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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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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枕秋不知道靳水澜的想法,权当她看小说入神,不自觉的感同身受了,反正为小说哭这种事她也干过不少,所以没在意,给靳水澜递上面纸后她问“靳老师,你还继续看吗?”

    靳水澜摇摇头“不看了,下播了?”

    陆枕秋笑笑“恩,刚下播,那个……”

    她咬唇,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瞥靳水澜的神色也略显尴尬,说到底两人其实也不过认识几天而已,没熟到什么话都能说的地步,如果现在是花洛或者小鱼,肯定已经被她抓来先听录音了。

    靳水澜揉揉头上疼的那块地方,扫眼陆枕秋,突然会意“要录音?”

    “啊!”陆枕秋干笑“靳老师有空吗?”

    靳水澜想到她先前在车上听的那段,抿唇,心跳不受控的开始狂奔,刚刚还疼得地方也没了感觉,舌尖都麻了,好几秒,她说“有。”

    陆枕秋缓口气“那我们去我房间?”

    靳水澜点点头“可以。”

    她话越不多,陆枕秋就越是紧张,进门差点不知道迈左脚还是右脚,只是用余光瞄靳水澜,靳水澜神色平静,一双眼清亮,许是刚刚哭了的原因,眼尾浮一抹红,倒是缓了很多严肃的感觉。

    靳老师很平易近人,靳老师很平易近人,靳老师很平易近人。

    陆枕秋在心底默念,给自己打气,进房间后她问靳水澜“听说靳老师以前还做过广播剧后期?”

    靳水澜点头“都做过一点。”

    纪子薄那个广播剧工作室就是她投的钱,以前没什么人脉,纪子薄从监制到后期都是一手抓,不仅自己忙,还拉靳水澜一起学,所以靳水澜都会一些。

    陆枕秋摸着毛毛的头说“靳老师真厉害。”

    靳水澜笑笑。

    两人进了房间,窗帘半拉开,夜风徐徐吹进来,飘窗边缘的小灯晃了晃,陆枕秋走到窗边关上,拉好窗帘,房间里比刚刚更暗一些,她又开了大灯,靳水澜站在桌子旁边看她忙碌,陆枕秋收拾好一切转头,说“好了。”

    终于要录了,陆枕秋深呼吸,她捧着打印出来的那一段剧情,光是念台词都有些羞耻,等会录不知道说不说的出口。

    靳水澜靠桌子旁,歪头,双手背在身后,掐桌角边缘,指腹都发疼了也没意识到,神色还是冷静淡然。

    陆枕秋说“那靳老师,我开始了。”

    靳水澜掐桌角边缘的那只手一用劲,脱了手,身体往旁边歪了下,她扳正身体,点头“好。”

    陆枕秋深呼吸“我真开始了。”

    她脸上已经弥漫上不明显的红晕,幻想自己是女主这个角色,现在和爱人争吵过后陷入疯狂的身体纠缠,她闭上眼,脸颊火辣辣的,靳水澜等她声音出来的那一刻陆枕秋睁开眼,张张口问“靳老师,要不要吃宵夜?”

    靳水澜愣几秒,眨眼,笑“好。”

    陆枕秋忙不迭带毛毛出去做宵夜了。

    靳水澜走到她旁边,拿过旁边的台词本,又转头看陆枕秋不好意思的神色,她眼底笑意更深,单手放在唇边,压不住唇角弯起的弧度。

    陆枕秋匆匆做了一点宵夜,靳水澜又点了外卖,是家烧烤,两人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一边吃烧烤一边聊天。

    陆枕秋道歉“对不起啊靳老师,我等会一定行。”

    靳水澜偏头,从外卖袋子里拿了两罐啤酒,是店家送的,她开了一罐,说“没关系,慢慢来,你以前这些戏是怎么录的?”

    陆枕秋抿口啤酒,酒精稍微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她说“以前看过资源。”

    “资源?”靳水澜刚想问什么资源,突然明白过来,她点头。

    陆枕秋说“第一次录不太会,然后花洛给我发了资源,她说多听听就会了。”

    不过对她没多大用,因为那些声音听来听去都差不多,没什么参考价值,靳水澜点头“要不要给你找点资源?”

    陆枕秋举着啤酒,忙摆手“不用不用。”

    她尴尬的脸微红。

    靳水澜也没多说。

    陆枕秋咽下啤酒,吃着烧烤假装无意的问“这部广播剧,是开始准备了吗?”

    靳水澜点头“一直在准备,不过没找到合适的人。”

    她看向陆枕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抿口啤酒,陆枕秋哦一声,靳水澜说“不过先录我那部戏。”

    说完她想起纪子薄的话,问陆枕秋“你是去棚里,还是在家里录?”

    陆枕秋抬眼“你那部吗?只要不是下午的时间,其他时间我都可以去棚里。”

    靳水澜点头,想几秒说“那就直接去棚里吧,我也要过去,顺便带你一起过去,下午送你回来直播。”

    陆枕秋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也可以打车。”

    “没关系。”靳水澜语调都没变“反正我下午也要回来写新书,顺路而已。”

    陆枕秋这才放心,她说“不耽误靳老师的事就好。”

    靳水澜抿口啤酒“不耽误。”

    两人坐在沙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气氛比刚刚舒服多了,等陆枕秋喝完啤酒靳水澜说“走吧,继续录。”

    陆枕秋没理由再拖了,夜宵都吃完了,她磨蹭把食物残骸收拾好放在垃圾桶里,跟靳水澜一起进了房间。

    毛毛趴在门口对两人甩尾巴,张口哈气,憨憨的样子,陆枕秋拍拍脸颊,打起精神站在录音设备旁边。

    靳水澜坐在电脑前,陆枕秋说“那我开始了。”

    “不用找找感觉吗?”靳水澜说“先找找感觉。”

    找感觉,陆枕秋低下头看那一段的注解,还有前面一长段的心理分析,其实她对这段戏有点自己的理解,主角歇斯底里的疯狂后面带有破茧重生的决绝,这种决绝非常难表达出来,尤其还夹杂一段床戏,部分观众只在乎够不够香艳,并不是很在乎一段床戏里掩藏什么样的感情,但陆枕秋还是觉得有个更深层次的表达比较好,她把这个想法告诉靳水澜,靳水澜侧头看着她。

    灯光下,陆枕秋侧脸微红,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那罐啤酒还是因为即将要录制的戏份,但她目光清明,态度端正,和靳水澜讨论的仿佛不是床戏,而是一段普通的戏份,饶是普通,她也异常认真。

    靳水澜因为她这样的认真,心头覆上麻麻的感觉,和听那段戏的感觉不太一样,现在更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轻轻敲她心口,心口裂开一道缝隙,暖流倾覆进去,烫的她手心出了汗。

    “靳老师,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可以吗?”

    陆枕秋问完见靳水澜没说话,她侧头,撞进靳水澜的眼底,里面是自己小小的倒影,她喊“靳老师?”

    靳水澜回神,看向她“什么?”

    陆枕秋说“你觉得我刚刚的想法,可以吗?”

    靳水澜垂眼,掩饰杂乱的情绪,她攥紧纸张边缘,点头“可以试试。”

    陆枕秋缓口气“那行,那我先试一遍。”

    靳水澜嗯一声。

    陆枕秋拿着剧本坐麦克风旁边,和靳水澜面对面,靳水澜敲了电脑,说“开始吧。”

    四周寂寂,陆枕秋闭眼,幻想此刻所处的环境,张口问“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质问的声音响起,靳水澜心里咚咚咚打鼓,她托着下巴,听陆枕秋声调变化“你什么时候相信我?我说了我和她不熟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你要我——”

    声音戛然而止,短暂的沉默。

    这里是女主推另一个女主到沙发上,直接压下去,陆枕秋接着说“你说……唔……”

    “唔……我……你松开……混蛋!”

    安静了几秒。

    “你想要我是吗?来啊……”靳水澜仿佛听到衣服被撕扯的声音,破空而出,明明没有这段戏,但她已经从陆枕秋的声音和情绪里听到了痛苦的纠缠。

    “要我……快点要我……啊……”

    靳水澜手敲电脑上,她喊“枕秋。”

    陆枕秋看向她,走到她身边,不好意思的问“靳老师,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行?”

    不是。

    是太行了。

    她要不太行了。

    靳水澜清了清嗓子,假装低头看剧本,说“挺好的。”

    挺好的为什么叫停?陆枕秋有些不解,歪头看靳水澜,见靳水澜侧脸有一点不自然的红晕,白炽灯下,不是很明显,但被陆枕秋捕捉到了。

    她突然想到以前合作的朋说的话,脱口问“靳老师,你是不是害羞了?”

    这种戏,录的时候投入进去还好,一旦单独听就会很羞耻,陆枕秋刚刚完全投入进去了,没感觉,但靳水澜是坐旁边听的。

    靳水澜抬头看她,故作轻松的说“你觉得我像是会害羞的人吗?”

    陆枕秋摇头“不像。”

    她觉得靳水澜这样什么的戏没听过,棚录的时候亲热戏肯定听过很多,而且她还是写小说的,什么场景没幻想过?估计比自己录的这段出格都多得是,可她现在的表现,分明就是害羞了!

    靳水澜耳根的红晕蔓延在侧脸上,她坐了几秒倏地起身“你自己录吧。”

    陆枕秋声音带着笑意“哦,好。”

    靳水澜侧头看她,抿抿唇,没说什么离开了,走到门口才松开一直紧攥的双手,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痕。

    她真不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