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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京墨对上顾砚安灼灼的目光。
沉默了。
不知是因为对方猜到了她的来历，还是因为安王妃的结局。
一开始，她的确是不知道安王妃的结局的。
但那次机缘巧合去了阎王殿后，她听两个小鬼说了。
【不造啊，不应该啊，史书上安王妃是被少帝逼着陪葬而亡的。】
所以这就是安王妃在历史上的结局。
陪葬而亡。
但她并不确定历史上那个安王妃，是她，还是别人。
木京墨的沉默让顾砚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说话都艰涩起来：“你的结局……很不好吗？”
看着他瞬间难看的脸色，木京墨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闷闷的，有些话瞬间就脱口而出。
“同生共死！”
顾砚安瞳孔瞬间放大。
“什么？”
同生共死，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话都说出口了， 木京墨也不好撤回，而且她说的本来也没错，都陪葬了可不就是同生共死。
“总之你记住，你死了，安王妃大概率是活不了的。”
而她嘛！她都拿到休书了，应该不能算是安王妃？？
顾砚安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滚烫又热烈，他又升起一丝恐慌。
猛地拉住木京墨的手。
“不可以，你不可以跟我同生共死！”
他的身体，就算能活过一年，但寿命也必然很短，他怎么舍得木京墨跟他同生共死，那不是白白折损了她的寿命。
木京墨觉得拉住的手腕有些发烫，想拉回来，却挣脱不开。
小声道：“不是，也不一定你的安王妃就是我。”
顾砚安却语气笃定：“是你！本王的安王妃，除了你之外，不会是其他任何人。”
如同告白的话，顿时让木京墨整个脸红彤彤的。
对上那双深情的眸子。
她再想如何装傻都已经不可能。
正要一鼓作气问清楚，忽然马车外一支箭矢飞入。
顾砚安脸色一变，立马推开木京墨，手臂却被箭矢擦伤，鲜血流了一地。
“顾砚安！”
木京墨顿时一惊，心底有些发慌。
外面也传出兵戈交接的声音，顾砚安给了木京墨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掀开车帘，是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
但这些人也着实是不自量力。
这里可是有将近小两万的兵力，这些傻缺到底是哪来的底气，竟然觉得自己可以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中杀顾砚安。
十几个刺客很快就被逮捕。
一查，又是跟之前在王府遇到的刺客一样，赏金楼的杀手。
陆衡正要把他们杀了，顾砚安却叫住了他。
“等等，他们里面有个人本王似乎认识。”
陆衡惊愕，林安和苏肃也无比惊异。
这都是些亡命之徒，王爷怎么会跟他们认识。
木京墨也正好奇呢，忽然顾砚安凑近她耳朵，小声问。
“你之前说会让大雍走向灭亡的，除了丞相一党，还有那些人？”
木京墨耳朵有些热，鼻息打在耳廓暧昧又带着点缠绵，无端让人心生旖旎。
她说了个名字。
顾砚安于是退开她，冷眼看着刺客。
“本王似乎在工部侍郎的家中看到过他，他似乎是侍郎家的客卿？”
苏肃顿时一怒：“什么？工部侍郎竟然敢派人来刺杀王爷，简直胆大包天。”
陆衡看了顾砚安一眼，似乎琢磨到点什么东西，立马卸了刺客想说话的下巴。
“那就把他押回京城，交给大理寺好好审问。”
刺客慌忙摇头，表示自己跟工部侍郎没关系，但谁会听一个刺客的话人，更别说他现在根本说不出话。
木京墨看到这一幕勾唇。
相信等到了京城，这些刺客身上必然全是工部侍郎府上的痕迹。
马车的帘子放下。
她撑着下巴看顾砚安。
“王爷，你有点蔫坏哈！”
这些哪里是刺客，根本就是幕后人送上来的刀，一把杀自己人的刀。
顾砚安已经确定了木京墨所说的未来会实现，那为了大雍，为了百姓，他自然得用点非常手段。
他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撑多久，他不能跟他们慢慢耗。
“这只是个彻查的借口，若是他们清清白白，本王也不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未做或者还没来得及犯错的官员，他会网开一面，顶多找个理由让他们解甲归田，倒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
木京墨也没觉得这样的处置有什么不对，他们的目的是阻止大雍将来的溃败，不是杀人。
或者说杀人是手段，但不是目的。
玄蛇闻到血腥味，从手腕上盘旋而上，吐出信子去舔他身上的伤口。
然后木京墨就眼睁睁看着顾砚安手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是……”
顾砚安摸了摸玄蛇，也不再隐瞒自己身为人蛊的异样。
“玄蛇的体液可以治愈人蛊的患处。”
“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救！”
传说中人蛊和玄蛇共生，有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木京墨觉得好神奇。
玄蛇见木京墨似乎没生气了，试探着把脑袋伸过去求摸摸。
木京墨下意识伸手。
然后就听旁边人闷吭一声。
顾砚安把头转到了一边。
木京墨：“……”
艹，忘记这一人一蛇共感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顾砚安不知道木京墨已经知道了共感了秘密，木京墨也不想让顾砚安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共感的秘密。
玄蛇发现木京墨并没有像荒原上那么生气，小眼睛滴溜溜的，立马顺杆爬到了她手腕。
大着胆子要求。
【蛇蛇想吃山楂糖。】
天气已经渐渐热了，玄蛇身体冰冰凉，在身上盘着其实很舒服。
木京墨从空间拿出山楂糖给玄蛇。
“贪吃蛇，回到你主人那边去吧，是不是吃太多，你都胖了。”
然后顺势把蛇丢了回去。
玄蛇气的尾巴都翘起来。
【没有，蛇蛇没胖，分明是你害羞——】
木京墨将它手动闭嘴。
眼露威胁：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吃山楂糖了？
玄蛇嘴巴蚌住，妥协的爬回了顾砚安的手腕。
这个狠心的女人。
之前明明是蛇蛇帮她击退了蛊虫。
有事小蛇蛇，无事小胖蛇，它恨！
顾砚安听得懂玄蛇的话，眼神余光扫过木京墨。
害羞……
她是不是察觉到他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