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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尸源,可以确定了,死者名叫郑刻。”
张莉香指着投影上的照片说:“根据女网友的指认,郑刻就有一条这样的,不锈钢十字项链。”
“而且,女网友还送给他过一条牛仔裤,就是她从国外带回来,准备送给她男友的。”
“从这两条线索看,死者基本可以确定了。”
“郑刻,?25?岁,身高?1?米?67?,高中毕业。”
“他自小父母离异,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
“郑刻高考落榜后,在街头摆摊做生意,给人手机贴膜,挣了一点钱。后来,一个朋友听说,就邀请他合伙开店,两人就合伙开了一家手机维修店。他出资,朋友出技术,结果没想到,朋友欠债跑路,人家找上门,把他的手机店给封了。”
“他一下一贫如洗,没办法,就带着女朋友外出打工,结果女朋友却和另外一个同事好上了,他和那个同事为此打了一架,被公司开除。”
“这个时候,恰逢他的奶奶离世,他心灰意冷,就开始自暴自弃,四处游走,并把自己的经历和见闻,写成日志发到网上。”
“日志我看了,写的很好,看了让人掉泪。”
“网上有一个叫‘粉色小姬’的女网友,对他的遭遇非常的同情,就飞到这边和他见了一面,想劝一下他自立自强,重新站起来,毕竟他还不到?30?岁。”
“郑刻被女网友感动,就答应要积极乐观一些,还许诺要到广州去,在那儿找份工作,并写更多的日志给她看,等以后有了条件去找她。”
“但之后,郑刻就失联了,女网友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意外。”
“根据网友说的这些,可以推断,郑刻的死绝不是意外。”
“因为,郑刻十分落魄,身上没什么财物,结合郑刻被抛尸的情况看,我觉得极有可能是他杀,但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就很难理解了。”
“不过那个女网友,也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她说,两个人是在台湖风华旅馆见的面。””
宋所长听了,眨眨眼睛:“是胡四垣经营的那家旅馆吗?”
张莉香说:“是,正是!”
“事情的奇怪之处,就在这里!”
“郑刻穷困潦倒,极度失意,看他的网志,甚至有轻生的迹象。按理说,他身上没什么财物,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要加害与他!”
“可他偏偏却被发现,被人抛尸在水下的深洞里,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宋所长听了说:“看来,这个胡四垣,焦点十足啊。”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觉得这个胡四垣,有重大作案嫌疑!”
张莉香皱皱眉头说:“可他的作案动机是为了什么呢?”
“这很耐人琢磨啊。”
宋所长说:“小年轻,愤世嫉俗,在他旅馆那儿住,兴许是因为收费什么的,和胡四垣发生冲突,因此被杀!”
大家听了都频频点头,毕向革说:“所长,那要不要把胡四垣抓过来,突审一下?”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不行,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我们手上没什么证据,有的只是怀疑,我担心抓了还得放。”
“而且,?2?号尸体头部有弹孔,我怀疑,这个案子可能还涉枪。”
“这个案子太大了,我们必须要做到,人赃俱获才行。”
毕向革说:“那接下来怎么办?所长。”
宋所长想了一下说:“宁某全和郑刻的身份已经确定,那就好办了,接下来就是,要找出杀人的动机。”
“我看,可以先正面接触一下胡四垣,就以调查郑刻失踪的名义,测试一下他的反应。”
“另外,我们也要全面调查胡四垣,以及他身边的人,弄清另外几具尸体的身份。”
“逐步缩小焦点,固定嫌犯!”
张莉香听了,拿出一个袋子说:“所长,我已经对胡四垣做了些调查,他有一个妻子,六年前失踪了。”
“我很怀疑,那个?1?号死者,就是胡四垣的妻子。”
“哦,是吗?!”
宋所长听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接过资料,打开来看,张莉香一旁解释说:“?1?号尸体的身高、年龄,都与胡四垣妻子相符。”
“要是我们能确定,这个?1?号就是胡四垣妻子的话,我看,就可以直接抓捕!”
宋所长听了很兴奋,他高兴的称赞说:“嗯好,莉香,你这个做的好,你把事情做前面了。”
“邝法医,你看一下,我们能比对这个?1?号吗?”
邝法医接过资料,详细看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生物检材,很难直接确定。”
“不过,你们给我时间,让我再看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宋所长听了说:“嗯好,这要是能确定了,我看,嫌疑人也就锁定了!”
“对了,莉香,你去调查一下胡四垣妻子失踪的情况,看当时这个案子,为什么没有调查下去。”
张莉香答应一声去了,毕向革则根据所长的指示,带着廖伟,来到风华旅馆,敲山震虎。
旧地重游,毕向革不由想起上次的那个抓捕,本来要现身的权哥,却突然消失了,再后来就被人发现,抛尸在水下几百米深的深洞里。
“这个案子不简单,太不简单!”毕向革心里不住的想。
他亮出自己的证件,对前台说:“给我看一下你们的住房登记。”
前台主管配合的拿出登记册,毕向革翻看了一下说:“近五年的我都要。”
前台主管听了惊讶,她说:“这个不在我这儿。”
“在哪儿?”毕向革问。
前台主管说:“在马经理那儿。”
“哦。”毕向革听了,立即想起上次抓捕时,见到的那个女人。
“你叫她过来。”毕向革说。
前台主管听了,立即拿起桌上的电话。
不多一会儿,一阵浓郁的花香飘来,紧接着,一张马脸,身材高挑,骨感异常的马兰,就摇摇摆摆的出现了。
“哦,原来是警察叔叔啊。”
“怎么,你们要查房,还是要入住?”
毕向革笑笑说:“查房,我们要调查你们近五年的入住情况。”
马兰却好似很不以为意的笑笑,她转转手指上的钥匙,轻描淡写的说:“东西都存在地下室。”
“你们跟我去吧。”
毕向革带着廖伟,跟着马兰,一起来到地下室,马兰边走边问:?“你们要查什么?我看我知道不。”
毕向革说:“哦,有一个年轻人,他几年前旅游到咱们这儿,然后失踪了。”
“根据他女友的反映,他最后是在咱们这儿消失的。”
马兰听了,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哦,是吗?”
“是在我们旅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马兰一连串的反问,毕向革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说:“我们有自己的定位追踪系统。”
马兰听了,脸色瞬变,不过,她转瞬又笑笑说:“怎么定位的?这么神奇!”
“是靠?GPS?啊,还是靠北斗导航啊?”
毕向革仍是淡淡的笑:“这个保密。”
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进去,就是一股发霉发闷的味儿。地下室放着很多保洁工具,消毒液、扫帚、拖把什么的,在一侧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排搁物架,搁物架上放着一些大纸箱。
马兰走到一边,拍拍一个大纸箱说:“都在这儿,你们看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毕向革说:“你不看着吗?”
马兰笑笑说:“不需要,你们随便拿,我受不了这味儿。”说完,就又摇摇摆摆的走了。
廖伟背后抽搐了两下鼻子说:“这女人喷多少香水?”
回到前台,毕向革问前台主管:“如果有客人突然消失,那他留下的东西,你们怎么处理?”
前台主管听了有些惊讶,她说:“我们这儿,没有这样的客人啊。”
毕向革听了,皱了一下眉:“五年前,你在这儿工作吗?”
前台主管摇摇头,毕向革不由瞟了她一眼,他拿出一个本子,看了一下说:“?403?房间,现在有人吗?”
前台说:“有人。”
毕向革说:“那你告诉他一下,我们要进屋检查。”
前台主管拨通客房的电话,毕向革冲廖伟说:“你把这些登记册拿到车上去,再把车上的勘验设备拿过来。”廖伟答应一声去了。
403?房间,房客披着浴巾,有些不满的说:“你们查什么?”
毕向革戴上眼镜,拿出光谱成像仪,然后关掉房间的开关道:“潜血化验。”
房客听了一哆嗦,浴巾都快要掉地上了。
旅馆的经理办公室,马兰站在窗前,捂着嘴,小声的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毕向革轻敲两下门,马兰的后背惊悚的抖了一下,她回过头,毕向革看着她笑笑说:“对不起,马经理,我还有点事儿想问你。”
“什么事儿?”马兰紧张的问。
毕向革说:“五年前,有一个叫郑刻的客人,入住在你们的?403?室,住了一个星期,我想问一下,他是怎么离开的?”
马兰听了说:“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前台,每个房客我都认识。”
毕向革说:“可根据你们的前台说,这个房客是突然间消失的,没有办理退房手续,你就没一点印象?”
马兰脸色冰冷的说:“这种情况很正常,我为什么要有印象?”
毕向革说:“可他在你们这儿住了一个星期,最后被人杀死抛尸了。”
马兰听了,立时吓的倒退了两步,差点没把后面的花架撞倒了,她悚然说:“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毕向革说:“我不知道,我就是过来问问,看你了解多少?”
“你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
马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毕向革说:“那好,那我再问一下,如果有房客突然间离开,那他留下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马兰听了说:“扔掉,我们是不负责保存的!”
毕向革听了,虚打一个敬礼说:“那好吧,打扰了。”
马兰看着空空的门口呆愣,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琢磨着是哪里不对,怎么就这么轻松的打发了警察,直到香烟烫了她的手,她才“嗷”的一声叫,惊醒过来。
豪华的奔驰车里,播放着醉人的音乐,路边的街景,在明亮的车窗上闪闪而过,这本该是很惬意的一种享受,但此刻刘芳却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很陌生,很遥远。
这一切对她来说,来的太快,来的太容易,她感觉还有些恍惚。
坐在真皮的座椅上,头歪在车窗上,她一眼不眨地看着窗外,看着一排排倒退回去的房子和街道,她蓦然有些心痛。
来这里好几年了,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属于这里,偌大的城市,繁华的街道,喧嚣的街市,却仿佛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在角落独奏。
车子轻缓而又优雅的驶过花坛,在大喷泉后面的门口停下,门口的保安朝车里看了一下,然后笑着打了个敬礼,抬杆放行。
倪总拉着刘芳的手,带她径直来到一座公寓前,他将新房的钥匙放进刘芳的手里:?“来,看看我们爱的小巢吧。”
刘芳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家风顿时迎面扑来,一扫她心中的刺痛和失落,仿佛就一下,心中的这一切又旋转木马似的,被转瞬而来的安全感代替!
倪总掏出一个红本子,“啪”的一下,扔到桌子上说:“不动产权证,你看一下。”
“我是不是没蒙你。”
刘芳捡起那个红本子,摩挲着上面磨砂的质感,户主姓名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倪总笑笑说:“怎么样?”
“别人奋斗一生,都住不起这房子,你只需要躺平就行了。”
刘芳兴奋的打开房间里的开关,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着,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喜悦。看到卧室一处空着的地方,刘芳用她的食指指指说:“这里还需要一个衣柜。”
倪总笑笑说:“这算什么,你想要什么,回头买就是了。”
说完他走过来,一把由后面抱住刘芳,两只手伸进她的胸前,疯狂的揉搓着。
刘芳不禁的呻吟,她手拽着卧室的纱帘说:“你让我先洗个澡。”
倪总说:“完了再洗。”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把她扔到软软的双人床上,白色的纱帘被刘芳扯掉,掉在了地上。
外面“噼噼啪啪”下起了雨,阳台上的风雨兰刚开出小花,就被浸透在风雨里,细枝摇曳,苞间带雨,任凭着风捶花落,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