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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短促一声提示音让常报喜收回目光,她提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一看。
“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陌生的号码,没有任何署名。
她知道是谁。
不过,并没有回信的想法,而是点下删除键,将那号码拉入黑名单。
回到常宅,常报喜把从李夫人那拿到的碎片交给常父。
常父却有些错愕,“不是说没有踪迹吗?这么快就拿到了?”
常报喜神色不变的回道:“付亚斯之前曾留下大概的位置,经过这段时间的排查,确定在公司李副总手里,所以使了点手段从他夫人那里拿到了。”
找付亚斯谈合作的事,她不打算告诉常父。
“什么手段?”
常报喜一怔,有些莫名的看向常父。
以往父亲从来不会问这些枝叶末节,只关心结果。
今天突然这样问,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常父似乎也有些尴尬,但话已经问出,也不好收回,只好佯装平常的等待她回答。
“就......李副总出轨,女儿偷拍他的出轨证据和李夫人作交换。”
常父一愣,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手段,神色当即变得不自然起来,然后尴尬的咳嗽两声来掩饰。
“好了,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相比常父的不自然,她反而无比淡定,和往常一样向常父躬了躬身,然后退出书房。
回到房间,常报喜没有休息,而是重新换了件颜色微深的衣服出了门。
在林城东边热闹的夜市上,常报喜避开热情拉客的商家,沿着灯火辉煌,喧闹无比的街市一路走一路看。在快要将这条街走完的时候,终于提步走进一家顾客稀少的大排档。
见有人进来,一寸头青年赶紧放下手机,热情的迎了上来,“随便坐,桌上都有菜单,看想吃点什么?”
寸头青年一边招呼着,一边匆忙走到摆放着食具的灶台前打开煤气灶。
常报喜环视了一下周围,最后在寸头青年刚起身的那桌坐了下去,然后低头看向桌上随意摆放着的菜单。
各种各样炒饭名称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菜单,只在最下边的角落里,两三道汤名抱团缩在一起。
常报喜要了一道紫菜蛋花汤和一份怪噜炒饭。
接到菜单后,寸头男将裹放在腰上的围裙大手一挥,围裙立即舒展开来,然后在一阵油烟混合的火光里,将她点的怪噜炒饭翻搅其中。
几分钟后,端了过来。
“您先吃着,汤马上来。”
“好,谢谢。”
寸头青年笑着去弄汤,常报喜收回目光,看向面前冒着热气的炒饭。
她将有些腻手的勺子用纸巾擦了擦,然后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很快,汤也送来。
就着汤,她吃得极慢,每一口嚼很多次才咽下。
就这样,一碗炒饭,她差不多用了两个多小时,其他客人来来往往进来离开,她还在。
寸头青年更是频频朝她看去,但没有开口。
一碗不算多的炒饭终于在她细嚼慢咽中结束,碗底,无一粒米剩下。
常报喜付完钱,提步朝外离去,刚踏出两步,随即转身回来,正好和一脸惊叹的寸头青年面对面撞上。而寸头青年手里,端着她刚吃完的空碗。
对方没来得及掩饰的情绪就这样落进她眼中。
“那个......我只是......”
不等对方慌乱的解释完,常报喜就微笑着打断他,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结束营业?”
“......结束营业?喔喔,快了,快了,还有一会儿就结束了。”
寸头青年赶紧回答道。
常报喜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后,转身出了大排档。
出了大排档,常报喜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向距离大排档不远的电线杆处,面朝大排档的方向站立。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正好三点半,于是放下手等待起来。
最后一块碎片的具体位置,付亚斯没有告诉她,只是说去东边夜市找一家“饭香来”的大排档。
大排档的老板知道最后一块碎片在哪里。
她在大排挡里坐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寸头青年忙前忙后外,在没其他人出现,那“饭香来”的老板应该就是他了。
等了许久,在凌晨五点十分的时候,常报喜再次放下手,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饭香来”。
过了一会儿,寸头青年终于出现。
只见他将红色棚子一收,往灶台下一扔,紧跟着将灶台上的餐具通通往灶台下一扔。不一会儿,所有以此为生的物具通通放进不算大的灶台下。
然后将盖子一盖,灶台变餐车。他俯身推着餐车朝街角走去。
常报喜跟了上去,她快步走到寸头青年身边,俯下身帮他一起推。
看着突然出现的常报喜,寸头青年一脸惊愕。
正要开口,却被常报喜抢了个先。
“你叫贺明州,没错吧?”
贺明州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就先自觉的点了点头。
确定他是自己要找的人后,常报喜继续问道:“碎片在哪里?”
这话一出,贺明州猛的停了下来,直起身子死死盯着常报喜。
没有贺明州,灶台一下变得沉重起来,常报喜一个人往前推了几步,跟着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停下来的贺明州。
“什么碎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明州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继续推着灶台离开。
常报喜跟了上去,“你不用装傻,碎片如果在你手里,不管你提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会尽全力满足你。”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如若碎片没在你手里,你可以告诉我确切的位置,我给你钱,或者是其他你想要的什么。”
贺明州再次停了下来,微恼的对她吼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碎片,你怎么还纠缠不清?”
常报喜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看向贺明州,语气平静,“你的情绪已经出卖你,在继续狡辩下去,不过是浪费大家时间而已。”
贺明州眉头紧皱,怒扔下一句“神经病”后,继续推着吃饭的“家伙”离开。
而这一次,常报喜没有跟上去,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贺明州离开。
等贺明州身影消失在街角后,她才转身往回离去。
第二天,热闹非凡的夜市上,街角“饭想来”的灯牌已经亮起,贺明州正热火朝天的翻炒着客人的炒饭。
同样的位置,常报喜安静了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去。
贺明州住什么地方,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所以她轻而易举就进入贺明州家里。
潮湿的木板房里,隔音为零,隔壁传来的呼噜声,床板摇晃的“咯吱”声,孩子啼哭的声音……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
常报喜蹙着眉头找到开关打开灯。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子各司其职占据在房间两边。
衣服散落在床上,和被子交叉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被子那些是衣服。
四角桌上,白色碗里,吃剩一半的泡面上浮着橙黄色的油脂。旁边,空了的泡面袋上放着剩了一半的食盐包。桌下,摆放着一把断了一半靠背的椅子,而椅子脚下,或立或倒着几瓶空了的啤酒瓶,立着的啤酒瓶口上,插满烟头。
看到眼前这一幕,想着昨天吃的那碗炒饭,常报喜有些反胃,整个人顿时不好。
忍住反胃,她踏了进去,将一切能藏碎片的地方搜了一遍,确定没有后,立即退了出去。
贺明州收摊回来,把餐车推到楼下房东家仓库寄存好后,在房东大叔的窗台上照例放了两瓶啤酒,然后抱着剩下的两瓶放轻脚步上楼。
尽管他已经放轻脚步,但常年失修的木地板还是发出“咯吱”“咯吱”响声,在静谧的黑夜中很是刺耳。
黑暗中,来人刚一打开门,常报喜就冲了过去,来人不防,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常报喜推到墙边控制住。
来人怀里的啤酒应声落地,在黑夜中发出巨大的滚动声来,
顿时,咒骂声,吵闹声响起,跟着,灯光透过木板缝隙穿了过来。
借着隔壁透过来的微弱灯光,贺明州看清了挟持自己的人。
“你还真是贼心不死,我都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碎片了,你烦不烦?”
贺明州压低声音怒斥道。
隔壁咒骂还没停下,常报喜跟着压低声音,“在这里说?还是出去说?”
“说什么?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比常报喜高了半个头的贺明州顶着一张凶狠的脸怒道。
常报喜却不为所动,“看来,你是想在这里说了?”
说完,不等贺明州回应,常报喜就放开了音量,“说,东西哪里?”
她的声音一响起,隔壁顿时安静下来,而贺明州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看着她。
片刻,隔壁传来油腻的男声,“明州啊,第一次带姑娘回来,对人家温柔一点嘛!要是没那东西,我这里有,拿去用,别客气。”
“你有什么有?人家明州哪里会需要那个东西,好不容易带个姑娘回来,自然是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