性命。”驴蠢四说,“看来,还是官长高明,他是怎么看出你公羊是普通百姓的呢?”
“也许这就是官长的高明之处。”驴蠢一说,“也许这就是我们做劫匪时间长了的原故,看谁都不是好人。”
从此以后,公羊对驴蠢一、驴蠢四非常和气,配合的很好。驴蠢一、驴蠢四对公羊也十分友好,只是按照官长的命令,不允许公羊离开军帐半步。
公羊是很狡猾的。他想,秦军不让他离开他住的军帐就是对他身份的怀疑,他要表现的更加积极,才能让秦军官长不再怀疑他是普通百姓。
公羊已经给驴蠢一、驴蠢四多次提出要参加秦军的事。驴蠢一、驴蠢四给公羊说,他们已经给官长禀报几次了,官长正在考虑。公羊听了,心里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