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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七窍流血,嘴唇泛紫,死于中毒。”
“银针发黑,酒中有剧毒。”
……
周安鸣边说,县令大人在一旁提笔记录。
这时,晏溪那边也有了结论。
“屋内没有翻动过的痕迹,银钱没有丢失,不是为财。”
“书架略乱,应是有人翻动过,后慌忙放回,却没时间细心整理。”
“家属全都不在,不是发生意外,就是提前知道有危险被安排到安全的地方。”
……
县令大人一边记载周安鸣的话,还要记载晏溪说的话。
忙得提笔的手都未曾停歇。
当他们终于说完,仵作和衙役也姗姗来迟的到了。
县令大人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大口气,放下毛笔,默默的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再偏头去看周安鸣和晏溪,却发现那两人聚一起说话,压根都没往他这边多看一眼。
莫名有种,那两人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错觉。
“大人,师爷的死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要确切的知道中的什么毒,就要把尸体抬回衙门做进一步的检查。”仵作看了尸体,及县令大人的记录后,对尸体的大概情况已经有了了解。
县令大人点头,让两个衙役帮忙把尸体放上担架先抬回衙门的停尸房让仵作好生检查。
另外,他让人去跟左右邻居询问,是否有可疑人物在师爷家附近出现过?
“劳烦大人让人去查一查师爷的家人现在身在何处?”晏溪此时跟周安鸣说完话,上前对县令大人道。
县令大人点头,当即让人去做。
“师爷的死,可是跟你方才说的乌木牌有关?”县令大人冷不防的问晏溪。
晏溪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恢复如常,摇头道,“我不知,这乌木牌大人也看过,与寻常街边卖的那些小玩意儿并无区别。师爷的死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我并不知晓。”
“嗯,你们若是查到什么线索,本官希望你们能告知本官。师爷乃是衙门中人,如此横死,本官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他家人一个交代。”县令大人的反应有些出乎晏溪的意料,他没有追问,反倒是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大人放心,若是我想起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大人。”晏溪也是个玩文字的高手,只说想起什么,而不是查到什么。
县令大人闻言,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
很快,几人从师爷家中离开。
晏溪和周安鸣回村,县令大人则是回了衙门。
回去的马车上,晏溪手里拿着那块君子牌皱眉思索,而后问周安鸣,“你说这君子牌这般平常,若是有人假冒君子牌,会如何?”
“一经发现,全家丧命。”周安鸣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一句话断了她脑中的念想。
继而又道,“跟你有同样想法之人不在少数,两年前,一个三品官员的发妻,因后宅阴私就大胆的冒用了君子牌,结果,全家上下一百七十多口人,无一幸免。若非她娘家隔得远,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这么狠毒?”晏溪瞪大眼睛到。
周安鸣说,“只要不触犯他们的底线,这种灭门惨案一般不会发生。倘若当真有人不知死活,那他们下手也不会留情面。”
晏溪听出他这番话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别过脸不跟他说话。
方才她确实冒出这样的念头,想说,既然这乌木牌子这般普通,不如多做一些散发出去,或许自己就能蒙混过关,逃过一劫。
而周安鸣方才的一番话,将她的念头彻底浇灭。
看来,还是要想其他法子才行。
一路上,晏溪都在想师爷的死,以及这块君子牌为何会落到自己手中的原因?
周安鸣也在想事情,两人一路无话。
可就在第二天清晨,晏溪醒来睁开眼,去发现自己枕头边多了一张骷髅面具。
“啊——”睁开眼就看到这玩意儿,吓得晏溪猛地清醒,从床上跳到地上抱着被子发出清晨的第一声惨叫。
随后,“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推开,周安鸣满脸焦急的闯入房中,一边问,“怎么了?发生何事?”
“那……那里有东西。”晏溪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里衣,抱着被子,指着枕头边声音颤抖的说。
周安鸣上前,就看到了方才吓到晏溪的那张骷髅面具。
他皱眉,伸手将面具拿起来,就发现面具口中还含着一样东西。
将骷髅面具口中的东西掏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团纸。
“这是什么?”晏溪此时也凑上前,从他身后伸出脑袋问道。
周安鸣将那团纸打开,就见一枚缩小版的君子牌掉出来落到地上。
他弯腰那那个缩小版的君子牌捡起来,才继续将那团纸打开,只见纸上面写着三个字。
“来京城。”没有落款,没有署名写给谁。
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写给晏溪的。
晏溪皱眉,“让我去京城?为什么?”
“不知。”周安鸣摇头,夜视版一脸的疑惑。
对方这般大手笔的把君子牌送到晏溪手中,对她的要求却如此耐心寻味。
让她去京城做什么?
去京城是目的,还是开端?
这纸团上也没写明白,这叫人如何猜?
“让我去京城做什么?什么时候去?去了之后呢?什么都没写,就让我去京城,这些人脑子里都想什么呢?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这么一大张纸上就写三个字,是买不起墨还是怎么着?”晏溪这会儿已经从睁开眼被骷髅面具吓到的状态中醒过来,这会儿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最烦的就是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后半句话烫嘴还是笔墨烫手啊?三个字都写了,多写几个字会烂手吗?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去京城,势在必行。”周安鸣道。
闻言,晏溪眯眼上下打量他,怀疑的口吻问他,“我说,这君子牌什么的,不会是你编造出来忽悠我的吧?目的就是把我骗去京城。”
“我对天发誓,绝无此事。”周安鸣当即举手对天发誓。
见他发誓,晏溪才勉强相信这件事不是他干的。
不是周安鸣的话,那是谁?
想让她去京城,还用这种手段。
晏溪脑子里突然飞快的闪过一道身影。
然后被她摇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不可能是那个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