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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什么。”
梅有才头摇得像拨浪鼓，顶上的灯光照着，他耳后脖颈上的冷汗发出了光。
“是医药箱，里面……有注射器，对吧。”
秦慈眯着眼睛看着梅有才此时已经抖如筛糠，余光瞥见阿耀眼底一闪而过的吃惊，她随手比划了一下大小，抬眸看着梅有才说。
单向玻璃后面的萧城暮闻言眸色一沉对孟启说：
“带人去搜梅有才的办公室和住处，立刻去。”
孟启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萧城暮看着秦慈锐利冰冷的眼眸，手搭在自己戴着的耳机上对阿耀说：
“直接问他，他们公司是不是存在用药物控制这些小姑娘的现象。”
“你那注射器里是什么，你们公司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可告诉你，警察叔叔要查的事情可一定是一查到底，你隐瞒，这个机会我可就给别人了。”
阿耀和秦慈对视一眼，换了个姿势坐下来看着明明在瑟瑟发抖，眼睛里惊恐缓和之后却冒着精光的梅有才，说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
“孟副已经带人去搜了，狡兔三窟，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秦慈歪头故意用手按着耳朵上的耳机，若有所思地好像是在和阿耀说话，但其实声音很小，正好隐隐约约传进正支着耳朵听的梅有才。
“完蛋，梅有才要变梅有命了，尸体药检可是致死原因之一啊。”
阿耀此时也压低了声音和秦慈两个人，两个头凑在一起，两人假装窃窃私语。
“有点智商，但不多。”
秦慈捏着自己下巴喃喃说着，目光还看向了不远处偷看被抓包的梅有才，嘴角扬起笑意。
“算了，别浪费时间了，咱们找别的渠道查吧。啊对了，叫别人来审问的时候，蛛丝马迹可是在你这漏出去的。”
阿耀小声和秦慈说着，合上桌子上的材料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去。
“啧，如果真是致幻剂，那可抓进来就是个嘎。”
秦慈抱着材料跟在阿耀身后认真地说。
“可不，到时候狗急跳墙，就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来了哟。”
阿耀作势就要打开门，余光瞥着审讯椅上汗如雨下的梅有才，朝秦慈调皮地眨眨眼。
“等！等等！我……我知道的也不多，可以说，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梅有才看着记录员都起身了，此时才慌乱起来，探着头朝门口喊着。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还敢和我们提条件。我告诉你，我们副队回来之后你还不一定上哪呢。可给你能耐坏了是吧。爱说不说，就不惯着你。”
阿耀脚下一转，抬手扒拉开门朝审讯室大声喊着。
“小杜小杜，要不咱听听？”
秦慈轻轻拍拍阿耀的肩膀，上下审视着打量梅有才一下，试探着说。
“我告诉你，刚才的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你最好爆点猛料，要不啊，哼。”
阿耀故作深沉地考虑了一下，老大不情愿地走回来坐下眼皮都没抬说着。
秦慈看着梅有才本来的发型因为出汗头发都有些散落了，一下子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仓皇失措，站在门口关上了门。
“网红背后都有金主的，赵雯那个时候因为一首歌走红网络之后被一个……被……被一个金主看上了，但是有钱人嘛，他……就……可能玩的有点变态。
当时就给她喂了点……就一点点。后来这个金主玩腻了，这个赵雯也没有新歌，流量这个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她自己接受不了，就酗酒，本来就染上了瘾。后来……后来公司就要放弃她的时候，突然爆出了那个视频，我就……推波助澜了一下。
这东西也不是我给喂得，她当时不听话嘛，我们也不能得罪公司的金主啊。再说她挣得多，我就分的才多……”
梅有才看着面前两个警察，女的脸色还算平静，这个男警官拳头捏的嘎嘎响，他说着就不自觉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
“所以当时赵雯不是自愿的，对吧？”
阿耀咬着后槽牙挤出了这句话质问道。
“不……不是。
可是也怪她认不清现实，不管是唱歌还是干什么，最后人家都是……对吧，唱歌好的有的是，人家凭啥给你钱嘛。
后来多给了她点钱，她奶奶那个时候重病，反正也动了手术，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她也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的啊。”
梅有才看着警官的表情赶紧狡辩道。
“金主是谁。”
萧城暮在单向玻璃另一边眸色深沉地问。
阿耀复述着。
“这个真不能说，我的警察叔叔，警察祖宗，你总得给我留条活路吧。我得罪了人家我跑大西北荒漠里挖个洞躲着？”
梅有才双手抱拳作揖，简直都要疯了，这警察怎么和分局不一样，怎么一个两个那么精，张嘴就戳着人肺管子问。
“所以你那天带走了那些东西，是你知道赵雯会死，或者她有可能会出事，对吧？”
阿耀脑袋转了转，抬眼和秦慈对视一眼，起身走到梅有才身边问。
梅有才紧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秦慈想起了监控里赵雯和梅有才吵架的时候，窗边站着的人，开口问：
“你那天，知道家里还有一个人吗？”
“家里怎么会还有一个人？！不可能！”
梅有才闻言立即抬头大声反驳。
秦慈看着梅有才手都被自己的长指甲抠破了而不自知，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么赵雯知不知道呢？
所以符药什么都听到了，什么都知道，但是警方去问的时候却只字未提，只是引导着大家往网暴时间去查，可是为什么呢？
恐怕那天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有符药知道了。
“你知道赵雯有异食癖吗？”
阿耀问。
“她那不是为了直播吗？她之前还在家和我涮火锅呢啊。”
梅有才愣愣地看着阿耀回答，这警察话锋转的好快。
“那你手里的药哪来的？”
秦慈问。
梅有才咬着下唇不语。
“李平那些笑气是你卖给他的吧？”
阿耀看着梅有才心虚的模样，挑眉问。
梅有才咬紧牙关闭嘴，头越埋越低。
“这人真他喵不老实。”
阿耀抄起桌子上的资料，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秦慈看着梅有才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看来这个家伙还瞒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