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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抬身道:“我们问她什么她都是不说的,回头你找机会与她说说话,你两个同病相怜,应该能说到一起去,她要是心里怎么想的,也是能与你说说。”
晴雯道:“姑娘吩咐,我定会去的,但是无缘无故,也没机会特意的说话去啊!”
惜春道:“我明儿去找宝姐姐说话,你跟着,找机会与她说说话,问问她还记不记得家里的人和事儿。”
晴雯心内狐疑道:“有姑娘想知道我明儿就去问。只是现在姑娘该睡觉了,再说一会儿话,天就要亮了。”
惜春这才觉得困倦袭来,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第二日,来到贾母处请安的就只有惜春和探春和宝钗,两人在贾母处用完了早饭,探春就被凤姐叫着走了。
惜春和宝钗二人一起从贾母处出来,宝钗道:“听说二姑娘病了,我想去看看她,咱们一起去吧!”
惜春笑盈盈的道:“我正有此意呢!”
两人各自己带着丫头晴雯和莺儿到了迎春处,一进院子就见小丫头莲花在廊上煎药,见宝钗和惜春进来,忙起身请安。
宝钗道:“你忙你的,你们姑娘怎么样了?”
莲花道:“姑娘睡在里面,司棋姐姐在里面照应着呢!姑娘们快进去吧!”
惜春见莲花小小年纪,还很手生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不叫你姐姐们和老妈妈们煎药?”
莲花道:“司棋姐姐说,让我学着做这跟前儿的事儿,怕老妈妈们做的不干净。”
惜春跟着宝钗进了迎春的房间。司棋在里面已经听到了声音,起身来迎。
迎春正躺在床上,见二人进来,忙起身相迎,宝钗快走几步,道:“快躺下,你怎么样了?”
迎春道:“每日吃着药,已经见好了。”
宝钗道:“看这可怜的。”
司棋给二人上了茶,惜春道:“给你们姑娘拿一杯水来。”
司棋道了声:“是!”就下去了。姐妹三个说了一会儿话,司棋就又倒了一杯茶来。
惜春先把茶接在手里,一见是和她们一样的浓茶,就道:“换白水或者淡茶来。”
司棋道:“我们姑娘一向喜欢浓茶。”
惜春正色道:“你侍候你们姑娘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病中不亦饮茶,你还沏了这么浓的茶来,是不想让你们姑娘好了?”
司棋听了脸色大窘,道:“姑娘说的是,是奴婢的错。”
惜春把茶仍旧给她,让她去换新的来。
宝钗道:“你何苦说她,二姑娘还得依仗她照顾呢!”
惜春并不怕司棋听到,大声道:“就是因为二姐姐依仗她,我才说她,要是她也不尽心,下面那些人,哪一个是能尽心的呢?她是身边的人,自然要比下面那些人要伶俐些,这样下面的人才服她的管束。”
宝钗嗔道:“你看看你这嘴,有多少话,二姑娘好了不能教给她的。”
迎春笑道:“宝姐姐也太多心了,我们姐妹是不分彼此的。丫头做的不好,她替我教训了,也是一样的。”
司棋又送上来一杯清香的茉莉花茶。
迎春道:“你去看看药去。”
司棋退了出去,对惜春的指责一开始她心里还有不服,毕竟惜春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她又说,责备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大丫头,又给了自己面子。司棋自然心里就自在了些。
屋里宝钗看着迎春和惜春姐妹情深的样子,显的自己有点儿多余了,就笑着道:“你好生养着吧!我明儿再来看你。”
惜春忙道:“宝姐姐等等我,我也一起走吧!省得在这儿扰的二姐姐不好生休息。”说着跟着宝钗一起辞了迎春出去了。
迎春道:“常来才好。”
惜春朝着她眨了眨眼道:“回头再来看姐姐。”就跟着宝钗出去了。
出了迎春的屋子,惜春就揽上宝钗的胳膊道:“宝姐姐,我能不能跟你去梨香院玩儿啊?”
宝钗笑道:“看你说的,有什么不能的。”
惜春露出了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来,道:“太好了,这些日子,林姐姐不在,二姐姐病了,三姐姐更忙了,我都闲的发霉了。”
宝钗笑道:“你这是哪学来的浑话。”
惜春笑道:“我自己发明的,嘻嘻!”
晴雯和莺儿在后面跟着痴痴的笑,四人一起到了梨香院。几人先到薛姨妈处请了安,然后到宝钗的屋里坐了。
惜春见宝钗的屋里并没有什么装饰,笑着道:“只有宝姐姐的屋子里素净,在这屋里再淘气也不担心打坏了花瓶子、琉璃盏的。”
宝钗笑道:“难道你还要翻筋斗不成。”
惜春道:“我不翻筋斗,倒是姐姐要翻筋斗一般,为什么什么都不放啊?”
宝钗道:“那些俗物太过麻烦。”
惜春心想,本就是一个俗人,说话就厌起俗物了,清高给谁看呢?
正在这时,就见香菱端进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两碟子点心和两碟子果脯。
宝钗道:“难为你想的周道。”
香菱笑着道:“太太说让四姑娘别拘束,好好的玩儿才好。”
惜春道:“回头替我谢谢姨妈,你也不要回去了,留下来跟我们玩才好。”
宝钗道:“现在我妈一刻也离不了她的,倒比我还知冷知热的。”
惜春道:“她不是大哥哥屋里的人吗?哪能时时刻刻都跟着姨妈?”
宝钗笑嗔道:“你才多大,这些事儿也知道?还不快住嘴。”
惜春见香菱已经红了脸,顺手端过一盘子果脯来,塞到香菱手里,道:“你去外间跟晴雯一起吃去,我和宝姐姐这里有莺儿在跟前儿就好了,一会儿再叫你玩儿。”
香菱巴不得的,拿着果脯拉着晴雯就出去了。宝钗笑道:“你又弄什么鬼?”
惜春道:“我那不如二哥哥那里热闹,晴雯自从去了我那儿,一天天的都闷坏了,连话也懒怠说了,我想让她出来散散。”
宝钗道:“你倒是好心为她。”
惜春是为了让晴雯和香菱有空间说话,就没话找话的道:“我听闻宝姐姐有一个金锁,上面还有字的,我好奇,姐姐摘下来给妹妹看看,让妹妹也长长见识。”
宝钗这金锁贾府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已经在宝玉面前露过了,这是母亲的意思,在上京之前,给自己打了这金锁,说是自己有了这个金锁,一旦选公主、郡主伴读不成还能多一条出路。