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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第四队员进驻望洋山,开始承担维护治安工作。
半岛比村子大一点,两百人轮流,十人一队,一天十二时辰巡逻,基本可以保障生产安全和普通人生活稳定。
尚可喜和赵进乘船沿珠江北上,再次出发去捡人。
所以事情处理好,张新把精力转移到船厂上。
经过分割,前山水道东西两边两处船厂以后再无没关系。
那个送上门,会造广船,名叫王道户的大船工,被张新洗脑后拱手送给爱国者东印度公司。
其他还有两百名船工,也一起划给东印度公司。
现在自己没有大船工,只有三个跟随李杜斯学习半年的学徒。
于是张新把二丫过年前,第一批俘虏中,几个略懂造船和航海技术,现在在当老师的夷人调过来,协助三名学徒建造真.盖伦帆船。
有详细资料,难度大大降低,所以,有没有大船工已经无所谓。
另外,船厂规模还需要扩大,割出去一半不算什么,张新要让船厂比原先大十倍,一年后的今天,每个月都有一艘到两艘大船下水。
想做到这一点,还需要从现有船工中培养二十、三十个新东家。
也就是最初设想的,让他们分离出去,成为船厂的供应商,船厂最终目标是组装工厂。
张新要做是为他们提供资金,还有土地。
考虑到便利,最好是把船厂附近土地买下来,这样可以降低运输成本,沟通成本。
早前,二丫购买前山水道旁边土地,使尽全部力气,只买到五十亩,其他卖家不卖,最终不得不到对面买。
现在,呵呵!
心里这样想,张新打算去找某个胡子特别的秀地主聊聊感情。
像往前一样,张新无数次经过船厂像集市一样的大门口,一对男青年突然冲过来跪下。
“这位公子,我们兄弟俩已经两天没吃饭,行行好,请给我们一个生计。”
两人举动被张新看在眼里,也被其他围观者看在眼里。
表面看,船厂收人要求很低,其实不然。
所有船工,要么原本是工匠,要么是从内地捡来的乞儿培养成学徒。
这些要求不谈,张新打量兄弟俩,除衣服有点脏,怎么看都不像穷人,细皮嫩肉的。
心里这样想,张新柔声道,“起来吧,我先带你们去吃饭。”
兄弟俩眼睛明亮,千恩万谢。
船厂内部有食堂,自然不缺吃的,待两人狼吞虎咽结束,张新好奇问,“我观两位面相不凡,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张新面像友善,五官柔和近亲,让人颇有好感,约十四五岁的弟弟口直心快道。
“家父是广州府典史,上个月遇刺被害,其他官员贪图我家财产和三千良田,墙倒众人推,只有我和我哥逃出来。”
张新表情不变,心里微愣,要不要这么巧?另外,虽说是尚可喜杀死他们父亲,主使却是自己。
“你们将来有什么打算?”张新问。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留下来干活,”哥哥开口道,“我们有力气,不怕吃苦。”
后面又聊几句,张新叫来一个学徒,吩咐他把兄弟俩送给郭三富。
然后,没有然后,都是命。
心情沉甸甸,离开船厂张新不知不觉来到水尾街,和香山县城类似,这条街堪称烟火气最旺,也是最好玩和最热闹的地方。
小饭馆里,天气渐暖后,大家喜欢赤膊喝酒,非常热烈。
藏在胡同后面的娼馆,都懂。
胭脂水粉店,都是来自海外的洋货。
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多以奇石、翡翠、名木、雕刻、活物珍兽为主。
其它如懒猴、狐猴、金丝猴、大嘴鸟、八哥、孔雀、鳄鱼、黑豹,还有老虎。
下一秒,张新被笼子里的一只袋鼠吸引。
见张新喜欢,商店老板走过来打招呼,“张老板好,这东西是从南边运过来的,脾气不好,如果您喜欢,我把它给您送府上,不要钱。”
张新摇头,重新站直身体,指向一笼两只小老虎,“多少钱?”
老板还以为张新喜欢袋鼠,介绍道:“小老虎三百两一只,两只五百两卖给您。”
一两折算成后世重量约是37.3克,十六两约等于一斤。
所以,张新出门不可能带五百两现银,随口道:“帮我送到家,六百两银子找阿兰拿。”
“张老板大气,”店老板高兴的嘴合不上,献媚道:
“现在大家都知道,濠镜澳以前是夷人说的算,现在是您说的算,对于我们这些小商小贩来说,不用再被欺负,做生意热情高涨,您瞧,这条街是不是比以前更热闹?”
听着像拍马屁,实事是店老板说的是实情,以前水尾街也热闹,现在不仅热闹,众人脸上还多出几分自在。
继续往前走,张新陆陆续续又买许多东西,比如一块看上去不错的石头,有书桌那么大,天然造型,颇为壮美。
还比如一整根铁木雕刻的关二爷,玉关音等等。
换作以前,张新不会买这些东西,终其原因是心里有点堵,需要一泄压口,他为自己把那对兄弟送给郭三富感到惭愧、羞愧、良心难安。
因为和吴思的利益互换,张新命令尚可喜杀死他们父亲,造成对方家破人亡。
不算完,还把最后两根独苗斩草除根。
和之前杀的人不一样,这次有点超出常伦,特别是张新灵魂来自后世,心理压力有点大。
担心抑郁,所以买买买。
“啊~”
窄窄街道人太多,正在走神时,张新与一女子撞在一起,有点尴尬,手臂撞到人家胸口。
打量女人,身高约一米六,五官精致如玉,皮肤白如雪,头扎双桃型发鬃,身着绫纱,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
这些说明,她是一名未出阁的芸芸少女,家庭条件也不错。
“报歉,敢问姑娘芳...”
麻蛋,看人家漂亮,脑子就忘家里了,反应过来闭上嘴。
少女抬手掩嘴轻笑,“我叫朱采篱,你是张新,张公子吧?”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张新略微后退一步,拱拱手道,“原来是郡主,失敬。”
“徒有虚名罢了,”朱采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我这样的郡主,大明没有十万,也有九万九。”
这话没法接,就像打孩子,自己能打,别人不能打。
同理,人家可以自贬,傍人却不能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